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把上面的内容给抄下来了,自然就不再需要那本真品,
而不拿走真品,也能迷惑追查这件事的人的视线,让人摸不清他杀人的真实意图,他的嫌疑也就能够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
毕竟,他对段父的嫉妒以及对段母的爱慕,除了他自己之外,外人并不知道。
所以当年的事情,就那么理所当然的成了悬案。
而且前段时间的黑衣人,也的确是他。
对付段塘的目的和对付段父的大体相同,便是为了宝贝。
自从这个段塘回来以后,先是给了他几万灵石结清了过去的账,紧接着又展现出了不同寻常的炼丹实力。
而这一切,都和他的奇遇有关!
聂耀觉得,他的机遇一定非常大,而段塘展现在人前的,说不定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虽说对付起段塘还有点儿冒险,可,对于宝物和那大机遇的渴求,却让他丧失了全部的理智。
尤其是,衰老的痛苦一天天折磨着他,每当感受到自己一天比一天苍老和虚弱的状态时,他就更是恨不能立马抢走段塘的所谓机遇。
只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着急,所以就一直在暗中隐忍和蛰伏。
一方面,他装出一副老好人的姿态去接近段家的人,如此一来就能得到段家人的好感,就能趁机从段塘的口中套话。
另一方面,他也在趁机寻找机会。
第一次机会,便杜家人怀疑段塘的那一次。
那时,段母无意间向温涵透漏了她觉得段塘兄妹不对劲儿的事情,温涵又不小心告诉了他,于是他就想着趁机除掉段塘。
不管段塘兄妹是不是真的,那都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所以,他就将消息泄露给了杜家的人。
以杜家当时非常着急地想要解除和段塘的婚约的心情,知道了这个“好消息”,一定会兴冲冲的上门搞事情!
事实证明他的计划是可行的,杜家的人果然恶向胆边生,打了和他相同的心思。
不管那兄妹两个是不是真的,他们都当成假的!
最好是当天晚上就发生点什么“意外”,“不小心”杀了段塘,那杜迎春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摆脱这一桩糟心的婚事了。
至于他聂耀,则可以打着为段塘处理后事的名义,将他的宝贝据为己有。
可谁承想,那杜家的人太不争气!
虽然计划的前半段实施的很顺利,但是那家人却没能成功除掉段塘,而且谁也没想到段母会推翻她曾经说过的话。
那天聂耀气得不轻,然而,不管再怎么生气,他都得继续保持微笑,不能泄露自己的真实情绪。
好在,他向来是隐藏情绪的一把好手,没人怀疑杜家的闹腾和他有关系。
之后,他便又进入了蛰伏期。
很快,他就又找到了机会。
段塘去参加州选的时候,他把段塘的身上有大宝贝的事情告诉了州里最有名的两位公子之中的一人,那人果然也动了心思,于是就配合他动手杀段塘。
谁承想,那小子机警得很,居然察觉出了赤睛哑腹蛇的气息,又躲过了一劫。
其实,那位公子当时是想要跟他一起行动的,奈何当时和对方齐名的另外一位公子也出了城,那人担心事情败露,就临时改变了主意,只让他一个人动手,对方则是负责接应。
也幸亏有了这个安排,不然的话,他当时就要被段塘抓个正着了。
看着俊脸红红、睡得人事不知的青年,聂耀有那么一瞬间真想直接就把人杀了算了。
只要把人一杀,就能把对方的东西都据为己有了。
他甚至伸出了罪恶的打手。
不过很快,他就强迫自己收敛了心思。
不行……
小湾区所有人都知道段塘来了他这里,而且温涵也还没走,要是他现在动手,就算是能够成功,他也会暴露出来。
届时,他就会遭到铁衣卫的绞杀。
只是就这样放弃,他又不甘心。
这是最好的机会啊!
一旦错过了这一次的机会,他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这个小子。
突然,他面色微微一变,只见床上的青年低吟了一声,眼看着就要睁开眼睛。
聂耀心一横,又是一把醉星辰撒出去,于是青年又闭上了眼睛。
原本聂耀还有些犹豫,可刚刚的事情,却让他不再犹豫。
一旦段塘醒了,就会回到他的家中去。
他现在也是个非常厉害的炼丹师和医师,这次之所以没能察觉出酒水里有问题,只是因为他过去很少碰酒,所以接触不到酒而已。
但是等他醒过来之后,难免不会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产生怀疑。
再说,这家伙现在是香饽饽,虽然今天应约来了,可明天他会不会有别的约也很难说。
至于抹黑潜入他家杀人什么的……太冒险了。
而再过两天,他就要去天城参加殿选。
不管他能不能通过殿选,日后都肯定不会再回来了。
综上种种,眼下是最好的机会!
一旦错过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想到这里,聂耀终于下定了决心:“别怪我,要怪就怪女娲娘娘太偏心了,给了你们父子两个寻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就算了,还给了你们天大的机遇。
而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就只能平庸至死。
我接受了自己的平庸,所以你们父子两个,也接受你们的短命吧!”
打定了主意之后,他就离开了房间。
彼时,温涵还在和聂夫人聊天,看到聂耀出来,她惊讶到:“聂耀伯伯,怎么就你自己?段塘哥哥呢?”
聂耀笑道:“他喝多了,正睡呢。”
“啊?喝多了?”温涵一怔,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聂耀都快要百岁了,而段塘还是个青年,怎么看也应该是段塘把聂耀给喝趴下。
谁承想,居然反过来了?
聂夫人闻言,微微蹙了一下眉毛,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聂耀道:“小涵啊,你要是呆的无聊了就先回家,我去州里一趟。”
“聂耀伯伯去州里有事吗?”温涵好奇地问了一句。
聂耀笑道:“我去买点儿药。”
温涵恍然的点点头:“那我在这里照顾段塘哥哥吧。”
聂耀欲言又止,顿了顿还是说到:“不好吧……”
温涵也想起了聂耀之前所说的男女授受不亲的话,忍不住咬了咬下唇,随即无奈道:“那我就先回家一趟,等段塘哥哥快醒了我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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