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璟戈挺拔的身影,如轰然倒塌的大山一样,倒在洞口前。
凌瑶跑出来,璟戈已经昏过去了。
看着眼前的人,她内心是复杂不已。这是一个孤高自傲、不近人情的男人,也是一个充满着不简单和危险的男人。
她刚刚估算干架的机率都给自己估高了。
要不要把他拖回洞里,还是任之不理?等他醒了赶紧走了,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凌瑶选择了后者:任之不理。
等他醒来,爱滚哪就滚哪,她才不想再看到他那副孤高自傲的样子。
他看她的眼神,她很清楚,完全把自己当成贪慕虚荣、有目的的人。
正午过后的阳光挺毒辣的,虽然山林偶尔有风,也会有摇动的树荫,但还是挺难熬的。
让太阳晒晒这个讨厌的男人。她一定不说她记仇了。
这下,凌瑶心情好了,早上疲乏也一扫而光。
看着昏迷过去的男人心里暗叹,还是昏了好,醒着太难相处了。
简单囫囵吃了个午饭,把之前摘回来的花椒铺晒在洞门外,下午再出去。
上午到处找璟戈,发现了不少吃的,当时着急找人,也没空摘,等下午背着背篓,全都带回来。
吃饱喝足,顺道睡了个小午休。
睡醒后,凌瑶来到洞门口,发现璟戈的脸被晒得彤红,像猴子红红的屁.股,脸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子。
一想到那男人醒来发现自己的处境……
啧啧,嘎嘎爽!
凌瑶回洞里拿了水囊、篓子,就打算出门了,走了几步后,她的脚步一顿,犹豫了几下选择调头,把这男人拖到稍微阴凉点点的地方。
万一中暑了赖她,她可不想给自己找祖宗伺候。
不过有一说一,山林里没有镜子,但是她一定黑了,每天都需要出去外面,在这里又没有什么护肤品进行美白恢复,赶紧想个办法。
晒后修复可以用芦荟胶,增加抗晒美白的,没有护肤品,可以通过吃小番茄也就是圣女果,其它含有大量维生素c的水果也可以,以后乱找乱找看看这个地方有没有什么野生小番茄、芦荟等等。
但她觉得悬……
正胡思乱想着,凌瑶就走到了今天早上发现第一处食物的地方。
这里是山的背阴处,长了很多蛇芋,因其杆茎外层如同蛇皮一般,远远一看还会误以为是蛇攀附在上面,它又叫打蛇棒或者野魔芋,生长在阴冷潮湿的地方,它还有个很好听的书名,叫做一把伞南星。
它球状的茎处生服是有毒的,需要煮熟,茎的淀粉含量也特别高。
凌瑶把眼及之处所见的蛇芋都割了放背篓里。
抬眼看到不远处的岩壁上,有一个好东西---槲蕨,也可以叫做骨碎补,它的药用部分是它的根状茎,根状茎呈匍匐状态攀在岩壁上,长得毛茸茸的,很像一只小猫咪的手,可以促进骨质生长。
对璟戈的腿脚恢复有好处,有了它璟戈的脚就能……凌瑶手中动作一顿,在外面看到草药会下意识想到璟戈,却忘记了,现在,此璟戈非彼璟戈。
她摇了摇头,继续手中的动作,都已经刮了,就再多刮些下来,等带回苗寨,给受伤的阿叔阿奶他们。
咦,岩壁下方凹陷处,滴着水,里面有毒蛙,好多只,意外之喜,全家端了,总该不能留某只孤独。
毒.灭全家之仇.蛙:谢谢您嘞!!!
大山林里走路,走多了也不觉得有刚刚开始那么累了。
又走了一两里路,眼前是一处斜坡,被厚厚的树叶覆盖着。斜坡上长着好几棵大树,树下长着些杂草,杂草间错落长着土豆茎叶。
好东西,拿起小匕首就是挖。
她看到地面有很多坑坑洞洞,翻出来的泥土上印着好多小脚印。
看来是一些动物知道土豆熟了,用爪爪或者牙齿挖的,毕竟十月过后开始变冷,动物也需要早早储备过冬食物。
吃的找得差不多了,准备再找些毒物。山林里,毒虫毒物最多的了,所以除了一开始不熟悉难找一点外,后面的几次,对这些毒物的习性更加了解,而且看多了,也见怪不怪,找毒物捉毒物的速度自然上来了。
现在凌瑶找毒物每次都能满载而归。
她怎么也想不到,以前看到这些东西会害怕得一惊一乍,赶紧麻溜躲开的人,居然有天会与毒物天天打交道。
她在找毒物时候,发现了一颗大大的山楂树,上面挂满红红的山楂,大概因为果子味道酸涩,也没有什么动物来吃。
她也不打算摘回去,没有白糖,有的话可以考虑下摘回去做冰糖葫芦。
不停找毒物捉毒物是漫漫之旅,她也不急,天快黑前,就准时踏上了回洞的路程。
回到洞口,发现已经没有躺着的人影。
凌瑶当下心喜,这奇怪的祖宗醒了!走了!
走了好,走了好。
“玉棠”
这一声清脆依赖的喊声吓得凌瑶一趄趔,抬在半空的脚硬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这璟戈来回变换…着实有点……
放下东西,在洞中点起了火。凌瑶看到对面正傻傻地看着自己的璟戈,她的心情有些无法形容。
她凑近的仔细看了看,脸晒得好红,的确像猴屁.股似的,白皙的皮肤也变黑了些,哈哈哈。
那个他走了?
鉴定完毕,已经走了。
璟戈现在的双眼灰蒙蒙的,没有光泽,完全不同于下午的那个人。
他这是有双重人格还是患了其它什么病,怎么一下一个样地切换,让人捉摸不透。
凌瑶蹲下与璟戈平视,“你去哪了?”
“我我……我……”话都还开始说,璟戈那委屈巴巴的声音盖都盖不住。
凌瑶扶额,“好好说话”
璟戈嘴巴一扁,吸了下鼻子,“我要出去找木头做木叉叉,玉棠就不会生气了。”
“玉棠不理我”
“找木头,看到好多好多绿眼睛东西,不好玩,璟戈害怕,摔倒了。”璟戈顿了下,继续委屈巴巴,“醒来,就在洞门口了。”
“玉棠,脸烫烫,疼”
“啊哈…可能被绿眼睛东西咬的。”这句话凌瑶说得颇为心虚。
“玉棠,是你去把我拿回来的吗?”
拿?这个呆子会不会用词。
凌瑶没有回答,她这才注意到,璟戈背后衣物多出来了的一些血迹。
沉默了一会儿,她继续问道:“你知道你腰上的东西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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