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棺材打开之后的数分钟里,棺材里的女人消失了,岸上的女人也灰飞烟灭了。
当时,大师的额头上就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他大喊,糟了。
紧接着,就看见傅家那被人堆成小山的尸体里忽然出现了无数微微的萤火。
在烈日之下,那些萤火若是不注意,根本就看不见。
被那萤火沾上的人,顿时感觉到剧烈的疼痛,疼痛的的地方出现了一大块尸斑,尸斑四处蔓延,一瞬间,整个人就都烂掉了。
萤火飞进了那口棺材里,只见棺材里竟然出现了一道门,门的另一端应该就是通往异世界的长廊。
萤火越来越多,飞进棺材之中。
那棺材开始震颤,发出了嗡鸣。
大师拔出桃木剑,想要斩杀萤火,却发现根本不管用。
他踟躇了一会儿,然后丢掉了桃木剑,毅然决然地走进了棺材之中,走进那恐怖的萤火之中。
就听一声刺耳的嗡鸣,棺材砰地一声自己关闭了,大师不见了,萤火也彻底消失了。当时跟着大师一起的几个徒弟也都傻眼了,他们都慌了手脚完全都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了。就在他们处于万分恐惧的时候,就听见棺材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其中一个胆子大一些的徒弟把耳朵贴在了棺材上,想听听里面的声音。
可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就听到砰地一声巨响。
有人在棺材里面,猛烈地敲着棺材的盖子。
这几个徒弟顿时喜形于色,师父还活着,师父就在棺材里面啊。
徒弟几个人赶紧把棺材的盖子打开,那棺材盖子特别的紧,他们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掀开了棺材的盖子。
就看见棺材里面原本的那道门消失了,变成了一具再普通不过的棺材了。
棺材里面躺着一个很漂亮的女人,黑色的长发,红润的嘴唇,雪白的脸庞,最奇怪的地方是她的一双眸子竟然是水蓝水蓝的颜色。
这些徒弟从来没有见碧眼的人,顿时都看傻眼了。
女人从棺材里站了起来,走了出来。
“师父呢?你把我们的师父弄到哪里去了?”几名徒弟大惊失色。
女人笑着说:“你们再也见不到他了。”
徒弟大怒,要拿这个女人试问,可女人只是轻轻挥挥手,几名徒弟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捏住,动弹不得了。
这个时候,大雾突降,笼罩在天地之间。
女人就这样消失在雾气之中,不见了踪影。
当雾气散去,几名徒弟面前只剩下了这口又黑又大的棺材。
于洪兴兴致勃勃地给国良讲着,却没有注意到国良那有些恐惧和怀疑的眼神。
于洪兴拍了拍国良的肩膀,笑了起来:“怎么,你不信?不信我说的?
我这个人确实喜欢骗人,但是我从来不骗我身边的人。”说完就从口袋里掏出一面小小的铜镜。
那面铜镜只有巴掌大小,确实如于洪兴所说,铜镜被磨得很光滑,从铜镜里能看到影影绰绰的人影。
“这就是我高祖爷一代一代传下来的镜子,当年就是在那个非常时期,我爷爷宁可去蹲牛棚,也不肯把这个镜子交出来。
他说这个东西能够保佑我们于家,世世代代不被歪门邪道的东西侵害。
我看啊,这都是瞎扯淡。
这面镜子到了我的手里的时候,我去找过一个外国的鉴定师帮我鉴定,他告诉我,这根本不是什么辟邪的铜镜,这个东西叫还魂镜,是一种法器。
他说,镜子的另一端模模糊糊的东西并不是我们照镜子的时候出现的影子,而是异世界的魂魄,就是穿过棺材那扇大门另一端的世界。
而且这个镜子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那就是可以换掉一个人的灵魂。
你以为那些被我治疗好的病人真的是痊愈了吗?
哈哈哈,你错了,精神病人从来没有痊愈的,都需要终身服药和监控。
那些被我治好的,压根就不是通过医疗手段治愈的,而是我,更换掉了他们身体里的魂魄而已。
用的就是这面镜子,这面镜子可以让我们的世界和异世界的魂魄互换。
前提就是互换,不能让两个都来到我们的世界,也不能让两个都去到异世界。
两个世界都需要保持平衡是不是?
你妻子,那个疯女人就是,她的抑郁症根本没有人能治好,她一心求死。
你信不信,当时我把她放回家,她当晚就得死在家里。
割腕?煤气?跳楼?
割腕还好,要是后两个,就觉得会把你们的孩子一起搭上。
我见过多少女人患了产后抑郁症,抱着自己的孩子跳楼自杀的。
你看,我把她的灵魂换掉了,是不是就好了很多。哈哈哈,什么心理医生都是治标不治本,你看看,我这连灵魂都换掉了,怎么不治本。”
于洪兴喋喋不休地说着,他已经醉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自然是没法看到国良那双猩红的眼睛,和不停颤抖的身体。
那天,他回到家,看着躺在床上看书的妻子。
他还记得大学的时候,班上很流行看小说,男生看得都是金庸的武侠,女生多半手里握着一本琼瑶。
唯独徐淑丹什么都不看,当时自己还挺意外的,问过她为什么不看小说。
徐淑丹则是斩钉截铁地回答,她压根就不喜欢那些文字上的风花雪月。
可是如今,徐淑丹手里捧着的就是一本又俗又普通的言情小说。
国良看着自己的妻子,他已经记不清她曾经的模样了。
只记得大学的时候,她不算特别漂亮,但很倔强;家境不错,却并没有那些家境殷实的女生身上的娇气,她能吃苦,也很单纯、朴实。
两个人的爱一直都不是那种轰轰烈烈的,而是一开始就淡淡的,就像是刚刚盛开的茉莉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国良很爱自己的妻子,她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而她也为他生了两个孩子。
只是第二个孩子的出现注定了整个家庭的灾难,徐淑丹从怀孕开始,状态就一直不太好。她总是说自己难受,却又不知道到底哪里难受。
她总说自己浑身上下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在啃噬她的全身,啃噬她的骨头,让她痛不欲生。
孕晚期,她基本都是躺在床上唉声叹气。
那个时候,国良的厂子又面临着危机,他不得不跟着自己下面的业务经理全国各地去跑销路。
顾不上徐淑丹,听家里的保姆说,有好几个晚上,徐淑丹就坐在窗台边,一动不动,一坐就是一整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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