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夫人推了推床边的云娘,“去,送你菁菁姐出去。”
“嗯。”云娘擦了擦眼泪,送这夏菁菁出去。
云娘将夏菁菁送到门口,担忧道:“菁菁姐,你替我去会不会出事?”
为了让云娘安心,夏菁菁表情轻松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姐有办法,你就安心在这里吧,我先回去了,你等一会儿去我那儿,把你娘的药方拿回去抓药。”
“诶。”
夏菁菁回到黄泥房中,开完药方用个碗将药方压在桌上之后,就背着竹筐上了山。
她记得从前去深山的时候,还见过几种毒草,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了。
虽说深山中随时能遇见野猪之类的野兽,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进了深山中。
这次倒是幸运,走了半个时辰也没遇到猛兽,但同样也没找到毒草。
就在夏菁菁失望的来到湖边时,在湖边的夹缝中,看到了她想要几株毒草。
夏菁菁小心翼翼的用手帕将几株毒草全部摘下,包着放进自己的背篓中,转身下山去。
回到黄泥房后,她先是将几根毒草晒了起来,这才回到屋中给陈温准备午饭。
虽是深秋,但今日晌午头的太阳却大,夏菁菁顶着大太阳,拎着食盒来到学堂处,老远就听到孩子们的朗读声。
她进了学堂院门,几步走到学堂外,看着孩子们读书的却不是陈温。
夏菁菁正疑惑的想要回头,就听到身后响起陈温的声音,“菁菁?”
她转身看到陈温正站在后面,便举起手中的食盒,“今日晌午没事,我来给你送午饭。”
与此同时,学堂中的朗读声也停了,夏菁菁转过头去,就看到好几个孩子趴在窗户前,看着她们。
学堂中的夫子出来,也是一副俊朗的模样,他见到夏菁菁后行了一礼,“陈夫人。”
一般都是听到村中的人叫她秀才娘子,还是头一回听说有人叫她陈夫人。
夏菁菁差点被噎到,客气的回礼道:“夫子要一起吃点吗?”
陈温拿过夏菁菁给他的食盒,表情淡漠道:“他不吃。”
???
夏菁菁不明白,她哪里又碰到陈温那生气的开关了,怎么又莫名其妙的生起气来。
“我相公不是那个意思。”夏菁菁还替陈温找补着,“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夫子过来一起吃点?”
别来,他就是刀子嘴刀子心,她就是客气客气。
但事与愿违的事,好像总是发生在她身上。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陈夫人。”
三个人坐到后院的圆桌前,夏菁菁将食盒打开,“我今日多做了些,你们吃吧,吃完我把食盒带走。”
陈温没说话,点头默默的吃着,旁边那个夫子却好像很健谈。
既便是陈温没有搭话,夏菁菁也听他将自己介绍了一遍。
这人叫宋玉戈,是隔壁村的一个读书人,听说她们村里找夫子就自荐上门,已经二十有五还尚未娶妻。
……
夏菁菁在一旁坐立不安,这个宋玉戈耶不用把自己家的老底都掏出来说一遍吧,她是真的很不想知道。
并且!他难道没有看到陈温的脸已经黑成锅底黑了吗?
夏菁菁寻思,他要是再多说两句,陈温怕是要动起手来。
“我饱了。”陈温道。
“陈夫人做的饭菜很好吃。”宋玉戈还在夸赞着夏菁菁。
夏菁菁抽了抽嘴角,看着大半的饭菜都进了他肚子里,开始后悔招呼他一起坐下。
“那我先走了。”夏菁菁终于撑到宋玉戈吃饭,她收拾饭盒。
宋玉戈走之前还不忘给她行礼,“多谢陈夫人的款待。”
夏菁菁扯出一个僵住的笑意,看向陈温,“相公,你要是没吃饱,我就再回家给你做点。”
“不用了。”陈温淡淡道:“你先回去吧,我今晚会早点回去。”
“好。”夏菁菁赶紧开溜。
回到黄泥房,夏菁菁收拾完已经是下午。
她去看了看外面晒着的毒草,几根毒草都已经被晒干,她将毒草拿回去,单独拿了个小罐子,要将它研磨成粉。
磨粉的时候,夏菁菁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连脸颊都遮掩上,只留下两个小孔,让眼睛能看到外面。
陈温从外面回来,就看到一个似人非人的物种,背着他手还在动着。
他微微皱起眉头,想要过去看看,但还没走过去,前面的人听到响动声,立刻转过头来。
“别动!”
陈温看着脸上罩着灰布的夏菁菁,和她那只漏出两个圆洞的十分滑稽眼睛,“在做什么?”
夏菁菁捧着一个罐子给陈温看,“我马上就能做好,你等会儿再过来。”
虽说觉得夏菁菁的行为有些奇怪,陈温还是听了她的话,真在门口坐下等着她弄完。
一刻钟过去后,夏菁菁终于把毒草全部研磨完。分装在两个巴掌大的小罐子里,而后出去把戴在脸上的布都烧了个赶紧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夏菁菁一颗心差点跳出来,陈温正拿起她那两个小罐子看着,幸亏他没有好奇的打开。
夏菁菁赶紧过去,把罐子从陈温的手中拿回来,“太危险了,你别碰。”
“这是什么?”
编谎话骗过去是不可能了,夏菁菁实话实说道:“这是我今天进山的时候,见到一种毒草,被我带回来磨成粉了。”
这倒是勾起陈温的几分好奇心,“什么毒草?”
夏菁菁把小罐子放在桌上,拉着陈温到桌边坐下,“这毒草加布伽罗,相公你看的书多,可知道这种毒草?”
“不知。”
陈温虽爱书,但甚少看医书,更没听说过关于布伽罗这奇怪名字的毒草。
夏菁菁解释道:“布伽罗多生长在水边石头的夹缝中,若是人不小心碰到,轻则会红肿瘙痒,重则会皮肤溃烂。”
她点了点被研磨成粉的小罐子,看着陈温,“被研磨成粉的布伽罗,毒性更是平常的十倍不止,只要沾染上一点点,在一个时辰内,必定会皮肤溃烂而亡。”
陈温看向桌上的小罐子,“你摘这毒草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