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好像感觉不到你们之间的爱。每次提起他,你整个人像笼罩在黑暗里。”
呼延璟戈沉默了,一直盯着翻烤的野兔,好似完全投入到其中了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呼延璟戈整个人好似刚刚从冰窖里走出来一般,浑身散发着冷气,说的一个字一个词都要冻结成冰块。
“母妃被皇上囚禁、虐待,我小时候经常看见皇上凌虐母妃的场景。以前我活着的目的是把母妃救出来就好,为这个不惜任何代价,包括这条命,反正也是母妃给的。遇到你之后……我贪心了,我不仅想要救母妃出来,还想好好活着,一直跟你在一起。”
此时的气氛有些沉重,凌瑶故意严肃道:“当然要好好活着,你要是敢先丢下我,我就敢带着别的男人去你的坟头上香。”
“你敢”呼延璟戈瞬间就急了,去他娘回忆、悲伤、沉重,现在满脑子都是凌瑶那句带着别的男人去他坟头上香。
“你看我敢不敢”
“不行我不同意,就算只剩下一口气,我也吊着,你想都不要想会有实行的那天。”
“别看我,看兔子,要糊了。”凌瑶好笑的提醒呼延璟戈。
呼延璟戈才想起自己在烤兔子,因为阿幺的话,久久不翻面,那面都糊了。没关系,这面糊的他吃,阿幺吃好的。
“那你想好怎样救你母妃了吗?”
“皇上答应我,只要我再帮他完成一件事,就把母妃放出来。”
“什么事?”凌瑶转头似乎猜到了,“帮皇上找到长生至宝?”
“对”
“长生至宝哪有那么好找,存不存在都还是一回事。不过你也不要气馁,我会陪你一起找的。”凌瑶不由的想到前世历史中,很多皇帝随着年纪的增长,对于皇位和权势越发依赖。秦始皇浩浩荡荡的派徐福寻找,最后也是无果。
呼延璟戈不想让两人出来玩的气氛被打破,很快转移话题:“烤好了,你快来尝尝。”
烤肉递到一半,转了个弯,重新回来:“不对,我先撕一块吹冷了再给你尝尝。”
“好”
吃好两人驱马缓缓回去。
呼延璟戈带着凌瑶到马厩,里面有很多马,都是他精挑细选的好马。
回来的路上,凌瑶提了一嘴,也想要一匹马。
呼延璟戈就带她来马厩了。
他带着凌瑶到一匹通体白色的汗血宝马前,“这匹马是我一位朋友和我换的,它的性格和它前主人一样,都比较温和无害,我觉得比较适合你,现在是你的了。”
“你朋友和你换的,给我会不会不太好?”凌瑶有些纠结,虽然她也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匹马。
“没事,我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了,不用担心,给它取个名字,它还没有名字。”呼延璟戈拉着凌瑶的手慢慢的抚摸了马的头,这匹马也立即作了回应,用头蹭蹭了凌瑶的手,让凌瑶有些受宠若惊。
她转头,睁着眼睛大大的看着呼延璟戈,里面满是欣喜,“璟戈,它好像在回应我哎。”
呼延璟戈唇角微扬,他点了点凌瑶的鼻头,“傻傻的”
“它一身白色的皮毛,在马圈里都不见脏,应该是很爱干净的,我就给它取名白玉,白净如玉。”
马匹似有所感,前蹄动了动,鼻子哼哧的叫了一声。
下午呼延璟戈有事出门了。
凌瑶午休醒来,也不想出门,外面太冷了,就在屋里窝着看书练诀发。
这样过了两天,镇国公府那边除了送来厚重的谢礼外,就没有传出关于颖儿其它的坏消息。
这样看来,把子蛊从颖儿的身体弄出来后,颖儿身体恢复得还可以。
这样她也放心了,毕竟,她是第一次治蛊。
她不知道,她好了久病缠床一年的温颖儿,在长安城的上层社会,引起了极大的波动。
大家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来自山野的姑娘,她不仅会下蛊,还会治蛊,是有实力存在的,况且,背靠三王爷这条大腿。
她还治好了镇国公府的掌上明珠,肯定会被镇国公府奉为座上宾。
那些本来因为凌瑶的出动以及和镇国公府的来往蠢蠢欲动的人,又安静了下来。
第三天的时候,天突然急骤降温,外面开始下起纷纷扬扬的大雪。
长安城整个如冰天雪城,一片白皑皑的世界。
凌瑶内着一浅蓝湖水镶紫长裙,外衬一月牙白锦织琵琶襟大褂,腰间轻束一淡粉嵌钻坠流苏腰带。
袖口、领口都缝制有白绒绒的兔毛,一看就暖乎乎的。
因着要出门,翡翠又给凌瑶加了一件连帽的月牙色大氅。
这次出门是要去饮漾看看,她这个甩手掌柜不能太甩了。
饮漾店铺就开在桃花长坞街,距离王府不是很远。
凌瑶来到饮漾,抬头看了一下门匾,左下角有一个似连笔画的碗,碗口有一把从碗里舀了奶茶的勺子。
乍一看,整体形状是有那么点像小蛇形。
她带着琥珀和珍珠走了进去。
因着下雪了,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变少了,店里也没什么人。
大门进去左边柜台上的账房先生一只手撑着下颚,闭着眼打瞌睡。
大厅里,跑堂的小伙和两位嗑瓜子妇人聊得热火朝天。
凌瑶几人进去了都还没察觉,珍珠咳咳的提醒了一声,众人才朝声源望去。
只见一位明媚绝丽如三月之桃的姑娘,逆着光站在店门口。
“这位姑娘您想喝点……凌…凌姑娘,您怎么来了?”王厨娘慌忙的嘴角吐出瓜壳,正含糊地想问顾客喝什么,一抬头才看清发现是东家!
她紧张的站了起来,兜里的瓜子,手里吃完的瓜壳掉落一地。
旁边的陈厨娘也跟着站了起来,手里的瓜子急忙藏到身后,仿佛凌瑶没看见似的。
大堂厅跑堂小伙和账房先生没见过凌瑶,一直觉得这家店的主人是己陌。
看见王厨娘和陈厨娘的反应,心想这是哪位惹不起的人物?难道是己陌爷的妻子?求生欲让他们也急忙站起来小心应对着。
“瓜子又香又好磕是吧,本姑娘一向喜欢帮助别人。王厨娘和陈厨娘为饮漾付出这么多,喜欢点瓜子,当然得满足。珍珠去外面买十斤瓜子回来给王厨娘和陈厨娘,让她们继续磕,没磕完,不许喝水,不许吃饭,不许回家。”
“是”
凌瑶的声音风轻云淡,说出的话却一句比一句重,压的王厨娘和陈厨娘喘不过气来。“凌姑娘,奴婢知错,奴婢知错,求凌姑娘饶了奴婢,奴婢下次不敢了。”
十斤瓜子,就算平分,每个人五斤,要一次性磕完,中途不得停歇,这嘴巴最后会变成什么样,都不敢想象,越想越可怕。
两人边求饶边嚎,眼角偷偷地瞄着凌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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