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两个字说出,秦烨的目光飘乎了。
他如何能忘记,他的悦悦一声一声叫他“哥哥”?
当时他烦不胜烦,现在却魂牵梦绕,可望而不可及。
岳玲恨得呲牙。
流氓,臭流氓,死流氓,恶心透顶的流氓!
但她也只能一咬牙:“好,我叫,叫完你得放我走!”
秦烨点点头,他并没看她,他只在看冥冥中,他的悦悦在叫:“哥哥,看到你我好高兴!”“哥哥,这个小饼干好好吃,我给你带了一块。”“哥哥,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现在,他又能听到了吗?
听到了,“咚”的一声,秦烨应声倒地。
“我呸!”岳玲丢掉手里的半截砖头。
叫完“哥哥”这流氓也不会放过她,岳玲早注意到旁边墙上一块松动的砖头,答应臭流氓叫“哥哥”,只是在麻痹他。
不错,成功了。
任男人一条倒在地上,岳玲推起单车就跑,突然听到后面男人的声音:“悦悦!”
岳玲急刹般停住,后背发凉。
臭流氓知道她姓“岳”?臭流氓认识她?
臭流氓追到学校去怎么办?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闪出:杀人灭口!
岳玲下意识回头,就见地上的男人抬不起头,却伸起一只手,声音凄凉:“悦悦,不要走,不要再离开我。”
她知道了,这男人不但是臭流氓,还是神精病,她得赶快远离。
岳玲骑上单车,一溜烟跑没影了。
岳玲直冲体校男生宿舍,找张文海这孬种算账,让她进去炸碉堡,他倒好,也不等在外面接应她,否则她怎么会被臭流氓威胁?
张文海一整条的坐在宿舍凳子上,双眼无光,一副世界末日就要来临的表情。
“他玛的你给我起来!”
岳玲上去一手拽住张文海的耳朵,一手伸到他脸上,“你少给我摆这付死人脸,我今天差点被你害死,一百块钱拿来!”
“你还得请我吃二十八串麻辣烫外加十个凤爪五个鸡翅两个鸡腿一碗鸡蛋炒饭否则不算完!”
骂这东西不解气,打这东西不解恨,就得让他出钱,他才会真正疼,对她才实在!
张文海并不反抗,只昂头看着天花板,发出一声凄凉哀嚎,“苍天啊!”
“玲姐。”上铺的蚊帐里伸出一颗脑袋,“他今天怕是不会请你了,艺校的柳校花,连备胎都不要他做了。”
“呸!”岳玲淬了一口,“做不了更好,就不用又贴人又贴钱又丢人了,把钱拿出来请我!”她说着就动手搜,肚子都快饿死了。
“他一分钱都没有了。”另一颗脑袋伸出来,“行政科的老师来找他,说他再不把欠着的学杂费补齐,就只能退学,他已经把身上所有钱都拿出来交学费了。”
“啊?”岳玲像被火烫着一样缩回手。
她也欠着学费,张文海只欠着一学期的学费,她上个学期的学费都欠着呢。
岳玲放开张文海,快步走了。
跟这孬种扯半天没用,反正也没钱,她得赶快想挣钱的方法去。
她要是连卫校都上不了,没文凭还能找什么工作?不但妈妈的住院费还不了,以后的生活也没了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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