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情都布置妥当之后,王婶又给了我两百块,把去买棺材这样的事再次交给我。
我仰天长叹,我这是跟棺材结下了什么不解之缘啊?每次都叫我。
王婶见我一脸苦相,便说道:“上次你给刘婶家买棺材的事办得非常好,刘婶也表示很满意,这不是因为你办事靠谱,才叫的你吗。”
王婶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想起上次白白给刘婶家掏钱添补的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王婶出手大方呢。
这次我可不那么傻了,我可是不挑选这么贵的,王婶的钱能买什么就买什么算了。
我接过王婶递过来的钱,不知道为什么,从王婶的眼神中,我竟然看到了一种施舍的意味。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了,毕竟这钱可不是给我花的。
拿上钱之后,王婶就安排了大发还有胆子比较大的林哥跟我一起去村尽头那家棺材铺,我们几人一起走着。
走进那条显少有人走的路之后,便感觉到有些冷,明明是晴天大太阳的,竟然有一种阴冷阴冷的感觉,就好像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冷。
我转头看着大发,只因为他年纪与我相差无几,调侃玩笑的比较方便一点,而林哥的年纪要稍稍大一些,平日里又不苟言笑的,虽然我知道他很好,但是就不怎么敢与他接近。
刚才王婶说我们几个先来,然后等到差不多时间,再找两个人过来跟我们一起抬棺材回去。
虽然这事这样安排比较妥当,人手暂时也够用,但我总觉得……这条小路是有蹊跷的,还是人多走着比较安全。
大发没有跟上次一样,这次他可没有那些哥们一起作弄我了,还有就是大发经历了那事之后,变的安分了许多。
我们一路走着,忽然想起上次大发他们说,一直都村子的尽头,都只有一条小路,可那天我分明看到了两条!
难道我能看到的,他们看不到吗?
心里独自叹了一口气,莫非我有着传说中的阴阳眼?但是想来也并不合理呀。
我刻意加快了脚步,与大发并肩而行。
“大发,这条路就只有一条到吴家棺材铺吗?”我开口问道。
听到我这么一问,大发皱着眉头侧着头看我:“怎么?难道你还看到第二条了?”
我迫切的点点头:“对啊!上次你们不是故意消失作弄我吗?我真的看到有两条路,当时我不认识路,就选了右边的那一条,还以为要走很久,但是我选了那条路没走多久就到吴家棺材铺了。”
大发听我这么一说,立刻就变了脸色:“你他妈能不能不在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啊!”大发的暴脾气成功被我激发出来了。
可是我不可能这样的实话我都不出说出来吧?一会儿万一要是遇到什么情况,大家也好有一个准备才是的。
但是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的林哥也开口了,他看着我,眼神沉稳而有力量:“华子啊,现在这样特殊的时候,确实不应该说这些。况且这条路常年少有人走,走过的人都没有说还能看见两条路的,可能是那天你看错了也说不定。”
听到林哥这么一说,我也就不再争辩了!
毕竟人的记忆,有时候的确是会错乱的,我的记忆中二叔是已经死了的,但是跟所有的人的记忆都不一样。
想到这里,我也不再说话了。
一路上都寂静无声,但越是这样的安静,就让越是我感觉到不安。
忽然感觉脑袋有些浑浑噩噩的,眼前看东西也有了重影,我转头看着林哥,却已经空无一人了。
我喊了两声:“林哥!大发!”
但是回应我的,却是一片寂静。
我猜想,该不会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大发还要拽着林哥作弄我不成?
还是觉得要在原地等等他们才行,等十分钟,若是等不到,我就跟上次一样自己去吴家棺材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概也有了十分钟左右,还是不见他们二人的身影,我再次叫了两声:“林哥,大发!”
……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此时我感觉到我的肩膀忽然被什么给拽了一下,我着急慌忙的起身,往后面看,却是什么也没有。
猜想难道刚才肩膀被拽,是青梅吗?但是又不太可能,因为是青梅的话,一定会有淡淡的青竹叶的香味。
心跳愈发的快,不管刚才那是什么,我都不能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岭逗留了,我往前走了两步,感觉肩膀上有一阵灼烧感,就好像是真的在被人钳子烫一样。
我把拉下衣服一看,肩膀上有五个深深的指印,我心里忍不住的咯噔一下。
刚才……是一只手拽了我的肩膀!
可是为什我一回头却又什么也看不见。
此时我拼命的往前跑,跑着跑着,竟然看见不远处有两个背影,那不就是大发和林哥吗?
他们好像也在寻找着什么,我连忙跑上前去,“林哥,大发,你们怎么走……”这么快。
后面的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大发一拳揍上来:“你小子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我被大发这么一问,确实是感觉有些懵逼。
什么叫做我装神弄鬼,难道不是他们走得太快,把我甩到后面的吗?刚才还被不知道一只什么鬼手拽住肩膀。
我正要开口解释,林哥也有些不耐烦的看着我:“华子啊,上次确实是大发他们的不对,但是你不能这样故技重施啊。”
“很有意思吗?”大发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我简直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啊。
等他们都冷静下来之后,我才开口解释:“刚才走着走着,我忽然感觉脑袋里面浑浑噩噩的,眼睛看东西也出现了重影,后来就不见了你们两个人,我喊了好几声你们都不在,我就原地等了十分钟,后来被一个什么东西拽了一下,我才害怕得只顾着往前跑。”
说着还将自己肩膀上的衣物给拉开让他们看,谁知道大发就看了一眼,弯着腰就呕吐不止,林哥也嫌弃的将头转向一边。
我自己低头一看,刚才的手印,竟然变成了一个血窟窿,里面还有蛆虫在蠕动着。
当时头皮就发麻不止,赶紧用手将那些蛆虫给拽出来。
林哥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走上前来,将我的手给拿开,“你这样只会让伤口加速溃烂,让我来。”
林哥从上衣的口袋里面拿出一个镊子,将蠕动在我肉里的那些蛆虫一条一条的夹出来。
林哥每夹一条,我就感觉自己的肉被撕扯一次。
无奈,谁让我是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呢,再痛也只能忍住。
后来林哥将自己身上的T恤撕下一条,简单的帮我包扎了一下,他看着我说道:“先这样吧,一会儿回去再到卫生所好好消毒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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