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瑶躺在床上准备午睡,却久久未进入睡眠状态。
脑海里像电影放映一般,一下是她的想法,一下是龙族长极力反对的怒容,一下是她阿娘语重心长的话。
她叹了一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她一向不喜欢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下午凌母在楼下叫她,以为她还没起床。
“阿幺,起了没,跟我去一躺平生叔家。”
其实她早醒了,在床上半睡半醒了小半个时辰这样,她就起来看书、练蛊诀。
“好”想起她之前在灵山找到的三七、槲蕨、血竭等等,等下带些去给麻三怒,他肋骨断了两根,估计要很长一段时间要躺在床上。
麻三怒和平生叔一样,都是闲不下来的人,这次受伤要一直躺在床上,估计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说不定皮肤还能变白些哩。
想到这凌瑶没道德的笑了笑,她都可以想象出麻三怒那幽怨的眼神。
“怎么还没下来啊?磨磨蹭蹭。”凌母不耐烦地在下面催促。
“来了来了,阿娘你这么猴急的性子我阿爹知道吗?”
凌母哼了一声,非常自信道:“当然知道,知道又怎样?你阿爹是个憨戳戳,就我脑子犯蠢才嫁给了他。”
“……”这是所有结婚过后的女性都犯的通病吗?都是觉得当时眼瞎了才嫁的。
为什么这么说?以前在现在刷视频经常刷到。
外婆还在的时候,也曾跟她谈过一点外公的事,外婆当时还说了这么一句,都是年轻不懂事,眼瞎嫁给了你这么个短命的外公。
不过她觉得有些已婚女性说这样类似的话,那是真心觉得自己眼瞎嫁错人了;有些已婚女性说这样的话,完全是两夫妻的调侃情趣,她觉得她阿娘就是属于后者。
凡尔赛高手!
凌瑶来到楼下去杂物房拿出在灵山采的药。凌母则用一个大海碗装了满满一碗鸡蛋,就带着凌瑶去平生叔家探望麻三怒。
麻三怒家距离她家挺近的,就三家之隔。
她也是第一次来麻三怒家,小时候只是在外面一起玩耍,之前二十个成蛊中,也没有麻三怒家。
他家房子构造跟她家的一样,楼上吃饭住人的,楼下就是养鸡,做杂物的。
可能是因为麻三怒家木桩地基当时扎不牢固,又常年多雨被腐蚀了,他家房子是倾斜的,感觉只要来一阵大风就能把房子吹倒。
“平生家的,我带凌瑶一起来看看三怒,他情况好些了吗?”
麻三怒他娘正在灶头忙活,听到声音赶忙出来,看到凌母身后的凌瑶,低头喊了一声仰阿莎。
凌瑶亲和地道:“麻婶,在家里,不用那么见外,今天我是和阿娘来看三怒哥的。”
说到自己的崽儿,麻婶瞬间满脸愁容,浑身的拘谨也被分散了几分,她用围裙擦了擦眼角,“腾土医说他医术没那么高,三怒只能一边吃药一般在家养着,全看三怒的恢复,斗不过,那就是命了。”
“念一家的,你说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我就这么一个崽啊,他要是不在了,我可怎么活啊?”麻婶说着便痛哭了起来,不停提起围裙擦眼角,眼睛擦得红红的。
凌母见不得人哭,况且设身处地,要是阿幺没了,她也不知道怎么活。她上前一把拉住麻婶粗糙发黄的手,宽慰道:“你啊,就是专想坏的,三怒向来身强力壮的,怎么会恢复不了。”
“想开开的,好好照顾三怒,这才是现在应该做的。”
“况且阿幺还带来了药,都是好药,之前璟戈在灵山受重伤,阿幺就拿这些药把璟戈治好了,你看璟戈现在好好的。”
麻婶睁开被泪水黏住的眼睛,她满眼希翼的看着凌瑶,“仰阿莎,你阿娘说的可是真的?”
凌瑶点点头,“麻婶,是真的,我都带来了,那槲蕨可以促进骨骼的生长恢复,对三怒哥来说是特别好的。”
麻婶一听眼睛都亮了,她挣脱凌母的手冲到凌瑶面前,又觉得自己这样唐突了凌瑶,脚往后退了一步,“槲蕨是什么?”
凌瑶从布袋里掏出一个毛绒绒的药材,“喏,就是这样,长得像个猫爪子一样,毛绒绒的。”
麻婶略微颤抖的双手接过槲蕨,她认认真真的看了这药,泪眼婆娑道:“谢谢,谢谢仰阿莎。”
说着就要朝凌瑶跪下。
凌母及时拉住,“你这是做什么,阿幺给你,你拿着便是,不要这般客气。”
凌瑶也被吓了一跳。
“麻婶,别这样,我这里还有两味药,一味三七,一味血竭,这些都是我在山上熬给璟戈喝的,但每个人病情不一样,你别擅自乱熬给三怒哥喝,你拿去找腾土医看看,听他嘱咐,看怎么熬,熬多少水,每天吃多少次?”
“哎,好,好”麻婶连忙点头,心里对凌母、凌瑶充满了感激。
“三怒会好的,你别想多多的,这是阿幺他爹捉来的野鸡在家养着后下的鸡蛋,你收着,给三怒补充营养,才好的快。”
“这……这…”麻婶一手拿着药一手托着鸡蛋,心里的感激难以言表,这即将要过冬年月,食物都是紧缺的,念一家的拿这满满一碗鸡蛋,可见其用心。
“别这那的了,带我们去见见三怒,等会儿还要回去给阿幺她爹做饭。”
凌母凌瑶随着麻婶进屋,屋里墙壁黑黑的,高处满是蜘蛛网,屋里家具并不多,堂屋就一张饭桌和几个凳子。
来到三怒的屋里,里面黑漆漆的,采光并不是很好,加上黑黑的木墙壁,显得里面更黑了。
麻三怒平躺着,上面盖着两层兽皮毯子,他见到凌瑶来看他,想起身,却扯到内伤,疼得他一脸痛苦面具,幸好屋里黑,别人看不出来。
凌母来到床边,“三怒,感觉怎么样,好点没?”
三怒目光偷偷看着凌瑶,结巴回道:“好,好点了。”
凌瑶进来发现采光不好就算了,还关闭着窗户,里面又闷又不透气。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三怒哥,多开窗,透透气,感觉冷了再关上,这样才好得快。”
窗户外面的光瞬间打在凌瑶身上,使她周身包裹着一层白雾蒙蒙的光华,她扭头侧脸的光影,深深印在了麻三怒的心上。
他当即心下一热,攥紧拳头,脸上烫红烫红的。他要快点好起来,要有一个健康强壮的身体,然后去一叔家求亲,他要娶阿幺妹妹做婆娘。
“三怒哥,你听见了没?”
“三怒哥?”凌瑶晃了晃手。
麻三怒这时也醒神了,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床边的凌瑶,瞬间感觉整个人呼吸都不顺畅,脸越发的红了。
他把脸扭向一边,不想让凌瑶看出他的囧样,嘴巴匆匆忙忙回道:“听,听见了。”
凌母把凌瑶拉远了一些,阿幺这是对自己的容貌没有的数吗?距离这么近,没看到人家麻三怒那脸红得像煮熟了的虾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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