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似锦捂嘴偷笑,视线扫过。
屋里有两张床,破旧的床单悬挂房顶,垂在床中央,唯一一个年代古远的柜子上放着彩色纸做成的轮船,灯塔,细节做的很完美,堪称艺术品。
她的视线落在顾霖生手里已经半成品的兰博基尼上,“手艺不错,看来我这个女朋友不用担心饿死了。”
“填饱肚子足够了。”
俊美如斯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你们聊,我去隔壁婆子那转转。”外婆笑得合不拢嘴,临出屋不忘偷偷瞄眼,郎才女貌怎么看怎么般配。
“外婆!”
顾霖生的声音略显无奈,混浊的眼睛对着门口的方向,笑着摇摇摇头。
外婆的头探进来,眨眨眼,“我这就走。”
听着脚步声走远,顾霖生拿起床上的彩色纸张继续折起来,“婚姻大事,你最好想清楚。”
夏似锦仿若未闻,自包里摸出户口本身份证放在床上,“来时我看过了,附近就有办理点,我们现在去办。”
“想好了?”
顾霖生抬头,两道剑眉轻挑,“你不怕我就赖上你?”
“那就要看你命够不够硬。”夏似锦双手撑着床,伸手拿起来床头柜的黑白照片,“你小时候蛮可爱的,另一个是谁?”
“未婚妻。”
顾霖生手摸在床面,双脚准确无误的踩在拖鞋上,走到柜子前,在里面摸索片刻,转身时手里拿着证件。
“你有未婚妻?”
夏似锦皱起眉毛,抓起床面的户口本和身份证就要起身,一只大手轻轻落在肩膀,掌心传来温热。
“小时候定下的娃娃亲,一岁时就不在了。”
顾霖生拿过照片,修长的指尖如视珍宝般摩挲着照片。
“那么小,应该没有任何记忆,为什么会……”
“因为她值得被铭记。”
顾霖生小心翼翼的摸到床头,放下相框,“走吧。”
“嗯。”
见他不愿多说,夏似锦没有再问,拿起证件放进包里,下意识搀扶着他胳膊。
她回头望眼照片里的“未婚妻”,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故事?
…………
啪!
喜红色的结婚证狠狠的摔在茶几上。
四人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睁大眼睛,满脸震惊。
“姐,你怎么能做对不起斯文哥的事,斯文哥那么好,你怎么忍心?”
夏繁星声音哽咽,手指抓着她的胳膊生疼,美眸中恨意迸射,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不正好成全你和你的斯文geigei?”夏似锦挣脱她的手,反手抓住她的胳膊,以牙还牙。
哎呀~
夏繁星痛的失声惊呼,眼泪划落,“姐,你抓疼我了。”
“夏似锦!”
慕斯文想到上午在民政局白白等了半天,怒火中烧,拽起她的手腕,“你敢玩我,信不信我让你在娱乐圈像臭虫一样被人……”
“啊……”
话音未落,痛苦的哀嚎随之响起,庞大的身躯弓成一团,痛苦狰狞。
“斯文哥!”
夏繁星捂嘴惊呼,漂亮的脸蛋吓得花容失色,“斯文哥,要不要去医院?”
夏似锦抬脚踩着茶几,抽出几张纸巾擦拭着鞋,漫不经心的瞥一眼,“死不了,下次再对姑奶奶动手动脚就不是脚丫子了。”
狡黠的目光顺着他捧的脚往上,停留在某个位置,眼眸一凛。
撞上她的双眸,慕斯文脊梁骨一阵恶寒,汗毛根根竖起,强忍着脚尖揪心的疼,捂着命根子倒退几步。
“夏似锦你太不要脸了!”夏海商胸口剧烈起伏,手拿起桌面喜红色证书就要撕掉。
“赶紧撕!不撕就不是我亲生的!”
夏似锦慵懒的伸伸胳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夏海商理智全无,手用力撕扯着结婚证。
“老公,不能撕!”
方雅连忙上前夺过结婚证,附在耳边压低嗓音,“老公,如果你把结婚证撕了,他们就真没办法离婚了,那钱……”
听到‘钱’字,镜片下那双眼睛细细打算着。
方雅换上慈母般的笑容,拉起她的手,“似锦,如今你已经嫁为人妻就不能生活在夏家,过日子就得自己赚钱。”
重活一世,她能拎的清什么是口蜜腹剑,方雅就想她吃不了苦乖乖回夏家求他们。
“我夏海商没有你这种不知羞耻的女儿,现在就滚蛋!”
夏海商强压着怒火的身体颤抖着,双眼充血。
“好嘞~大哥!”
夏似锦跳起来,整整衣服,拿起褶皱结婚证,美滋滋的哼着小曲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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