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纵观帝国上下,亩产从西北的不到半石到江南的超过4石,差距多达8倍,在无法精确管理的古代,模糊才是最好的原则。几乎在明朝建国初始,帝国的田税就差不多稳定了下来。
在永乐年间,帝国田税基本保持在3200-3300万石,可是鉴于永乐皇帝大规模远征漠北,七下西洋,大修北京城这样的宏伟工程。我们有理由相信大部分开支,以极低的代价作为额外徭役转嫁到了税户身上,成为了一笔不可考的隐性税收。永乐年间的重税使得民间不堪负荷,于是有了安南的背叛和江南富户拒绝缴税的事件。
为了平息民间的怨气后来的皇帝轻微的调整了税额,使之长期维持在2500-3000万石的水平。然而,征收实粮不仅对官方而言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对民间,它更是及其沉重的负担。把粮草从主要产地江南运送到北京,成本数倍于粮食本身,而这些耗损都必须由税户自己承担。因此,官方允许把田税的部分或者全部,以折价成银两或其他实物的方式缴纳。
以云南为例,用贝壳或水银缴纳都是允许的,考虑到白米和小麦的市价不同,各地运费也有差别:一石的折价最少两,最多-两。田税除部分交到国库太仓府外,相当部分留在各地官府供地方财政使用,在会计帐簿上也仍然采用石予以结算。
除了田税外,还有其他形形色色的各种税名,桑茶畜牧等也需要缴纳各种农业税。而田税之外最重要的税收则是盐税,盐税源于官方的食盐专卖,结税单位是人因此往往也可作为估计人口的依据之一。
通常盐税收入相当于明朝田税的10%左右除以上收入外,明朝还可以通过种种合法抑或非法的途径获得几乎与盐税相当的收益,这个税其实可以算是人头税,就是每人每年交的税都是固定的,按说这种税收并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但是现在蚕农连饭都吃不上,自然无力交税,因此这个主要税种收不上来,南直隶的税收自然大受影响。
景县令讲完之后,谢迁一脸郁闷的看向朱厚炜道:“殿下,原来江南的税收减少,都是因为你的原因!”
朱厚炜听后却是对谢迁道:“谢阁老,你这话可说的不对了,算起来你也是工商产业的主要推动者,现在你在朝廷中不惜余力的推广工商业和对外贸易,看来工商业的税收增加调整势在必行,原来的三十税一实在太低了,对外贸易的丝绸关税可是你定下来的啊!”
呃~!朱厚炜的一句话就让谢迁哑口无言。
“嘿嘿~,这样说起来我们也有份,每人府上都有朱厚炜给他们的产业。”杨慎这时也挠着脑袋笑道,朝廷工商业才刚刚起步,无数朝廷官员都参与其中,谢迁和杨廷和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他们还是内阁成员和朱厚炜的死党,进入一些产业更加方便。
而景县令则有些郁闷的看着眼前这四个贵人,正是他们这帮人带头,让纺织产业发展迅速,导致南方的丝绸业受到打击,现在不光他们淞江地界,其它蚕桑业比较发达的地区也遇到了相同的情况。
“景县令,其实我今天之所以来这里,就是为了解决丝绸的销路问题,只不过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可能要花费几年时间。”朱厚炜看到景县令的样子,笑着将这次来的主要目的讲出来。
“殿下,您真的能解决丝绸的问题?”听到朱厚炜的话,景琼县令立刻激动的站了起来,他是个忧国忧民之人,这些天为了淞江县蚕桑业受打击的事,几乎连头发都快急白了。而且他出身于江东大族,族中也是以蚕桑业为主要经济支柱,所以无论于公还是于私,他都希望尽快解决丝绸的销路问题。
“景县令这话问的可就不对了,天下谁人不知道我二弟的本事,别说只是一个小小的销路问题,就是再搞一个比丝绸还要赚钱的产业,也只不过易于反掌的事!”朱秀荣的心情很好,因为她已经从朱厚炜的话里,嗅到一丝不一样的气息,如果这次二弟能办成,那自己肯定也能在这件事里插上一脚,不然朱厚炜也不会带她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对对!公主说得对,这倒是下官的不是了!”景县令一听,也急忙赔礼笑道。所谓关心则乱,他竟然忘了站在眼前的是大名鼎鼎的蔚王殿下。
“殿下,你有什么办法解决丝绸的销路问题?”谢迁毕竟还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人,现在知道出了问题,自然想尽快解决。
“嘿嘿,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丝绸在海外还是十分有市场的,之所以造成现在的情况,其实还是因为运输能力有限,北方的商路被棉布夺去,南方的海运能力有限,所以我的解决办法就是,增强大明的海运!”朱厚炜笑呵呵的说道。
朱厚炜的话一出口,不但谢迁和杨慎、朱秀荣失望,连景县令都叹了口气。只见谢迁开口说道:“殿下,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们也知道增强海运,但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做成的,若是等你的海运发展起来,那估计大明的蚕农早就被饿死了。”
朱厚炜听后却是大笑几声,过了一会这才说道:“阁老,你们有所不知,其实我大明的海运业已经十分兴盛了,甚至也足以担负起开拓海运的能力,只可惜咱们大明的海商胆子太小,再加上海禁和海运的风险又太大,所以在没有人组织的情况下,很少有人愿意跑太远的路,而我这次来南方,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殿下,你的意思是?”谢迁好像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我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在这两年内,我会以青岛、广州等地为基地,整合大明的海上运输力量,然后组成大船队向外航行,以此来降低海运的风险,如此一来,我大明的海运能力将成倍增长,到时丝绸的销路自然迎刃而解!”朱厚炜忽然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背对众人满是豪气的说道。
谢迁虽然听明白了朱厚炜的话,但却还是有一点想不通,那就是朱厚炜为什么带他们来淞江?毕竟整合海运力量,好像和这里并没有太大的联系啊?
谢迁心中的疑问很快就有了回答,只见迎风而立的朱厚炜忽然一转身,郑重的开口说道:“至于淞江这里,我要在这里建一座新城,它将成为大陆与海外的一个纽带港口,负责将组织成长江流域,以及江淮和南直隶的商品集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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