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以往在哀牢山的经历,更想起哀牢山以往在大理国的辉煌,现在的没落,段锦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尤其这种自相残杀之中,出手的都是她曾经的亲人与同门,更让段锦心中难过到了极点。哪怕她对哀牢山,只不过是相互利用。那些所谓的师兄弟,只不过是名义上的。
事实上,段锦从未学过哀牢山的任何武学。因为她大理段家的武学,经过上百年磨砺,也算得上博大精深。虽说比不上当年少林寺的七十二绝技,可拳掌剑法也是独树一帜。段锦即便是自幼开始练武,擅长的也不过是剑法和轻功。至于段家其他的武学方面,段锦并不突出。
段家的武学,并不比哀牢山差到那里去。足够她这个在武学修习上,多少偏科的后辈,再继续练上几十年的了。她根本用不到,去学哀牢山武学。她在哀牢山的辈分之类的东西,只不过是名义罢了。但在哀牢山足足十余年隐居生活,让她太熟悉那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
哀牢山在怎么不好,也为她提供了十年遮风避雨的地方。更是在她最为艰难的时刻,接纳与包容了她。看到哀牢山如今成了这个样子,段锦又那里不难受。而看着段锦如此难过,黄琼也只能无奈叹一口气。这事他也不知道如何劝解,有人地方就有江湖,就有争权夺利事情。
大到一国,小到一个富豪之家,不是都这个样子?从权利到财富,甚至包括一个女人,都可能成为争夺的目标。而这种争斗之中,往往都是带着浓重的血腥。尤其是在权利争夺之中,只能是更加的血腥。而像是哀牢山这种夺位,与皇室争夺嫡位时相比,还算是差的太多了。
段锦的感慨,让黄琼也不由得想起来,自己的那些兄弟争夺储位时的残酷。想起来,因为自己也被当做一个相互陷害棋子,而无辜被牵连进去,失去性命的陈瑶,黄琼心中也不由得一阵阵的黯然。自己如今虽说成了笑到最后的那个人,可这付出的代价,实在是难以承受。
见到黄琼的神色有些黯然,以段锦的聪慧又如何猜不出,自己这番感慨肯定又引起黄琼心事了。哀牢山一系的自相残杀,相对于丈夫经历的那些血腥之事,可谓是小巫见大巫。那场储位之争,让自己丈夫失去了几乎所有年长的兄弟。哪怕那些人,与他甚至都没有见过面。
相对于那些人之间更加残酷的争夺,哀牢山这点事情不过是一点皮毛罢了。尤其是在京城郊区,躺着的那个陈瑶,更成了自己丈夫心口永远的痛。想到这里,段锦不由得搂住黄琼的脖子,轻声的道:“陛下怎么样,段嫣儿的身材火爆吧。那里,便是在宫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摸起来,肯定特别舒服吧。等到带回京城,与蔡姐和吴芝玉、胡氏她们几个一同侍寝,陛下还不得从此君王不早朝?还有那个银盆一样的部位,与张巧儿也是不相上下。便是我这个女流之辈,看着都有些眼馋。别看年纪已经四旬了,可一身的媚骨,看起来不过三十许人。”
“要知道,我这个当初所谓天南第一美人,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在二十年前,她才是赫赫有名的大理国第一美人,皇室最美的公主。当年若不是为了拉拢哀牢山一系,我父皇还不舍得将她嫁到哀牢山中。要知道,当初段嫣儿成年之后,大理国多少部族首领都上赶着求婚。”
“若不是哀牢山一系对皇室太重要,岂能轮到他?还有我的那两个师侄女,身材也与段嫣儿差不多。虽说现在还有些青涩,可只要陛下努力,假以时日肯定不会比段嫣儿差到那里去。陛下这几日,可谓是享受到了极大的艳福。等到回京之后,陛下可得好好的感谢我才是。”
虽说心情有些不好,可黄琼也知道,段锦说这些话,只是为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让自己在沉浸不堪的往事之中。但想起了陈瑶母子,黄琼依旧是有些情绪低落。看着黄琼没有因为自己调侃的话而开心起来,段锦搂住黄琼脖子道:“不管怎么说,那些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陛下的心结,终归还是要打开的。如今陛下坐到了这个位置上,我想陈瑶姐也可以瞑目了。而且只要我们接受教训,好好教育诸皇子,我想我们会避免以往的悲剧再一次发生。最为关键的是,我都相信陛下。以陛下的能力,绝对不会教出那些为了皇位,而不择手段的人。”
听着段锦的话,黄琼却是拍拍她的后背,却是叹息了一声道:“朕如今的儿子,数量也不少。就算朕再不情愿,可终归还是要长在妇人宦官之手。他们的成长教育,朕可以做到一部分,但终归大部分还是靠他们的母妃。瑶姐与锦姐,还有蔡姐这样深明大义的,朕自然放心。”
“可有些人,表面上看着温顺,内心却是野心不小。朕担心的,就是这样的母妃,很容易将孩子给教跑偏了。朕现在也很担心,朕的儿子之中,也出现蜀王和景王那样,为了朕的位置不择手段的人。朕不能希望,每个儿子的母妃,都像是锦姐与瑶姐,还有蔡姐那样的人。”
“若是他们的母妃,滋生出了不该有的野心,孩子也容易教坏了。就像是现在的宋王那个样子。那头蠢驴,都蠢成了那个样子,还每日里面都洋洋自得,自以为精明的谁都比不上。若是朕也养出来,宋王那样的蠢驴,后妃之中出现德妃那样的蠢货,朕到时候又该如何自处。”
“若是真的下狠手,可真到了临头,朕自己都未必能真的下这个狠心。可人的愿望,始终只是一厢情愿的愿望。原本朕以为,自己对后宫的控制力还算是可以。至少朕的后宫,不会像是老爷子在的时候,乱成那个样子。但现在看就是一个笑话。有的人,已经开始不安分了。”
知道黄琼说的那个人是谁,原本想着在这件事上,并不想发表什么看法的段锦。可见到黄琼的样子,段锦最终还是抓起黄琼的手,并排在一起之后道:“陛下,十根手指都不能一样长,更何况是人?别说天家,就是那些富豪之家,不是都一样为了钱财,也经常家族不宁?”
“陛下的后宫之中,出现一两个不合群,也是正常的。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只要陛下保持住平常心,保持对孩子的正常教育,我们都相信以陛下的为人,是教不出那种杀兄灭弟孩子的。陛下龙生九子各有不同,陛下也不能要求,所有儿子秉性都纯良,此事关键还要看陛下。”
说到这里,段锦白了黄琼一眼道:“我也知道,自古历代帝王的六宫之中,无一不是嫔妃成群。可做到陛下这样的,口味如此花样繁多到生冷不忌地步,还是始皇帝以来独一份。这母亲究竟如此,还不是都是陛下自己选的。若是真的出现一两个有野心人,倒也不足为奇了。”
段锦这番极其罕见的,出现一丝吃醋语气的话,让黄琼不由得感觉怀中的妇人,可谓是可爱透了。段锦看向自己翻的白眼,黄琼怎么感觉都是在与自己抛媚眼。狠狠的吻了一顿,才勉强抚平心中的火气。而见到黄琼的神情总算松弛了下来,段锦却是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此事原本她真的一句话都不想插话,这种后宫女子为了自己儿子,不安分的事情,历朝历代都是有的。更何况,那个董千红野心一直都不小。原本一直都心心念念的,想要做到四妃之一,甚至是想要做到贵妃的位置。可到了后来,却只给了一个嫔的名分,心中积怨已久。
人家盯着的,是自己与何瑶这两个贵妃,甚至是司徒唤霜的皇后之位。司徒唤霜膝下一直都无所出,有些本身就有野心的人,肯定要滋生一些不该有的心思。自认为出身是宫中诸女之中,最为高贵的某个人,心中对自己与何瑶成为贵妃,并掌管六宫事不是一般的不服气。
进宫之后在表面上,虽说一直都没有说什么,可私底下总是一直在与自己别着苗头。甚至是暗中,处处都在找自己的茬。对何瑶也是,表面上不说什么,可暗中经常在掣肘。就连司徒唤霜表面上恭敬,可暗地里面也不是很服气。只是现在还知道收敛,暂时不想竖敌太多。
等到有了儿子之后,不仅更是心心念念的,想让自己儿子,重复他父亲曾经的经历。就连自己这个贵妃位,人家估计都不放在眼里,一心盯着皇后之位呢。只是身为正宫的司徒唤霜,极少在这件事上说什么。而自己与何瑶,只要她做的不是太过分,也在此事上一直容忍。
这个董千红早晚都得栽在,她自己滋生的不该有的野心。有些事情,争高低并不在一时。不过虽说如此,可段锦依旧认为,董千红在此事上虽说不是无辜的,但未必就真的有这么大的胆子,在她羽翼远未丰满的时做这事。她的野心虽说大了一些,可还不至于真的那么愚蠢。
她应该知道,她如今所有一切,都来自身边这个男人。她如今没有那个本事,离开这个男人独自存在。这一点,她还是有自知之明。此事她应该是被人趁虚而入,确切说是她的野心被人利用了。她董千红虽说也算是聪慧,可与宫中那位太妃相比,真正宫斗经验还是太少了。
但段锦却依旧不想在这件事上插手,甚至谈都不想谈。对于那个董千红,她真的是一点都没有看在眼中。她的那点能力,在段锦眼中什么都不是。而且段锦一直都清醒,在她看来一个形不成威胁的人,压根就不值得自己去谈。最为关键的是,段锦知道靠着踩着别人上位。
那种打压别人,落井下石以获宠的做法,在黄琼这里根本就行不通。这位主,对身边的每一个女人,性格都了无指掌。他更希望他身边的女人,让他在做事的时候,可以后顾无忧。而不是相互争宠,闹到后宫不和,以至牵扯到他精力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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