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秦保山进来过一次,他是想看看二儿媳的情况后睡觉,听到二儿子与苏滢的对答也没说什么,只在出门后谁都看不到的情况下,两行老泪夺框而出。
这个家他一点不担心大儿子,自己能干是村长又有能干的老婆帮衬,小儿子他看着就烦,只要不祸害家人爱咋地咋地。
唯有二儿子是他最心爱最操心的,人本份踏实本可以顺顺当当,却不小心掉进暗河里,要不是迎春拼了命救回来,这个儿子就没了。
可迎春因此不能生育,将来他们夫妻老了膝下凄凉也就罢了,关键是迎春需要长年吃药,这是一个在地里刨食家庭承担不起的。
现在看到希望,只要建军能被供电局录起成为工人,很多问题就解决了。
是苏家丫头带来的希望啊,看来锃儿喜欢她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吊针打完,田迎春已经睡着了,苏滢轻轻拔了针头,按压了针眼一会放开,收拾完一群人悄悄开门出去。
秦建军执意要送:“苏滢,这段时间都要麻烦你来给迎春打针,正好我也可以向你请教,只是迎春打针这事,除了你妈不要给其他人讲。
“我知道。”
苏滢点点头,她真想告诉二叔,这样的营养针对二婶毫无用处,既浪费钱又让人受罪,但想必针剂都买回来了,她再这样说就是戳秦家人心窝子,等打完找适当时机告之吧。
苏滢也不收秦建军塞来的鸡蛋:“为自家人做事都要收谢礼,那在堤坝上的事我该谢二叔什么礼?这些年没有秦家照顾,我和妈妈都不知该怎么活下来。”
秦建军也不勉强,恩情不言谢,他会记在心里,只是很惭愧,这些年他真没帮苏家什么,讨厌都来不及,还好有秦锃,让他享受成果了。
秦建军看了秦锃一眼:“好好对人家。”
秦锃“嘘”了一声,有些不屑,意思是这还用说吗?
苏滢回到家,母亲已躺在床上,灶台上有关蒸米糕的东西全备得齐齐整整,苏滢笑嘻嘻凑近母亲,小声说:“谢谢妈。”
“嗯。”背朝里的林瑾兰哼了一声。
苏滢就知道母亲并没睡,不见到她回来母亲是不会真闭上眼睛的。
第二天早上,苏滢在床上一有动静,林瑾兰一掀被子就下床穿衣服,等苏滢穿好衣服出来,林瑾兰已捞米在圆臼里捣了。
苏滢实在不忍,阻止道:“妈让我来,您还要上工应该多睡会,我卖完回来可以补瞌睡。”
林瑾兰不听:“你快去洗漱收拾干净,脏兮兮的没人愿买你东西。”
苏滢阻止不了只好任由她,母女俩配合默契,米糕很快蒸好。
苏滢去拿背蒌时才发现,背蒌上搭着一条齐胸的红碎花围裙,鼻子发酸,苏滢认得这是用母亲唯一一条裙子做的。
这条裙子是当年谈恋爱时父亲苏云衡送母亲的礼物,母亲一直珍藏在箱底,只在思念丈夫时拿出来看看,现在却舍得拿给她做围裙。
见苏滢站着不动,林瑾兰奇怪的走过来:“滢滢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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