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刀宗势力的魂师尽皆被一把刀所吓退后,断崖之上瞬间安静了不少。
陆风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中,见那份惊惧畏怯不假下,不由更为好奇凌天这柄刀的来历。
‘芽刀’之名,他依稀好像在哪听说过。
同时,九环宗龚虹艇临走前,朝他投来的那抹阴险笑容也让他颇为在意。
隐隐觉得龚虹艇好似有着什么阴谋要落于他头上一般。
“云姑娘~”王崇虎兀自朝江若云开口道:“主人近日来时常念叨着您,可是想您想的不轻,且随王叔一并回去吧?若生什么意外,王叔可担不起这个责。”
江若云闻言,紧张的目光瞬间朝陆风投去,生怕后者生出什么误会。
叶梵和唐元二人也都齐齐朝陆风看了过去,原先他们还道王崇虎之流背后的主人怕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但就其这般话语透出的在意来看,怕是个年轻男子的成分多一些。
且这个男子,怕还对江若云有意。
这就有些不好看了,此般明目张胆的抢女人,多少有些挑衅意味。
二者都不禁担忧起陆风会如何应对,若是动手,又如何招架王崇虎的实力,白驹之流可否会插手相助等等……
思虑间。
却见陆风轻柔的拉起江若云的手,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多谢阁下好意,待回头,在下定会应约备上薄礼,携内人一并前往,以谢过您的那位主人。”
江若云脸色一红,被握住的小手隐晦的挠了
挠陆风的掌心,似在对‘内人’二字表达着不满,不是不满于称呼,而是不满于少了的那些该行的步骤。
陆风感受着江若云调皮的小举动,将她的小手握紧了几分,不时还捏了几下,软糯糯的,手感出奇的舒服。
叶梵听着陆风此般直面王崇虎,宣誓主权,不禁竖了个大拇指,刚要悄声赞上一句。
却觉腰间传来了一股隐晦的掐痛。
回头,是荷甜甜那鼓着脸,酸溜溜的目光,“瞧瞧人家~哼哼~”
俨然,是气叶梵三心二意,身边女子太多,都不宣誓她的身份地位,有些不开心了。
王崇虎见着陆风此般亲昵的抓握江若云的手,脸色霎时寒了下去,但介于主人来时叮嘱的话语,并未发作,厉声告诫道:“小子,别怪老夫没警告过你,云姑娘不是你能染指的,小心回头别丢了命!”
江若云脸色一板,不喜的瞪向王崇虎,“前辈,我敬你相救之恩,但与谁相好,是我自己的事,既遇良人,此生不悔,还请前辈回去后转述长恨公子,莫要干涉我的私事。”
王崇虎忿忿不平的哼了一声,但却不是冲着江若云,而是冲向着其侧的陆风,临走前,阴沉着脸留下了一句:“小子,云姑娘若有闪失,老夫必取你小命。”
面对警告,陆风冷傲的哼了一声:“无需阁下多虑,云儿若有闪失,我必先她一步而去。”
王崇虎走后,顾乐白同荷甜甜说了两
句,也径直离开了断崖。
有着白驹在,他的护卫之责俨然无用武之地,若说连白驹都护不下的凶险,那他留下也只有等死的份。
再者,不清楚白驹此行目的下,贸然留下,怕保不准反惹起他的忌讳。
“呃~”
这时,凌天低沉的咆哮声传出,像是沉寂多时的猛兽突然爆发一般,透着股股凶厉。
叶梵惊愕叫道:“不好,他挣脱开了我们的禁制!”
唐元错愕,感知下也是惊道:“他竟将我们传输的那份压制之力,转化作了冲破禁制的力量。”
荷甜甜闻言惊讶的杵在原地:“他那什么血屠三刀,这么厉害吗?还能转化别人的气息?”
白驹没有开口,径直朝凌天走去,磅礴的气息震慑下,叫的凌天动弹不得,犹似被点穴一般。
自凌天暴怒瞪大的瞳孔,以及额头冒出的青筋不住颤动来看,明显在行着极力的挣扎。
陆风见状,急切出声:“松手,再下去他会爆体!”
他并不清楚白驹对于凌天到底持什么态度,但就目前看来,白驹应该并不存太大杀意。
这点倒是挺让人意外的,毕竟,白驹前一刻还扬言他那胳膊是凌天的刀所砍断的,按说有着这层关系在,对于凌天多少有些敌意才对。
可就其第一时间挺身相护,试图压下凌天的魔性来看。
分明很是在意凌天的死活。
而就白驹的实力,俨然也不会将血屠三刀之流的刀法放在心上。
是以,他
应是冲着凌天这个人来的。
这就不由让人有些好奇,白驹与这柄‘芽刀’上一个主人的关系,莫不是也同王崇虎与疯和尚的恩怨那般,想着以凌天来引出那幕后之人?
以报断臂之仇?
陆风见白驹不甘就此放手,执拗与无措的还想竭力救下去看的架势,连忙急切的转向江若云这边,“云儿,快,白玉魔莲。”
听得白玉魔莲四字,白驹压制的气势陡然一缓,眼中闪现一抹惊喜与安心。
江若云却是有些扭捏起来,捂着手上的纳戒,一副欲言又止的委屈模样。
“云儿~”陆风有些讨好的语气求着江若云。
“风哥哥,我,我不想~”江若云还是捂紧着纳具,带着几分酸楚的委屈姿态,“这是留着给风哥哥你的,要是用了,下回你……怎么办呀。”
陆风苦涩叹息了一声,上前温柔的摸了摸江若云的脑袋,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宠溺道:“风哥哥不是没事嘛,以后会小心些的,咱们先拿来救人,好不好?”
唐元没有开口,或者说沉默就是他的态度,他心中认可着江若云的选择,也是不大想陆风再度消耗这种于自身有着救命之用的东西。
他怕陆风会再一次步当初青龙镇时的后尘,再次发生如龙涎水不足而留下修行缺陷的问题。
他相信,凌天此刻若是清醒,心中将陆风当做兄弟的话,也是不愿接受的。
毕竟,接受后的内疚和愧意,他最清
楚不过。
“给他吧。”
最终,竟还是叶梵开了这个口。
这让得唐元不由一怔,满是诧异的望向叶梵。
他可清楚叶梵性格的,别说是同自己没有太多交集的凌天,就算换做亲近些的,面对这样的选择,他怕也会偏袒向老陆,此刻又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难道怕白驹一言不合下撕破脸皮动手抢夺?
面对唐元的质疑目光,以及江若云的犹豫不决。
叶梵长叹了一口气,埋汰的骂了一句:“老陆的性格你们又不是不清楚,这要是不给他拿去救人,他这辈子心里头怕是都要留下个疙瘩。”
“换作是老唐你,出事的若是我和老陆,设身处境下,你就明白老陆此刻的心境了。”
“我……”唐元一时语塞,他先前的顾虑完全是介于自己同凌天关系而生的,经由叶梵提醒下,恍然反应过来,凌天于他们关系虽然泛泛,可于陆风却是不然。
于陆风心中,凌天的交情,怕是不会弱于他们。
这就好比陆风可以为了凌天不惜冒险深入此般凶地,他们为了陆风,同样可以,是一个道理。
若换做他们出事,陆风怕是会更急,又如何会顾及得上自己未来还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的潜在风险,定是要不惜一切先解决眼下困难的。
这就是陆风的性情,让人又气又动容,又拿他没有半点办法。
江若云听完叶梵的话下,也是明白了过来,但脸上的不舍与犹豫却依旧存在着
,不过却不再是为了白玉魔莲本身,而是此刻拿出相救凌天,值不值得?
江若云自问不是什么大度之人,她可不想陆风牺牲自己未来的这份‘保险’,来救一头白眼狼什么的。
当下,取出白玉魔莲的同时,朝凌天靠了过去。
“我不管你此刻状态能不能听清我的话,但有些话我还是要事先说与你听。”
“这株白玉魔莲是风哥哥用来保命用的,他体内也有着魔性盘踞,今日被你用了,那是风哥哥心好重义气,但我不同,若有朝一日风哥哥起了魔性,而你不尽最大努力救他的话,我无论如何也是要找你算账的。”
江若云嘴中虽然说着严厉的狠话,眼眶却不禁湿润了下来,滴滴璀璨晶莹噙在眸底深处,叫人看着不禁倍感怜惜。
俨然,是个不擅说狠话的主。
话落,见凌天毫无反应。
江若云气恼的一咬牙,忍着心痛将手中的白玉魔莲丢给了白驹。
“云儿~”陆风愧疚的将江若云揽入怀中,赔歉的同时,苦涩的叹了一声:“你这样说,风哥哥都快要成一个施恩必图报的小人了。”
嘴上虽如实说着,但却全然没有半分怪责,或者说,不论江若云做什么,在陆风心中便唯有宠溺惯着的份。
同为女子的荷甜甜看在眼里,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妥,反倒开始喜欢起江若云的这份性情。
她明白,江若云的此番话语自不是真的自私不愿相救,而是基于
救人,和对于自己男人安危,两者重要性选择中,选择了后者,是基于对陆风的那份在意。
换作是她,自问可能都没江若云这么大度,叶梵哥哥要是遇上了事,她可不愿拿出保命的东西来救别人呢。
同时,也明白叶梵当初于剑墟之中生死一线时,同她说的那些话了,明白为何在自家哥哥心中,愿意视陆风作生死兄弟的缘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