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别听他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他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老先生虽是这么说,但已经全然没有了刚见牟秋野那时的怒色。
“不过,那个战乱年代,他本身还是个孩子,也怪不得他。”
我听着老先生的话像是话里有话,我这个人本来好奇心就重,何况这些还关乎我的生命。我决定追问下去。
老先生似乎受这位师弟的触动,也打开了话匣子:他和牟秋野都是在那炮火纷飞的年代加入的搬山门。牟秋野的情况比赵山河好一点,因为赵山河在加入搬山门之前,父母就被土匪杀害,成了小乞丐。
年幼的赵山河在行乞时,遇到了时任搬山门的掌刑邹黎平。邹黎平见这个小孩的面相不错,只不过是生逢乱世,心生怜爱,便把他收为徒弟。
牟秋野与赵山河的际遇不同,他是在三岁那年被人贩子拐走,在饭店里被赵山河的师父邹黎平所救。
邹黎平在搬山门任掌刑一职,顾名思义,他主要负责门内的刑律。如有违反搬山门规之人,都是由他来量刑惩罚。
所以,平日里邹黎平不苟言笑,给外人都是一副不好接近的感觉。不但如此,他还长着像是不动明王一样的面孔,不怒自威。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时的搬山门主才让他担任掌刑一职。这个职位很高,在门内做一些重要的决定时,都时需要他参与的。
就是这样的一个威严之人,内心却有着菩萨的心肠。
在解救了牟秋野以后,邹黎平就打算把他交还给家人。当时的牟秋野只有三岁,口齿伶俐,不但能说出自己的姓名和家庭住址,还能恰到好处的接上一些谈话。
这让当时的邹黎平顿生怜爱。
凡搬山门人,终身不能迎娶。因为他们所干的勾当,所欠阴债过多,根本不可能有后人。
因不能有后,所以邹黎平格外喜欢孩子,这也是很多搬山门人共同的喜好。
三岁的小孩子本就惹人喜爱,何况是这么聪明伶俐的孩子呢?
当时的邹黎平的确有心想把他收为徒弟,可这孩子毕竟有家人,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就在动身赶往牟秋野所说的家庭住址时,战乱再次在C县燃起!
无奈之下,只好带着牟秋野来到了搬山门所居住的山上。这一住就是三个月,这三个月里,邹黎平越加的喜欢牟秋野。
可他心里十分清楚,必须要把这个孩子送到他家人的身边,能不加入本门是最好的。
三个月后,山下动荡不安的日子中古过去了。邹黎平怕时间久了,就更不离开这个孩子了。
可就当邹黎平按照牟秋野所说的地址时,这里已经是一片焦土!
在找寻了牟家人几日都没有结果后,只好把年幼的牟秋野带回了山上,以后再慢慢寻找。
一年后,得到牟秋野父母确实已经死于土匪之手的消息后,正式接受牟秋野的跪拜,和赵山河成为了师兄弟。
老先生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说道:“关于搬山门的一些历史,姓牟的和你介绍了一部分,我再多说一点。”
也许是因为牟秋野今天的陈述,把老先生带到了往日的回忆当中。又也许是因为老年人的通病,总想讲一些过去的事情。
老先生开始了他的讲述:因为有很多前任掌门的经验总结,搬山门总能挖出古代有名的相士、巫师等人的墓穴。在挖开墓穴以后,首先找寻的就是书籍、竹简或是其他记载文字的东西。
在找到这些东西以后,会第一时间用油封存,目的就是防止氧化。在找寻完这些东西以后,再找寻钱财,以供门派开支。
因此,历代搬山门的掌门都是掌握各种秘术的高手,并用自身的毕生功法为本门弟子制作专门的护身符——搬山甲!
这也是为什么老先生把那片搬山甲送给张哥儿子小宝的时候,他的那几个徒弟都非常的嫉妒的原因。
老先生的徒弟们一直心气浮躁,想要急于赚大钱。盗墓,当然是来钱最快的一种手段。但因惧怕古墓中的一些机关鬼神,几次三番向老先生讨要搬山甲作为护身符。
可老先生一直遵循师祖的训导,坚决不让继山派再走上玩坟掘墓那种自损阴德的道路。
也正是相信老先生,才把随身携带多年的搬山甲交给了老先生保管。为的就是以防日后的不测,但绝对不是让他的后人去盗墓。
这种护身符是综合历代掌门为应对鬼神、诅咒、阴邪等能伤害人的东西而研制的,为的就是保本门弟子在挖墓时不受任何异物的侵害。
虽然搬山门在盗墓上,和其他三个门派有所不同。但是,人心总是贪婪的,搬山门发展到近代,后人们懒得再去学习那些功法秘术了,什么都不如金钱来的实在。
于是,后来的这些掌门利用前人传下来的技艺,开始以金钱作为导向。虽然明面上还是以遵从古训为幌子,但大多都是用古训来排除异己,一切都是为了利益而盗墓。
老先生的师父邹黎平作为搬山门下的掌刑,当然眼睛里不能揉沙子。于是开始动用手中的权力,对犯下门规的人进行处罚。
可慢慢的,他感觉到,掌门似乎也在纵容门下的人去为了金钱而去做一些背信弃义的事情。
于是,在一个漆黑的夜晚,邹黎平想要劝谏掌门,可他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继任邹黎平掌刑的人是他的大弟子,此人完全没有任何原则,从他掌刑开始,搬山派就如同没有门规一样。
门下弟子甚至会为了抢夺财物而大打出手,乃至后来竟然都闹出了人命!
按照辈分,师祖是邹黎平的师叔,辈分、年龄本领在门中都是最高的。可他因为思想已经到了一定境界,不愿被俗事所扰,甘为门下一闲人。
随着邹黎平的失踪,师祖不愿看到门下弟兄之间的利益纷争,自动退出搬山门,带着当时年幼的赵山河还有牟秋野两位弟子独创了继山派……为避免同门的加害,师祖仍宣称江相派属于搬山门下,但绝不允许继山派的后人再干挖坟掘墓的勾当。
他这样要求自然也是为了避免和搬山门发生冲突,只有不从事盗墓那一行,才会彻底的不和搬山门发生冲突。
可除了赵山河和牟秋野两位弟子以外,师祖收的后来的几个徒弟都是以搬山门的威望而投至继山派。所抱的目的当然是为了钱财。
再后来就是像牟秋野说的那样,继山派也被弄得乌烟瘴气。
牟秋野因为年幼,受人蛊惑也加入其中。可他当时年幼,作出违背师祖的话也不能过份嗔怪。可他和牟秋野之间的矛盾并不止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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