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的时候,不就是经历了这一幕吗?
“嘎吱”一声,王婶进屋子,身后跟着四个媒婆,乐呵呵的说让我赶紧换衣服,别耽误了良辰美景。
低下头,不知道我身上的衣服什么时候又变成了原来的着装。王婶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给四个媒婆使了个颜色,然后他们帮我换衣服化妆。
深吸一口气,我任由他们摆布,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时光倒流?
还是他们在演戏?
可我身上的衣服怎么解释?
就在这时,余光中我注意到门口进来一个女人,瓜子脸,丹凤眼,穿着薄薄的青衫,周围在忙活的人好像看不到她一样。
她径直来到里屋,站在我面前,眼含笑意的打量着我。
王婶还在问我新郎服合不合身,四个媒婆对我评头论足,走到女人面前很自然的绕过去。
“为什么会这样?”
我的思绪很乱,总觉得眼前的一幕太熟悉了,好像经历了无数次。可我又想不明白,我在哪见过她,在哪见过同样的场景。
头很疼。
在女人的注视下,我被王婶和四个媒婆推搡着出门,坐在了大红花轿里。
和之前一样,大红花轿上绑着一个白色的花球,随着媒婆喊了一声起,顺子回头和我打招呼,然后迎亲队伍启程了。
透过帘子,我看到青衫女人一直跟在我的身边,目光始终落在我的身上,眼含笑意。
“你是谁?”问道。
“青梅。”她声音很好听,知性中带着一丝顽皮,说不出的古怪。
“为什么跟着我?”
说起来也奇怪,明明知道她是蛇精,可我却根本不害怕。
可能是今晚的事情太过诡异,让我感觉麻木了,也有可能是她长得太漂亮,无形中影响到了我的判断。
但不敢是哪一种,我都没有放下警惕。
“不为什么。”
她说完,我还想问,却发现她忽然不见了。
我把头伸出去,沿着队伍寻找,可她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赵家娃子,你看什么呢,快回去。”
王婶不由分说的按着我的头把我塞回了轿子里,然后塞给我一个黄色的纸包。
纸包上的味道很冲,像是硫磺。
“藏在身上,这路上可能会不太平。”王婶嘱咐道。
我刚把纸包贴身放好,就感觉身上一软,转头见到了青衫女人,坐在一旁皱着眉头。
我吓了一跳,刚想喊,她却伸出一根手指竖在我的唇上,很魅惑的说了声:“嘘。”
我心脏砰砰直跳,身上全是汗,一动也不敢动。
“呵呵,我知道你很疑惑,我也好奇,为什么你们每天晚上都要走一遍这条路?”
她的呼吸冰凉,像是开了空调一样,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每天晚上?”
看着她笃定的表情,我有些茫然,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东西。
头又开始疼了。
“嗯,这样吧,一会儿到了后,你假装配合他们,然后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如何?”她提议道。
我点点头,看起来她没有害我的意思,我也确实想弄清楚村里发生了什么事。
“呵呵……”
笑声忽远忽近,她又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消失了。
没过一会儿,队伍停了,眼前出现一处坟地。王婶喊了一声落,轿子落在地上,然后她拿着什么东西铺在地上,一直到坟地里面。
我低头一看,是纸钱,撒成了一路。
明明是结婚,却搞的和办丧事一样,我感觉有些瘆得慌。
天很黑,月亮也不见了,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队伍领头的几个人打着火勉强照亮一处坟头。
坟头前立着一块碑,上面贴着一个女人的照片,写着林小娜之墓。
王婶说着就是我的未来媳妇,让我迎她出来。
一股凉意顺着脚跟直冲脊骨,要不是前面青梅和我打过招呼,我真想拔腿就跑。
眼前的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了。
说着,王婶递给我一个秤杆,说让我用这东西挑起新娘子的盖头,新娘子就会和我走了。
可眼前只有一个坟头,地上全都是撒着的纸钱,风一吹漫天都是。旁边扎着的花圈绕着坟头,纸扎的牛马躺在地上,还有小屋子电视机什么的。
别说,还真有一种迎亲送彩礼的感觉。
可我只感觉瘆得慌,腿肚子都在抖。
一股风吹过来,我感觉眼睛一疼,像是被沙子迷住了,本能的紧闭上。
荒山野岭的,哪来的沙子?
重新睁开眼睛,我吓得差点叫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坟头站着一个女人,个子不是很高,穿着红色的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两手叠在小腹前。
明明是很温馨的一幕,我却感觉汗毛倒竖,一动也不敢动。
只因为周围这环境太吓人了,哪有在坟头娶亲的?
直到王婶喊了声:“赵家娃子,愣什么呢,掀盖头啊!”
我这才僵硬着抬起手,拿起秤杆挑起了红盖头。
盖头下,是一张熟悉的脸。
“青梅?”
我一愣,怎么会是她?
林小娜呢?
“嘘,别说话,林小娜被我换走了。”
青梅调皮的笑了笑,示意我把盖头放下去。
而后,她走到我的一旁牵住了我的手,拉了我一下,跪在了地上。
我也装模作样的跪下,心里的疑问好像春笋一样冒出来。
王婶喊着拜堂成亲,和小时候见到隔壁结婚时候一样,只不过高堂变成了坟头而已。
夫妻对拜后,王婶高喊了声:“送入洞房!”
随后,四个媒婆一边两个,引着我和青梅进入红轿子里。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刚刚来的那么多人,这个时候只剩下王婶和四个媒婆,还有顺子领着的三个抬轿人。
我想回头去看看其他人去哪了,但被青梅用了扯了一下衣袖,只能暂时打消这个想法。
进了轿子里,随着王婶喊了声“起”,轿子又晃晃悠悠的抬着走了。
这个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一把扯掉青梅的盖头,冷着一张脸问道:“你到底想干嘛?”
青梅咯咯直笑,慢慢凑近我,呼出的冷气打在我的脸上:“你说呢,相公?”
“我不是你相公!”
“我们都拜堂成亲了,你还说不是?”
虽然说她很美,但我对她没有任何了解,拜堂的过程也是莫名其妙,所以没有任何感情。
能配合到现在,我只是为了弄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继而找到我爸而已。
她见我生气了,去抓我的手。
我没好气的甩开,刚想质问她,就见她忽然凑过来吻住了我的唇。
冰冰凉凉的触感,她的舌头好像一条小蛇一样在我口中游荡。她身上很凉,力气却很大,和普通的女人差别太大了。
我挣扎了几次,竟然没挣脱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