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啊,今天怎么有时间到夜市来?”
无赖的脸上瞬间露出一抹谄笑,大手擦擦嘴角,“您别误会,我就是替他们尝尝味道,也想帮他们卖个好价钱。”
夏似锦递给外婆安心的笑容,似笑非笑的盯着掉落地上的羊肉串走近,手落在他的肩膀,“看来你过的挺逍遥,完全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陈老六吓得一哆嗦,“姑奶奶,我没有,你让我照顾老顾家,我真的照顾了,自从上次后我真的没有欺负过他们娘两,你要相信我!”
两条腿发软,就差坐地上了。
“是吗?”
夏似锦勾唇冷笑,“那你就当我不存在,让我看看到底是怎样照顾阿生和外婆的。”
言罢,走回摊子后面,拿起凳子扶着外婆坐下来,面对外婆担忧的目光,乖巧的笑笑,“外婆,他答应我帮忙照顾你们,别担心。”
外婆盯着陈老六,眼皮跳个不停,“小锦,我看见他就头大,还是让他走吧。”
“外婆,没事。”
夏似锦安慰的搂着外婆,抬脚踢踢旁边的顾霖生,清清嗓子。
顾霖生心领神会,配合着,“外婆,就先看看他要做什么吧?”
外婆点点头,盯着他。
“来来来,都来尝尝老顾家独门配方秘制酱菜,酸爽可口,下饭神器。”
陈老六站在小吃车前吆喝着。
不过,效果似乎不是很好,干脆端起一碗酱菜,凶相毕露,“尝一尝!”
被拦住过路人,惊恐的望着他,不敢动。
“让你尝一尝,哑巴了?”
陈老六夹起一块黄瓜怼在对方的嘴上。
路人转头就跑。
“艹,不给面子!”
陈老六啐了一口,双眼眯成缝巡逻着下一个目标,“喂!你站住!”
见到他,路人转头就跑。
夏似锦捂着脸,这家伙怕是脑子被驴踢了,走过去揪着他的耳朵了,一字一句咬的清楚,“陈老六,你要死么,微笑服务会不会!”
“我会!我会!”
陈老六痛的呲牙咧嘴,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夏似锦夺过他手里的食盒,一脚踹在陈老六的屁股,“在我后悔之前赶紧滚,别在这碍眼!”
“好嘞,好嘞,我这就滚!”
陈老六被踹的向前踉跄扑去,听到她的话,一溜烟消失在夜市的尽头。
这场风波总算结束。
小吃车前也很快有客人过来买小菜,夏似锦和外婆忙的不可开交,满满的一车小菜卖的精光。
外婆坐在凳子上数着钱,合不拢嘴。
夏似锦收拾好小吃车,又帮忙顾霖生整理着模型。
“这只天鹅怎么卖?”
摊位前,二十左右的小姑娘蹲下来,余光扫过夏似锦,抱起天鹅模型左右观看着,“这都是你做的?”
顾霖生点点头,修成的手指摸着桌面,面露微笑,“纯手工制作天鹅,我们准备收摊了,如果你想要就给三百。”
“三百?”
小姑娘声调抬高,瞪圆眸子“这就是一堆破纸怎么就值三百了,有这三百,我得买多少纸?”
“这已经是最低了。”
面对不屑,顾霖生笑容依旧。
“你怎么不去抢?!”
小姑娘狠狠放下天鹅,天鹅模型倒在桌面,脖子的部分撞到桌沿掉落在地,站起身就要走。
“等下!”
夏似锦迈过桌面,抓住小姑娘的肩膀,“嫌贵可以不买,损坏别人的商品就想一走了之,是不是不太厚道?”
“你谁啊!他东西质量本来就不行,摸一下就坏,你们故意讹人的吧,还有没有人管了?”
小姑娘声音很大,故意嚷嚷的周围都能听得见,投来异样的视线。
“对,就讹你了,要么你把弄坏的天鹅给我接好,要么赔钱,自己选,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夏似锦十指相扣活动着手腕,在她面前耍赖那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自己耍无赖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活泥巴呢!
“似锦,算了。”
顾霖生小心翼翼的捡起地面散落的折纸,脸颊的表情云淡风轻。
“不能算,这种人就是缺少社会的毒打,今天我就要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险恶!”
夏似锦知道这些模型顾霖生要做很久,每一个都是他的心血,就这样让人糟蹋了,怒火中烧。
“无聊!”
小姑娘丢下这句话,大步离开。
“你给我站住!”
夏似锦抬脚想要追上去,却被外婆拉住胳膊,布满沟壑的脸颊挂着担忧,朝着她摇摇头,“算了,反正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
“我知道你心疼阿生,反正又没彻底坏掉,回去重新组装就行了。”
面对她的不甘心,外婆轻轻抚着她的头,欣慰的笑笑。
夏似锦像是泄气的皮球,不甘心的叹口气,蹲下帮忙收拾东西放在小吃车上,三人推着车,返回顾家。
东郊大道,夜风徐来,昏黄的路等拉长的三身影跳动着,欢笑声偶尔响彻街道,与虫声合奏。
三人边走,边开心的聊着天。
忽然,夏似锦笑容一凛,屏住呼吸,不动声色的扫过周围,黑漆漆的夜色里暗藏杀机。
不仅她,顾霖的脸色也变得阴沉,偏过头,耳朵动了动。
“怎么都不说话了?”
欢笑声戛然而止,外婆不解的望望两人。
“没事,就是有点饿了,外婆,我们快回家做好吃的!”
夏似锦乖巧的笑笑,一手挽着外婆的胳膊,一手推着车,冰冷的视线扫过周围,步伐加快。
“好,回去外婆给你做好吃的。”
外婆开心的推着车,没发现两人脸上的诡异。
到家门口,夏似锦趁外婆开锁的时候,谎称东西落在半路,回头去找。
顺手拿起墙角的一块砖塞进包,大步往回来的路走去。
“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字家家的不安全,阿生你去看看。”
外婆推着车走进院子。
“外婆,你锁好门,注意安全。”
叮嘱完外婆,他转身追去,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明显听到第四个脚步声,一路尾随到胡同口才消失。
想到前两次发生的事,他的心一阵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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