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清楚再去母妃那里求救已经不可能,也只能沮丧的回到自己府邸。而接到太监永王已经回到了自己府中的汇报,正在陪着司徒唤霜用晚膳的黄琼,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待用膳完毕后,见到司徒唤霜正看着自己。漱了口的黄琼,并不想让司徒唤霜知道永王那些事。
其实,对于沈王相中一个县君,黄琼倒是有些意外。自己那些兄弟,没有一个不好色的,这一点黄琼是知道的。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就不是什么好鸟,也是其中的一员。所以沈王的事情,黄琼最多只打算给一个警告。只是黄琼没有想到,一贯老实的沈王,居然也会搞进去。
只是想起了那个曾经老实的纪王,黄琼不由得苦笑。才想起来,沈王也不会像是表面上那么老实。不过想起来,刚成亲不过两年沈王妃去年因为难产,母子两个都未保住。如今沈王成了一个鳏夫,已经没有正妃。至于将来是侧妃扶正,还是给他另外选妃,自己还没有想过。
沈王与色迷心窍的永王不一样,做了鳏夫的沈王,这个时候有些心思倒也正常。桂林郡王府那些女子,都是苦心培养过的。大多数也算是才貌双全。便是刘敏与刘灵,这两个养在外面的女儿,除了自身的姿色不差之外,也都有一手的才艺。这一点,这在天下的都是有名的。
想必沈王这次想要讨那个乡君,也是奔着这个去的。而且若是真把那个乡君,指给沈王倒也可以安抚一下,那些王宗恐怕胆战心惊的心。也可以让天下人,看待自己和朝廷的心怀。当然,这其中沈王有没有别的心思,是真奔着人去,还是奔着钱去的?黄琼却是不得而知了。
不过以沈王性格,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别的心思。估计还是打着落井下石,给自己弄一个色艺双全小妾的主意。若是自己指定那个乡君为沈王妃,这个家伙是个什么心情就不知道了。想起这个事情,黄琼却是不由自主停下手中筷子。黄琼脑海中,不断琢磨着此事的可行性。
看着黄琼手中的筷子,只在一盘菜中来回的转悠,却是一根菜叶都没有夹起来。两个人在一起用膳的时候,一般从不让太监与宫女服侍。所以黄琼的失神,如果司徒唤霜不打断他的思考,也就没有人会来打搅。也知道桂林郡王府的王宗,都已经押解进京了的司徒唤霜。
并不知道,永王做下的那些龌龊事。更不知道永王与沈王,都惦记着押解进京的桂林郡王府王宗。黄琼此刻琢磨的,是不是将沈王相中的那个乡君,直接指为王妃,以安抚那些王宗。还以为黄琼的失神,是因为那些朝中的事情。只是不想干涉朝政的司徒唤霜,并未打断黄琼。
而是轻轻的,将黄琼面前的那盘菜调了一个地方。挪动盘子时,发出的轻微声音,才让黄琼从失神之中反应过来。看着司徒唤霜关心的眼神,才发现自己失神好打一会的黄琼,苦笑摇了摇图。暗骂了一顿,搞出这些荒唐事的永王之后。黄琼却是并没有与司徒唤霜说实话。
不过打了一个哈哈,把此事一带而过。又与司徒唤霜说了一会话,黄琼却是没有去任何人那里,而是回到了温德殿。刚刚在用晚膳的时候,军机处来人传话,说刚接到广南西路八百里军报。自从叛军兴起以来,黄琼对来自江南诸路的军报,无论再晚处置一直都是不过夜的。
回到温德殿的黄琼,直接打开了这份八百里奏折,就着烛光看了起来。原来之前一触即溃的叛军,在退到了梧州与南宁,这两个最后的地盘后,抵抗极其顽强。在加上疫病的流行,南下的官军伤亡不轻。尤其是叛军依靠对地形的熟悉,屡屡设置伏击,偷袭广南西路的官军。
便在曹锐写这道折子之前,还因为中伏损失了三百军马。战死的兄弟头被砍下,就堆积在梧州城外。现在前线各部,军心多少急躁。各级将领,在平时行动的时候,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少于一千人无法单独活动。依靠在静江府缴获粮食,粮草还能勉强维持,可却缺乏药材。
曹锐恳求,朝廷能够调拨一部分药材。同时,在征调一批大夫发往军中。尤其是治疗疟疾和毒蛇咬伤的药材。在这道折子的最后曹锐奏报,他从叛军的变化之中,感觉到有新的势力插手。因为他们在战场上,俘获了一些明显不是大齐人的武官。而这些人不可能是当地部族。
放下手中曹锐的折子,黄琼眉头皱得很深。叛军屡屡设伏,让前线诸军蒙受了一定的损失,这一点黄琼到并不在意。但曹锐最后的奏报,却让黄琼怀疑是鄯阐候府插手了。他记得段锦说起过,鄯阐候麾下精兵,在大理国绝对是一流的。比王室的直属军,战力可谓是强多了。
而且鄯阐候府人才辈出,别说现任鄯阐候就是用兵高手。年轻一辈人之中,因为大理国内部诸多部族时叛时降,也磨练出不少带兵高手。如今叛军转变如此大,应该是鄯阐候府派人插手了。这种插手未必是派兵增援,派出将领来接手指挥,原本缺乏合格武官的叛军作战。
原因很简单,派出将领接手指挥,即不惹人注意,也可以避免公开卷入伪帝叛乱之中。可谓正处在进可攻、退可守的地步。这个鄯阐候果然是老奸巨猾,到了这步田地还想着掩人耳目,以便两面捞取好处。也不知道,此次其派出将领指挥叛军,那个伪帝付出了多少的代价。
不过,他鄯阐候府的兵就算在精锐,就算在能打仗。但黄琼依旧不认为,那些大理军比自己的四大营精锐战力更强。这段时日之所以屡屡受挫,想必前线的那些将领,到了如今这个收口时估计都有些大意,甚至已经可以说是轻敌。心态上的问题,而绝对不是战力出现问题。
想到这里,黄琼对曹锐很是有些不满。自己之前,在接到其每一道折子时,在批的时候都已经一再叮嘱,越是到了这种收尾的时候,越是一定要慎重,越是要稳扎稳打,切不可轻敌。而从眼下的战况来看,自己的这些话,曹锐并未太听进去,也低估了叛军与伪帝的垂死挣扎。
以前方各级将领的作战经验,以及四大营战斗力来看。但凡只要稳重一些,都不会出现这种局面。捏了捏鼻梁,提起笔的黄琼好长时间,都没有落笔。最后有些烦躁的,将这道奏折丢在了其他奏折上。原本黄琼想要招人过来,可一看夜色已经有些深了,最终还是没有招人。
黄琼有些烦躁的,走到温德殿前,抬起头看着殿外明亮的月亮。只是在看到今晚的满月时,黄琼原本烦躁的心思,却是慢慢冷静了下来。装过头,看着恭敬的守在温德殿门外,几十个的太监和宫女,黄琼苦笑了一番。不过,见到怀中抱着宝剑的南宫珍,倒是让黄琼有些意外。
见到南宫珍守在温德殿外,一直在保护着自己。虽说貌似在神游,可黄琼知道,对于那些真正高手来说,这些只是一个假象罢了。若是真的有人,以为他们在打盹,想要趁机偷袭他们,他们会在第一时间便反应过来。所以,对南宫珍是不是在摸鱼,黄琼并不是很在在意。
而眼前与南宫媚,至少有六分相似的南宫珍。却让黄琼突然想起了,自己当初给南宫媚,南宫媚却是压根没有回的那封信。黄琼知道,南宫媚之所以没有回信。不是她没有接到自己的信,而是不想再与自己有任何的直接联系。要彻底的斩断,与自己当初曾有的那一丝情丝。
想起了与南宫媚往日的恩爱,更想起了给自己生下孩子的南宫媚,现在承受的压力。此时的黄琼,对面前的南宫珍不由得,心中升起了一丝的怜悯。犹豫了一下,黄琼还是走到此时靠在温德殿外,一颗百年松树下,不知道再想着什么。对于自己,视而不见的南宫珍面前。
轻声的道:“都这个时候,你也回去休息。朕这里,现在不需要人守着了。以后只要在宫中,就不用这么晚了还守着朕。这宫内外上千御林军,上百的大内侍卫就算武功再低,还保护不了朕?你也不用这么辛苦。霜儿她们,对朕的安全是有些紧张过度,也辛苦了你们了。”
听到黄琼这番话,从走神之中清醒过来的南宫珍,却是很无所谓的翻了翻白眼道:“你当我愿意,这么晚还要守着你啊。若不是我那个妹妹,隔三差五的给我来信,让我一定要保护好你,还有你的那些女人,以免给南宫家与范家,带来灭顶之灾。我也不至于如此的累。”
“你不回后宫去风流,我也只能就在这里守着。你是皇帝,这个天下你最大。书中不是说了吗,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吗。你调的那几千军马,到现在还驻在襄阳。便是叛军都快打到长江,也没有调离开襄阳城。你若是在这段时日掉了一根头发,你的那些军马不得血洗范家?”
对于这个女人的话,黄琼也只能苦笑。有些东西,他也不能说的太过于明白。他之所以没有调动驻扎襄阳的那些军马,倒是要挟范家保护自己的事情。而是自己要监视范家,在叛军还未彻底剿灭情况之下。自己对范家,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才还没有将那三千军马调离。
不过,现在来看,范家都自己还是顺从的。叛军也已经是覆灭在即,那三千军马留在襄阳也没有什么用,反倒是靡费粮饷。想到这里,看着南宫珍姣好面容,黄琼却是淡淡的笑了笑道:“既然你都如此说了,那朕明儿便给襄阳驻军下一道手谕,让他们理解撤回原来的驻地。”
“你们为了保护朕如此的辛劳,这么一个小小的变相要求,朕又岂有不答应之理?以后,到了过了戌时就可以去休息了,不用在陪着朕熬夜了。现在的伪帝,估计已经没有人可以再用来刺杀朕了。等到叛军被彻底的剿灭之后,朕也会放你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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