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到外面走走。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太阳已经接近了西边的山头。霞云为了迎接太阳的到来,变得格外的血红,且光彩夺目……幸亏我醒的比较早,等天黑了以后,我在墓地中醒来将是一件有些恐怖的事情。
可在我的心里还在想梦中的场景,想知道我这一次做的是真的梦,还是案子的真相,唯一的办法就是要去验证。
于是,我想到陈天择!
“你小子忙什么呢?”我给陈天择打去了电话。
“正整理卷宗呢啊,你小子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我挂了啊!”陈天择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当然有事儿了,你们现在办的案子有可能漏掉一个凶手!”我也没有磨叽,直接说出了陈天择最感兴趣的事情。
“你这话什么意思?”
“别废话了,你要想知道真相就到墓地这边来接我,电话里说不明白。”
“卧槽,还和我卖关子,你小子最好别蒙我!”
不多时,陈天择开着他那辆破熊猫来到了墓地。
“说说吧,你小子在这墓地又悟出了什么线索了?那个延菲菲告诉你的?”从陈天择的口气当中我明显的听出了对我的不信任。
这让我很恼火,你小子既然都不相信还来找我干个鸟儿?
可是急于验证梦境的我,把恼火暂时放在了一边,耐着性子说道:“天择,我又做了一个梦……”因为说话不够硬气,我的声音也低了许多,和我以往的大嗓门习惯有些不太搭配。
“卧槽!又来?你小子就做了一个梦,就敢说有了线索?”陈天择一下子火了起来。
“我说兄弟,你听我说完嘛……”
“我听个锤子听,我还有一大堆事儿呢……”说完,这小子拔腿就要走。
“陈天择!你要是走了,就永远别想知道真相!”我一时性急,脱口说出了这句话。
陈天择听到我说的话以后,立刻停止了脚步……我把中午做的梦给陈天择完完整整的复述了一遍。
起初,他还不以为意。到后来越听越有兴趣,竟没有了要回去的那般急躁。
当我讲完了经过以后,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看的我有些发毛!
“我脸上长花儿了?值得你这么看吗?”我被看的很不爽。
“要不是我知道你没有去过现场,还以为你在这杜撰情节呢?”
我一听,看来我说的场景和案发现场是一致的啊。要是这么说,我的梦境依然是真实存在的了?
我压抑着心中的兴奋,继续问道:“那你们现在掌握的情况和我说的有什么出入没有?”
“据我了解,现在已经掌握的情况,和你说的基本一致!”陈天择像是认可了一样,点了点头。
“那就赶紧调查吧,还等什么呢?”我有些等不及了,积极要求陈天择赶紧介入调查。
面对我的要求,陈天择的脸上却露出了难色,结结巴巴的说道:“可就在今天下午,这个案子……已经开始走结案手续了……”
“啊?这么快?”虽然我知道已经结案了,但没想到这么快就办理完了手续。他们会有如此高的办事效率,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件案子的关注度太高了,所以……”
“那也不能让犯罪分子逍遥法外啊?”我很是气愤,眼前浮现出延菲菲被迫害时的那般痛苦表情。
“放心,大学,如果你的梦……嗯……提供的线索真实可靠,我们一定会重新办理此案!”陈天择信心满满,看到他正义般的表情,我心里稍微安定下来。
“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找到周怜爱,只有她才是突破口,可她现在的状况好像不太适合……”
我说道一半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她现在伤的很重,正在医院的急救病房。如果这个时候去找她,太不人道了!
“是呀,既然她不能找,我们也许可以去找一下周院长……”陈天择说完以后,同样觉得有些不人道。
“既然这些都不能找,去找周怜爱的男朋友总该没有问题吧?”
“找他是没有什么问题,但需要理由啊?”陈天择反问着。
“你是警察,需要什么理由,直接就问他那天干什么去了,说不出来就直接办他!”我说的很是理直气壮,仿佛自己就是警察一般。
陈天择笑了笑,像是看一个新鲜物件一样看着我:“你以为是土匪啊?即使是询问,也需要理由不是?我们没有理由去无端的怀疑一个人的。”
“那怎么办?就只能接受现在这个结果?”我脸上表现出一丝不屑。
陈天择没有接话,而是低头抽起了烟。过了大概有两分钟的样子,他猛然扔掉烟头,说道:“我有办法了!”
陈天择果然有办法,他通过局里的资源还有电视台那边的人,迅速的锁定了周怜爱的男朋友。
周怜爱的男朋友——陆海洋,男,27岁。在县城的一家黄金冶炼厂上班,家境殷实,父亲在县里的财政所上班。
听到这些消息后,我对我的梦开始有了怀疑。
这么有钱的公子哥,怎么会开一辆破面包车?
这不符合常理呀?
就在我在内心犯嘀咕的时候,陈天择开口说道:“这小子上班的地方有些敏感,如果没有正当理由是进不去的。”
是啊,和金子挂上钩的地方,当然管理会很严格。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贸然进去,会惹到一身的麻烦。
“先观察一阵再说吧,但愿你的梦是假的!”
可能是因为我之前的梦的确帮助他们破获了一起命案,陈天择才没有说我的梦肯定是假的。
我真想把那天去田村的时候,那位老先生说的话讲给陈天择听。可我转念一想,他是个无神论者,就算我说了,他会信吗?
可当前的案子,相关链条已经相当完整,钱大伟的认罪,还有他亲口说出来的刀子都已经在相应的位置找到。
物证、口供已经完美的结合了!
这对于警方来说,一件案子的确可以宣告结束了。
可是,在我的梦境里,钱大伟根本就没有追上延菲菲,也就没有他所说的那把刀的事情。
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
坐在陈天择的车里,我的脑子一直在纠结这些问题。车子外面的风景我也无暇顾及,没过一会儿,就来到了黄金冶炼厂。
看来陈天择是准备找机会来探一下这个陆海洋。
“你认识路海洋?”我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提出了疑问。
不认识啊。”陈天择说的理直气壮。
不认识你来这里干个鸟儿?你不能见个人就问:你是路海洋吗?”我满脸鄙夷的看着他。
陈天择也不和我斗嘴,不紧不慢的从衣兜里拿出了一张a4纸,说道:“喏,这个就是陆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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