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形势危险,便是刘虎再不想打搅少主子,可为了安全也不得不开口:“少主子,虎刚刚听府中的奴才说,今儿北辽皇帝和皇后要来赴宴。咱们是不是出去避开一阵子?就算易瑛那个娘们,不会出卖咱们。可北辽皇帝和皇后身边,肯定会有明眼人。主子这一身的贵气,能瞒得住皇太子,可未必就能瞒住北辽的帝后。若是主子身份暴露了,那主子可就危险了。”
听到刘虎担心的话,黄瑞枫却是摆了摆手道:“刘叔,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北辽的帝后,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有什么可怕的?咱们若是因为他们来了便躲开,岂不是弱了我大齐的威名。咱们在战场上都没有怕过他,这私人见面又有什么可怕?我这个人什么都信,可却就偏偏不信这个邪。他便是北辽的皇帝又怎么样?他的那点能水,比父皇可是差太多了。”
见到黄瑞枫一副根本就不在意的样子,刘虎有些着急的直接跪倒磕头道:“少主子,虎不是担心北辽皇帝。虎最担心的是少主子的安全。若是来的只是北辽帝后,就算虎三刀六剐,也会保护少主子冲出去。可那个狗皇帝身边肯定带有大量的侍卫,虎是双拳难敌四手。若是少主子出什么意外,虎怎么向主子,还有这天下百姓交待?主子听虎一句咱们躲一下吧。”、
看到刘虎神情急切的样子,黄瑞枫急忙走上前,一把将刘虎强行搀扶起来。只是就在他正想说什么的时候,门外却是传来易瑛的声音道:“你虽说忠心可嘉,可却蠢了一些。与那小子比,这心眼差的实在太多。这小子比你鬼道多了,早就拿着话将我将住了。就像那个小兔崽子说的那样,他若是在我这里出了什么事情,我易瑛那有脸继续在北辽混下去。放心吧。”
只是易瑛的保证,在刘虎看来并没有什么信誉度可言。可少主子别说走,便是躲都不愿意躲,他也无可奈何。也只能硬着头皮,接受易瑛的安排。让黄瑞枫还是表少爷的身份,出现在这次的招待辽帝的庆典之上。但此刻无论是拍着胸口保证的易瑛,还是稳如泰山的黄瑞枫都没有想到,辽帝后降临还真的惹出了一些事端,而且黄瑞枫还成了这个事件当事人之一。
辽代帝王虽说汉化已久,但毕竟是缺少礼节的游牧民族出身。尽管如今已经帝王之尊,但规矩却远远少于中原帝王。也许是为了保持祖宗创业时的本色,帝后二人驾临英府的时候,可谓是轻车简从。除了皇太子陪同之外,只带了二十多个侍卫加上侍女。既没有黄盖伞,也没有鼓乐,更没有净水泼街、黄土垫道。若不是早早便知,还以为那家大户人家出行呢。
带着儿子与黄瑞枫这位姨少爷,在大门处迎接的易瑛,也只行了一个契丹礼。至于什么三拜九叩一类的大礼议,也是没有的。大多数时候,还是以契丹礼为主。待辽帝虚扶一下,黄瑞枫与英昊一同起身后,却是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面前的这对,身为大齐死敌的帝后。看着高鼻深目,倒是显得一种异样的英俊。最关键的是一双湛蓝的眼睛,甚至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
虽说因为帝王常有的毛病,,某些方面过度,眼眶稍稍有些浮肿。。但依旧显得卓尔不凡。一身契丹样式的紫貂裘,将人衬托的极其华贵。见到这位辽帝,尽管不是很想。但黄瑞枫依旧在心中,不由自主的将自己那位皇帝老子,暗中与这位辽帝相比。这位辽帝相比,自己那位皇帝老子,虽说气度并不差,甚至还要强一些。但单论相貌长得实在太过于平平无奇了。
而那位与这位皇帝,有着几分神似皇太子,相貌上反倒是更加粗狂了一些。眼睛,也不是蓝色的。与他这位皇帝老子相比,倒是差得太多。想必,应该是随了那位元妃。当然,皇帝做的好与坏,并不能因为相貌好看与否作为定论。可谁也不能不承认,在第一印象之中,相貌还是很重要的。看着这位北辽皇帝,黄瑞枫在想,若是这个相貌放在中原,得迷失多少人。
只是让黄瑞枫始料未及的是,这位英俊的辽帝,只是今儿让他震惊的第一人。当辽帝背后的皇后出现时,饶是见过太多美色的黄瑞枫,也不由得呆住了。这位大辽的皇后,可谓是国色天香、身材丰盈。正值一个女人,一生之中最为成熟年纪的这位皇后,一颦一笑都勾人心魄。如果自己那位嫡母的轻灵美,用傲雪寒梅来形容。自己的母亲,可以用盛开牡丹比喻。
那么这位皇后,就犹如一朵娇艳的玫瑰。被皇后的相貌与身材,弄得有些失神的黄瑞枫,直到英昊捅了捅他才反应过来。而对于这个大男孩的失态,这位皇后也不知道是见惯不怪了,还是为人度量很大,只是一笑了之。而她这一笑,差一点让黄瑞枫又呆住了。急忙低下头,不敢再看这个极具诱惑力的人。尽管他的动作很细微,却依旧被皇后貌似不经意给察觉到了。
黄瑞枫的窘态,让她不由得微微抿了抿嘴。而接下来的酒宴上,黄瑞枫虽说全程参与了进来,并应辽帝所要求,展示了一把文采,赢得了满堂喝彩。但却再不敢看向,那位美的动人魂魄的皇后。不过虽说不敢正眼看皇后,可那位皇后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他的眼中。尤其是这位表面上很是雍容华贵,但实则脸上掩饰得很好的忧虑,却并未逃过黄瑞枫的眼睛。
尽管不知道,这位贵为一国之后的美艳女子,到底因为何事忧虑。但联想到前些日子,英昊关于那位元妃做派的话,黄瑞枫却也大致猜的出来,到底因为何事。只是这种事,却不是自己该插手,或是自己能插手的。别说她是北辽的皇后,便是自己那位皇帝老子的后宫纷争,都不是自己能插手的。只是在此事上,除了内心中的一声轻叹,他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的做。
不过,尽管不敢光明正大的看。可他在偷偷瞄向皇后时的眼光,却是生出了几分的心疼。虽说察觉到这个青年人,不住的偷看自己眼光之中充满着心疼,但皇后一直都未动声色。一直到酒宴散了,有些醉了的皇帝,在皇太子服侍之下起驾离开。可同样有些酒意的皇后,却并没有离开。明显有些不想回宫的她,以想要与易瑛多亲近一些借口留了下来。
对于皇后不想回宫的理由,皇帝尽管没有明说,但也是了解的。尽管有些醉了,可毕竟是一国帝王,对自己宫中某些东西事情,若是还不清楚,那他这个帝位早就坐不稳了。尽管多少犹豫,但最终还是对着易瑛说了一句,皇后拜托姨母多加照顾之后便离开了。对于易瑛来说,皇后不想回宫,要留在自己府中多少让她有些意外。不过一想起,皇后脸上隐藏得很好的淡淡忧愁,也知道元妃这段日子恐没少找麻烦。
所以,倒也痛快的答应了。皇帝离开,皇后只是斜了一眼黄瑞枫后,便在两个侍女的服侍之下去休息了。并未察觉身边这位年轻人,心思有些异样的易瑛,也因为有些疲惫去休息了。今儿早上突然接到圣旨,说是帝后要来府中。尽管与太后是结拜姐妹,可易瑛身为一个汉人,又那里敢在皇帝面前摆姨妈的架子?哪怕皇帝在圣旨上已经说了,无需铺张,小小家宴便可。
但易瑛又那里敢大意?虽说之前,皇帝与皇后也经常到她这里用膳,可今儿不同于往日。她这里还藏着一个,天大的人物。所以从接到圣旨后,便带人开始准备接驾诸般事宜。准备的膳食生怕不精致,娱乐的节目深恐不精彩。尤其是皇后精通音律,想必在宫中看腻了契丹人歌舞,一些汉人的曲子还是要准备的。这等事未必身子是真的累,但却是实打实的心累。
送走了皇帝,放松下来的易瑛感觉到异常的疲惫,便早早的回到后堂去休息了。至于皇后,她一向与皇后交好。虽说名义上,易瑛算是皇后的长辈。可实际上,两个人却相处得与亲姐妹一样。尽管元妃总是想要与易瑛交好,一个是想要借助易瑛的财力,帮她做事。一个是易瑛当初与太后是结拜姐妹,深得太后器重与皇帝尊重。她想要借机讨好易瑛以便为上位铺垫。
可人就这样,缘分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元妃想方设法讨好她,她却偏偏看不上元妃。表面上,虽说虚以为蛇,但实则心中极其的厌恶。反倒是与皇后,一直都相当的交好。太后驾崩之后,如果没有易瑛明里暗里的帮忙,就皇后那个性子,早就不知道被陷害死多少回了。皇后也很是与她亲近,来她这里基本等于回娘家。每次心中烦闷时,都会来她这里小住几日。
即与她亲近,也有散散心,躲开元妃陷害的想法。所以对于皇后,易瑛表面上虽说礼节不差。可实际上,两个人之间也没有那些虚礼。皇后已经去休息了,易瑛也没有多待。而在易瑛离去后,今儿陪着皇帝与太子两个人,实在饮的有些多英昊也有些挺不住了,便也回去休息了。在众人都离去后,看了看天色已经到了亥时,黄瑞枫也只能迈步的回到自己卧房。
只是一合上眼,皇后的面容便总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在他面前。尤其是那双带着淡淡忧伤的大眼睛,总像是挥之不去一样。翻了半天烙饼的黄瑞枫,起身穿好衣物,推开门走了出去。看着满院子的月光,心中却是烦躁的很。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为了一个女子失眠。若是换成别的女子罢了,可一想到这个女人的身份,黄瑞枫不由得一阵阵的苦笑。心中哀叹一声。
而就在黄瑞枫心烦意燥的时候,却是不远处突然响起一阵悠扬的,如泣如诉般的琵琶声。这阵子琵琶声中,视乎有着一丝说不明、道不清,无处说的幽怨。听明白琵琶声中意思的黄瑞枫,回到房中取出一支洞箫,沉吟了一下,还是与不远处的琵琶合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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