正在与这位温都指挥使缠斗的黄琼,一边不断以虚虚假假的招数,迷惑当面的对手。一边不断的抽冷子,下着重手试图尽快解决问题。同时一边不断的在暗中观察,旁边那两位此时正笑嘻嘻,看着自己在这边苦战的人,大咧咧的连防备都没做。却是突然心中有了一定计策。
黄琼突然一改之前的虚虚实实招数,一掌比一掌有力的劈向对面的对手。摆出一副,要在最短时间之内,解决掉面前对手架势。但却是一边不着痕迹的,将战场一点点的引向那二位的身边。此刻的黄琼在赌,他在赌这三个人并不是一路人,背后都站着各自不一样的主子。
如果三个人真的是一路人的话,恐怕那二位,绝对不会在这里,耐着性子坐山观虎斗,早就卷起袖子下场内参战了。虽说这里是南镇抚司衙门,可毕竟是大齐朝的京师所在。温邰亦在牛,也不可能完全将南镇抚司控制的铁桶一般。耗时一长,很容易被人发现这里的异常。
若是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在这南镇抚司重地没人敢坐视不理。一旦自己的援军赶到,到时候指不定谁拿下谁了。对于这三个人中,无论哪一个人来说,现在速战速决无疑才是最为适合。可二人宁愿坐视温邰亦在这里苦战,却是在那里评头论足,却会根本就没有出手意思。
黄琼相信,自己的功力高于当面之人,这一点以那二位的眼光不会看不出来。如果真的是一路人,那二位早就下场参战了,以免自己的同伙真的折损在这里,同时也可以尽快的解决问题。可那二位就站在那里看着自己,虽说一时解决不了问题,却占尽了上风而无动于衷。
明显就是打算,等待自己与这个温都指挥使两败俱伤,以便他们可以以最小的代价,将自己彻底的拿下。哪怕自己就算受不了伤害,可就算是耗费掉自己的功力,也是大好事一桩。更何况,他们的心中未必就没有盼着自己,将这位温都指挥使,一并都直接解决了的想法。
所以黄琼决定,要利用二人这种坐山观虎斗的心思,先摆出一副速战速决的架势,再给他们来一个突然袭击。为了达成目的,黄琼一边不断加大给对手的压力,一边不着痕迹的向那边靠拢。待靠近到对面二人不到两丈距离,突然一个势大力沉一掌,将温邰亦避开三步距离。
自己则突然暴起,一掌劈向了当面的那个细高挑之人。而那个细高挑的人,见到黄琼突然转向了自己,却是冷笑了一声,毫不畏惧的举起双掌迎了上去。只是他那里想到,黄琼真正的目标压根就不是他,攻向他的只不过是虚晃一招。真正目标,而是他身边的那个矮冬瓜。
只见黄琼在双掌即将对上一刻,却是突然在空中腰一拧,一个鞭腿便向着矮冬瓜扫过去。这一腿,下定决心要一击毙敌的黄琼,用上了足足十成内力。原本知道自己搭档实力,更在黄琼与对手缠斗中,大致摸清楚黄琼实力这个家伙。即便是黄琼突起暴袭,也丝毫没有在意。
他认为自己搭档实力,完全有能力应对这个家伙,将精力更多都放在防止黄琼逃跑上。高手对决,胜负往往就在一瞬间。这个一方面更多的,是对自己搭档实力有那个自信,一方面将注意力,更多放在了不该想事情上的矮冬瓜,被黄琼冷不防的这一腿,直接扫的措手不及。
到底是高手,这个矮冬瓜面对黄琼突然的变招,虽说有些慌乱,但却依旧在百忙之下,举起胳膊试图抵挡。只是在黄琼十成内力之下,这个矮冬瓜慌乱之下的这一挡,根本就无法抵御黄琼,这十足内力的一脚。当他的胳膊与黄琼的腿交错时,却直接被黄琼将胳膊震得寸断。
他被震断的胳膊,不由自主的垂了下来,再无力抵抗。而黄琼并未停顿,而且势头不减这一腿,则直接扫到了他的脑袋。面对黄琼这十成内力的一腿,他那个圆滚滚的脑袋,犹如一个被磕破鸡蛋一样,半个脑袋直接塌了下去。还顺带着脖子,也被黄琼这一脚直接震断了。
见到刚刚还与自己,有说有笑的搭档短短时间之内,就成了这么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眼见不活样子。那个细高挑家伙,眼角都气得迸裂了。怒气冲冲的指着黄琼道:“你这个狗皇帝,实在是阴损至极。居然使出如此阴损的办法。我今儿不把你碎尸万段,都对不起我师兄。”
说着,对着见到局面出现了如此戏剧性变化,反倒背起了手,摆出一副看笑话的温都指挥使怒吼道:“温邰亦,老子与师兄纵横江湖二十余载,就连轻伤都没有受过。今儿我师兄居然折在这个狗皇帝手中。若是今儿不能将其拿下,我回去定然上奏王爷,灭了你温家的满门。”
对于这个家伙的威胁,温邰亦却是冷冷的道:“威胁本官,供奉是不是看错人了?本官与汉王是合作的关系,可不是汉王的属下。若不是他在江西战场连续遭到大败,在不扶持一把,恐怕老巢都要丢了,本官很乐意继续潜水下去。反正只要太上皇还活着,他就动不得本官。”
“本官这个二品都指挥使,还可以做的稳稳当当的。本官今儿出手,不过是出于合则两利罢了。汉王的话,听不听在本官。本官可不是你们汉王府的那些,拿了钱财便要与人消灾的供奉,汉王的命令对本官没有用。况且,本官刚刚动手的时候,贵师兄弟不也在看笑话吗?”
“怎么佟供奉,只许你们看别人的笑话,不许别人看你的笑话?江南的商户,都说汉王府行事霸道无比,今儿本官这一看果然如此。不过,汉王府再霸道,可在本官面前也得收敛一些。就算你们那位汉王本人来了,本官见与不见都在本官自己。更何况,他麾下的两条狗?”
说罢,当真就背着手,不丁不八大的站在那里,准备看热闹。而那位佟供奉,虽说被气得怒火中烧,却也知道自己拿他还真的没有办法。只能咬牙切齿的,全力向着黄琼攻了过来。想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其拿下,既可以完成叛王交付的任务,也可以为自己的师兄报仇。
只是就在黄琼准备迎战的时候,南镇抚司外的高墙上,却是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我还真没有想到,我不过二十余年没有出江湖。当年纵横江湖,也留下了一个响当当名号的黔中鹤、矮脚虎这对师兄弟,居然也会投效了桂林郡王府,成了桂林郡王府助纣为虐的狗腿子了。”
听到墙上传来的这道冷冰冰的声音,正含恨要出手的细高挑当即愣住了。他自从行走江湖以来,除了在黄琼这里吃了这次大亏之外,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离着自己这么近没有被自己发现。这个人能避开一向以耳目灵敏著称的自己,悄无声息靠过来,那她的这身功夫?
还没有等他转过身来,看看究竟是谁能够如此高功夫,摸到自己身边还没有被自己发现时。从墙头上,已经落下三个女人。而见到这三个女人,无论是这个黔中鹤,还是温邰亦都大惊失色。而被他们两个处在半包围之中的黄琼,则是对着年长的那个妇人,恭敬唤了声母亲。
随着黄琼这声母亲落下,已经认出当面这三个妇人之中两个的黔中鹤,看了看当面的三个女人,再回过头看看黄琼一脸不敢置信的道:“这个狗皇帝叫你母亲,那你岂不就是宫中的那个,让王爷恨得咬牙切齿的静妃?你寒冰罗刹什么时候进的宫,还嫁给了狗皇帝的爹了?”
这个家伙说这番话时,虽说声音还很洪亮。可那双微微颤抖的腿,还有语气之中说不出的惧意,却是将他此刻外强中干心态,出卖的异常明显。而听到他口中的寒冰罗刹四个字,温邰亦却是也愣住了。同样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面色平静至极,还带着一丝冰冷的黄琼母亲。
面前的这三个妇人,作为南镇抚司都指挥使,他自然都是认识的。站在中间年长的那个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淮阳郡王之女,曾做过大齐朝的皇后,如今这位皇帝的母亲,当今独宠太上皇后宫的静妃。至于她身边的两位,也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大齐朝的皇后与那位段贵妃。
那位皇后与段贵妃会武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而段锦蛇女剑的鼎鼎大名,温邰亦自然也是知道的。不过,他之前倒是并未将这位段贵妃放在心上。若是之前的段锦,他也许还是有些担心。但现在段锦生子,现在更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儿子身上,武功可是退了不少。
所以在他的心中,现在的这位蛇女剑,早就不是当年的天南第一女高手了。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是不足畏惧。更何况,那两个家伙虽说与自己同床异梦。便是这位蛇女剑与皇后过来,那两个家伙绝对不会不出手。所以便是知道这二位武功高强,所以温邰亦根本就不在意。
只是他打破脑袋也没有想明白,这位独守听雪轩十八年的静妃,怎么会是二十年前名震江湖,号称江湖三大绝世高手之一的寒冰罗刹。她怎么会进了宫,还嫁给了太上皇,更生下了当今的皇帝,还在冷宫待了十八年?若是她是寒冰罗刹,这世上又有那座冷宫能封住她?
虽说没有见过当年寒冰罗刹,可温邰亦自从开始学武,尤其是在接触江湖人物后,这位寒冰罗刹鼎鼎大名,早就如雷贯耳。而且十八年来,她怎么就能的守得住?最为关键的是,一个武学大高手怎么会进宫?还成了太上皇的皇后?最为关键的是,这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
这都是那跟哪?就算面前的这个女人,是淮阳郡王的女儿。可问题是,她若是不想按照她父亲想法进宫。这世上,还有哪个人可以逼她,不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还与太上皇,生下了现在的皇帝。若是她自己不情愿,就太上皇那个纯粹的书生,却是想要靠近她身边都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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