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六抓起了一支兰芳王国生产的杜鹃冲锋枪,招呼旁边的两名特种旅的士兵一声后就朝着阵地外冲了出去。
葡萄牙防守阵地上,于小六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阵地前正在进攻的西班牙军队,要不是他们穿着的都是于小六熟悉的西班牙军服,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那支曾经在东南亚中南半岛和他们对峙了两年多的西班牙军。
阵地前五百米处数百名西班牙军士兵在十几辆豹1坦克的掩护下缓缓的向葡萄牙阵地压了过来,而葡萄牙阵地上不时会冒出一团白色的烟雾,那是葡军士兵在用无后座力炮向西军的坦克射击。阵地前不时传出一阵阵剧烈的爆炸声,那是西军坦克被击毁后引发坦克内炮弹的连锁爆炸。
失去了坦克后的西军步兵就如同失去了羊圈保护的绵羊,在葡萄牙军密集的弹雨中惨叫着不断倒下。
“这……这还是那支和我们在中南半岛对峙了两年多的那支狡猾的西军吗?”于小六和身边的两名特战旅的士兵的眼睛几乎要凸了出来,西班牙人这是来打仗还是来送死啊?
“哈哈,上尉先生,怎么样,我们的士兵很顽强吧?那些西班牙鬼子来的再多也不够我们杀的。”这时,大胡子少校很是洋洋得意。
“我靠,要是当初和我们打仗的西班牙军队也是这种水平,老子早就打到马德里了。”于小六身边一名特战旅的士兵忍不住吐槽道。
“这里是地狱,葡萄牙人则是魔鬼”这是很多参战西班牙士兵的共识,严酷的天气和复杂的地形阻碍并抵消了西班牙军队机械化的优势,现在要是没有步兵的掩护,西班牙军队的坦克甚至都不敢单独出击。葡萄牙的士兵常常埋伏在路边等到西班牙军落单的坦克路过时,飞快地把冻得僵硬无比的木头塞进坦克的履带里,把原本威风凛凛的坦克就变成了一动不动的乌龟壳,等到坦克兵们出来检查坦克时再一个个点杀他们。
葡萄牙士兵还大量使用兰芳王国发明,在南非战争中布尔人用于对付英国坦克和小型巡逻艇,以玻璃瓶等容器盛装石油、磷、助燃剂等物的瓶子,对西班牙军阵地与车辆造成极大损害,由于多以酒瓶为容器,故而葡萄牙士兵将之称为“这是给查理的鸡尾酒”,于是“查理鸡尾酒”遂成为油弹的别称。通常只要把“查理鸡尾酒”抛到西军坦克的后部,用不了多久,无论多大的家伙都会变成一个个熊熊燃烧的火炬。
在这场战争中,西班牙军队的教条主义严重到了令人几乎发指的地步,1557年1月2日,一支数百人的西班牙后勤辎重部队带着上千匹骡马在前行的途中被葡萄牙军队包围了,当他们通过电台向上级请示时接到的命令是就地坚守。于是这支坚决服从命令的队伍在坚守了10天之后全部饿死了,他们至死也没有宰杀过哪怕一匹马匹充饥,原因是这些马匹都是西班牙皇室的财产,他们没有接到可以宰杀马匹的命令。于是,当这些西班牙士兵全部饿死之后,葡萄牙士兵高高兴兴的接收了这些西班牙皇室的财产。
“缺乏有经验的军事长官、指挥教条化,西班牙皇室宦官监督军事长官。”卡洛斯一世犯下的错误注定要让无数的西班牙士兵为其买单。在头一个星期的攻势里,西班牙用近五万具尸体的代价只换来了八平方公里的土地。此举让西班牙军的军官们感慨道:我们这一个星期的的努力已经换来了足够安葬阵亡士兵的墓地。
月光静静的洒在银白色的雪地上,西班牙士兵们围着一堆堆篝火正喝着俄罗斯支援用于御寒的伏特加,已经攻击了一天的西班牙士兵们身心疲惫不堪,他们当中有许多伙伴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人世。
“砰”寂静中传来一声沉闷的枪响,篝火旁一名正在烤火的西班牙士兵砰然到了下去。周围顿时传来一阵骚乱,许多西班牙士兵举枪向周围胡乱射击,在一阵阵枪声中又有十几名西班牙士兵倒在了冰冷的雪地上,西班牙将士空有优势兵力,但他们却不知道在黑夜中有多少敌人从什么方向向他们射击,只能在原地暴跳如雷。这就是朱厚炜根据后世的经验总结出来,让于小六等人提前传授给葡萄牙人的‘柴堆战术’。
所谓“柴堆”就是北欧人伐木时,有习惯先将木堆集中后留待日后处理。葡萄牙军利用西班牙、德意志军队离不开道路的缺点,不断地进行火力侦查,先确定交火的联军单位大小,随后依照该部队的行进方向不断制造路障,很快地就将联军军队从师孤立到营,甚至连级单位。由于战况不明因此西班牙部队首尾难以相救,因此西班牙军的连级单位就会被葡萄牙军的几个连,甚至营级部队歼灭;西班牙军营级部队就会再次被骚扰、突穿、被孤立、以及被歼灭。而且葡萄牙军有时还假扮西班牙军士兵指挥交通,把整支西班牙军补给车队诱导指引到葡萄牙军的防线去,因此常常有大量的西班牙军的武器落入芬兰人的手中。葡萄牙人同西班牙人有很大一部分的人在语言、相貌是相同的,伪装起来根本没有困难。
葡萄牙军的小部队穿着白色的雪地风衣,划着雪橇,手持兰芳王国政府支援的‘猫头鹰式’阻击步枪,在六百米开外精准的射杀西班牙军落单的小股部队,战果很是显著。
由于有了兰芳王国维和部队源源不断运来的物资、装备、军事顾问,葡萄牙人的抵抗非常的激烈,西班牙军队的伤亡也因此异常的惨重。到了1557年一月下旬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西班牙军的伤亡人数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六万,如此巨大的伤亡给了狂热的西班牙当局一记当头棒喝。‘英明’的卡洛斯一世国王也终于意识到了用宦官代替军事长官来指挥打仗是行不通的,宦官的狂热和勇气、忠诚永远也不能取代军事长官的军事才华,外行们越俎代庖指挥的结果只能是把士兵们都拖进地狱。
位于马德里参谋总部的作战室里,卡洛斯一世坐在了一张巨大的办公桌前,望着桌前的沙盘沉默不语。现场的气氛紧张得几乎要凝固,参战部队的巨大伤亡使得那些狂热的皇室参谋们意识到,原来鲁登道夫在马恩河的担忧是多么的正确,那个曾经被自己称之为胆小鬼的家伙所担忧的事情现在都一一应验了。
卡洛斯一世的那瞥大胡子一颤一颤的,手里的铅笔被捏的几乎要断裂。眼角扫了扫前些天还显得意气风发的皇家贵族的参谋们一眼,卡洛斯一世心里很是有些矛盾,他正在考虑要不要把前些天被自己赶回家鲁登道夫给召回来,不过很快卡洛斯就下了决心。
“萨拉夫参谋总长”国王发话了,“你现在亲自到鲁登道夫的家里去一趟,把他请到这里来。”
萨拉夫和周围的参谋们闻言一愣,以卡洛斯一世的傲慢和偏执,能从他嘴里说出‘请’这个词语可是很少的,在西班牙能当得起卡洛斯用‘请’字的人除了英国首席国务大臣克伦威尔外,卡洛斯可从来没有对谁用过这个词了。
萨拉夫还是很聪明的,他思绪一转就知道国王是准备重新启用鲁登道夫了,不过他也认为现在这个局面也只有鲁登道夫这个攻克烈日要塞的功臣才能收拾残局。至于先前有人担心国王会抹不开面子,不好意思叫鲁登道夫出来,拜托,面子多少钱一斤啊?对政治家而言,最不值钱的东西就是面子了。
鲁登道夫的家里,他正和夫人基叶夫娜吃午饭,萨拉夫的突然到访让两人都吃了一惊。看到这位制定萨拉夫计划的总参谋长眼眶深陷、头发凌乱又匆匆忙忙的样子,鲁登道夫就知道肯定是葡萄牙前线出了问题。
“鲁登道夫将军,我们对葡萄牙的作战有麻烦了,国王陛下请你在半个小时之内赶到参谋部。”一进门萨拉夫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鲁登道夫愣了一下,淡淡的点了点头,却是纹丝不动,不顾妻子基叶夫催促的眼神和萨拉夫焦急的神色,鲁登道夫还是慢条斯理的吃着饭,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后才起身慢慢的走到门旁拿过了衣服和帽子跟萨拉夫出了门。
两人很快就到了总参谋部的作战室里,一进门鲁登道夫就发现卡洛斯一世坐在办公桌前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他。
“国王陛下,对不起我迟到了一个小时。”鲁登道夫敬了个礼。
卡洛斯一世有个脾气,他开会不允许部下迟到,哪怕是1分钟。当鲁登道夫赶到作战室时,已是下午两点零五分了,鲁登道夫定眼一瞧,作战室里西班牙首相、外交大臣和军队的其他高级将领几乎全部都到场,所有的人都用惊愕的目光看着鲁登道夫,此时卡洛斯一世在西班牙可是绝对的权威啊!
房间里静得吓人,过了一会卡洛斯一世才说道:“不对,你迟到了一小时零五分钟。”但紧接着他却面带微笑地说:“坐下吧,先听听汇报。你饿吗?如果饿,你可以边吃边谈。”
作为西班牙国王,卡洛斯一世没有责备迟到的鲁登道夫,他知道,鲁登道夫的心里是有怨气的,所以卡洛斯实际上是用这种方式,承认了自己先前的错误。
“不用了,国王陛下,我过来就是要接受任务的。”鲁登道夫很干脆的说道。
“好样的,鲁登道夫将军,西班牙就是需要象你这样的人。”卡洛斯赞许的说道:“现在我们的在葡萄牙前线的部队打得十分艰难,部队伤亡很大。现在前线需要一位得力的司令员去指挥他们,我立刻就想到了你。鲁登道夫,我给你一个授权,那里所有的部队都归你指挥,你需要带谁去就带谁去,你可以在全西班牙和神圣罗马帝国军队挑选你最需要的人。”卡洛斯的这番话意味着他对鲁登道夫极大的信任。
鲁登道夫不假思索的说道:“国王陛下,我需要调动德意志第2军的一部分军队,他们都是一些身经百战的战士和军官。”
卡洛斯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同意了,“可以,你要调动多少?全部吗?”
鲁登道夫笑了,“国王陛下,要是我需要调动整个德意志第2军和西班牙第一军才能对付那些葡萄牙人的话那也太看得起他们了。就凭葡萄牙人那几条破枪和稀少的人口也能和兰芳国人比吗?我这次只要调动十万人就可以了。”
卡洛斯先是莞尔一笑,然后眉头又皱了起来。鲁登道夫的话语里分明透露出对兰芳国人深深的顾忌。
卡洛斯一世很快把心里的不安压了下来,他沉默了一会后说道:“好吧,鲁登道夫,你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一个小时以后,国王陛下。”
一个小时以后,在马德里的一个机场,一架小型运输机很快冲向了蓝天,向着葡萄牙方向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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