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点好餐,将菜单交还给服务员,她从赵佳良手里接过了花,插回花瓶内。
“小哥哥,这花很贵的,我可赔不起。”
司岩走进店里,就看到凌呈羡走到了任苒的桌旁。
任苒抬头看他一眼,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她继续跟对面的男人说着话。“你明天排了手术吧?”
“是。”赵佳良觉得这人怪怪的,“你谁啊?”
凌呈羡双手撑向桌沿,俨然一副来捉奸的凶狠模样,“她是我太太。”
“啊?”赵佳良又看看对面的任苒,她不是单身吗?
“你别理他,”任苒拿起杯子,喝了口柠檬水,“这人脑子有问题。”
赵佳良也不认识凌呈羡,他再看他一眼,这也太可惜了吧,白瞎了这张精致绝伦的脸啊。他用手指朝自己太阳穴的地方点了点,满脸疑惑,任苒一脸认真地点着头。
凌呈羡一把握住男人的手指,赵佳良心想完了,惹到精神病了。“你干什么,松手。”
凌呈羡似要将他的手指折断掉,赵佳良身子朝他靠去,“你再这样我报警了啊。”
任苒站起身,用了狠劲打向凌呈羡的手腕,他两道剑眉拧得更加紧了,“你为了他打我?”
赵佳良趁机将手缩回去,他痛得用另一只手握紧了自己差点受伤的手指。
餐厅内都是人,一个个都将目光投了过来,桌子跟前没有空余的椅子,凌呈羡转身从隔壁桌拎了一张过来,放到旁边后入座。
“这就是你说的,男朋友?”
赵佳良脑袋瓜特别灵活,一听这话几乎就己经将里面的杂乱关系给理清楚了。
这男人八成在追求安医生,而安医生不想搭理他,就说自己有男朋友,谁成想这人是个偏执狂加跟踪狂,现在正是他英雄救美的时刻到了。
“对啊,咱俩这气质,配吧?”
凌呈羡冷笑下,笑意并未达眼底,显得冷而不屑,“你也配?”
“我不配,你配啊?”
凌呈羡完全不用跟他在这逞口舌之能,他到底也没将这赵佳良放在眼里。他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本子放到桌上,任苒视线跟着望过去,看到了他们的结婚证。
那会,两人是被任家和凌家押着去往民政局的,任苒都不记得她将结婚证丢在哪了,她倒是没想到凌呈羡那张还留着。
他将结婚证书打开,赵佳良看了眼,再看看任苒,目光最后又落回到那张照片上。
任苒提醒他一句,“看名字。”
赵佳良恍然大悟,“不过就是长得有点像嘛,又不是同一人。”
“你眼瞎,这仅仅是长得像?”
“你把身份证给他看看。”赵佳良冲任苒说道,她神色淡然得将耳边的碎发往后夹,“他怕是早就查过了,只不过不愿意相信罢了。”
“那就是自欺欺人了?”就因为赵佳良不知道凌呈羡是怎样的人物,所以才能这样不怕死的跃跃欲试。
凌呈羡掏出手机,有关赵佳良的一些资料已经发过来了。
他饶有兴致地点开,一条一条念出来。
“赵佳良,今年三十岁,家住如安小区,毕业于宋城医科大学,交过三个女朋友,家里父母健在,还有个弟弟……”
赵佳良一听,脸色这才微变,嘴上也不敢乱说话了。
人嘛,该怂的时候千万别逞强,万一对方不是个善茬,他不是要把全家搭进去?
凌呈羡将手机合起来放到桌上,“不横了?”
“你别为难他,”任苒好不容易出来吃顿饭,也不想将场面弄得太难堪,“他就是我一个同事罢了。”
“那你早说啊,人好不容易有了个体面的工作,你可千万别害得他失业。”
服务员走过来开始上菜,看到凌呈羡坐在这,自然要问一句,“需要加副碗筷吗?”
“不用。”任苒拿了筷子,跟赵佳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据说这一道是招牌菜,一定要多吃点。”
赵佳良还在揣摩着凌呈羡的来头,有些心不在焉,“好。”
任苒饿坏了,完全就当凌呈羡是空气,她不住吃着菜,觉得这个好吃,那个也好吃。
凌呈羡紧盯着她的脸,想到她那阵子的日渐消瘦,想到她那会去凌家吃不下饭,还总是要吐,现在知道了什么原因,所以越发觉得难受。
他看她吃得这么香,甚至都不忍心去打扰。
他好久好久没看到任苒吃这么多东西了。
两个人吃饭,所以任苒也没点多少,菜很快就上齐了。
服务员转身要走,凌呈羡喊住了她。“把菜单给我。”
“好。”
菜单很快送到他手里,凌呈羡又添了好几个菜,“上菜快一点。”
“好。”
他坐在边上,也没说别的话,赵佳良想跟任苒交流两句都不敢,凌呈羡见他欲言又止,目光还不住盯着任苒在看。
他俊目轻眯,赵佳良发现凌呈羡在看他,赶紧压下眼帘。
加的菜送到桌上,任苒却连一筷子都没动,凌呈羡点的都是大补的,桌上没有多余的筷子,他伸手将任苒手里的筷子拿了过去。
他往她碗里夹了不少菜,再将筷子递还给她时,任苒却没接。“不用了,我饱了。”
赵佳良听到这话,赶紧丢下筷子。
任苒想要起身,凌呈羡却握住了她的手,她面上露出嫌恶,一把将他的手甩开。
凌呈羡将目标对准了赵佳良。“离她远点,她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你这是多无聊,是不是我去哪,你就要跟到哪?”
凌呈羡深知她恨他,这个时候他也给不了她好印象,“是,不管你身边出现什么人,只要是男的,只要对你有非分之想,我都不会让他有好下场。”
任苒回到宋城的时候,就想过会有麻烦,但她万万没想到凌呈羡会这样紧咬着她不放,甚至可以说是病态了。
他这三年来,不是有个夏舒雯在身边吗?不是照样沉醉在他的销金窟里吗?为什么还要死盯着她不放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的死还是抵不了凌征那条几乎丢掉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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