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韵……”皇甫啸雲挪动身体,侧卧在阿韵身后,他抬起的手悬在熟睡的脸颊之上,“就算没有本王,你也可以活的自在,但本王不能没有你……”
突然,明眸倏地睁开,玉臂轻勾,她翻身过来骑坐在八块腹肌上。
“说吧,为何生气?”甜美的声音带着轻哄问道。
“韵韵,你可是嫌弃本王皮糙肉厚?”他抚上滑嫩的脸颊,委屈的声音里带伤问道,阿韵的玉肌白皙且嫩滑,就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水嫩细腻。
“这话得从何说起?”她眼里含笑,居高临下的俯视阿雲,不明所以的问道。
“你让皇姐把芙蓉丸给本王吃,还有月事……”
幸韵星感到哭笑不得,她该拿什么去抚慰阿雲这颗易碎的玻璃心,真是白瞎了这副健硕的好身躯,心眼儿竟是这般的小。
阿韵的温柔主动令他身心荡漾,心中的委屈与落寞也在尤云殢雨中烟消云散,直到天亮,二人才睡下。
翌日清晨,到了王爷晨练的时辰,霍陵一直站在院里等着,实属无聊的他撸起了旺财和招财。
“霍大哥,这都已经巳时了,王妃怎还未起床?”
熊娇娇来了两次东院,这是第三次,只见上房的门依然紧闭着。
“王爷也未起床,等着吧。”
霍陵话音刚落,就听见屋内传出王爷浑厚的嗓音。
“霍陵,送热水进来。”
“是,王爷。”
霍陵端来热水,让熊娇娇送了进去,屋里点了香,馥郁芬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再闻不出其他的味道来。
若是有王爷在,王妃便用不着她来伺候,熊娇娇将铜盆放在床尾的春凳上,便退了出去。
“韵韵。”他轻唤了一声,拧干棉巾,轻柔的为她擦拭身体后,又上了药。
鼻尖一个单音,她娇懒的轻“嗯”了一声。
“该起床了。”话音宠溺,带有道不尽的爱怜。
“人家还想再睡十分钟……”
她将头钻进被子里,蜷缩着身体,懒起了床。
“下午再睡。”他掀开被子,将人儿抱了起来,低柔的声音哄道,“今日厨房蒸了桂花糕,还做了你爱吃香酥肘子。”
“可是人家还想睡觉觉……”
趴在阿雲的肩头上,她迷迷糊糊的任由阿雲为她穿衣服。
皇甫啸雲自认为自己比阿韵要大上许多,照顾她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殊不知碧玉年华的身体里是一个与他年龄相当的有趣灵魂。
“雲雲抱……”
“本王抱着在。”
就这般磨磨蹭蹭的过了半个时辰后,幸韵星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啃着香酥肘子。
“皇姐怎么没跟我们一起吃饭?”
她与阿雲在东院上房用膳。
“公主一早就进宫了。”霍陵回道,“慈明宫的人来传了话。”
“阿雲,今天的天气好,我们去钓鱼怎么样?”
“你方才还吵着要睡觉,怎又要去钓鱼了?”
“我想喝鱼汤了。”
肘子吃得有些腻人,她突然很想喝鱼汤。
“让厨房做就是,下午你好生休息。”
她才不要,下午要是再睡觉了,晚上哪里还睡得着,这里又没有夜生活,除了探讨生命的起源,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
“我不困了,我想去钓鱼。”
“行,下午去钓鱼。”
用完午膳,正当几人准备前往城外的烟霞湖钓鱼时,皇甫沫漓乘坐的马车停在了府门外。
“这是要去何处?”皇甫沫漓动作轻慢的从马车上走下来,她的心情不好也不坏,母后并未责怪她,只是问了她近况如何。
出了宫,她便直接来了雲亲王府,而非回易府。
“我与阿雲要去烟霞湖钓鱼。”
幸韵星有意不带笠帽,而是撑着一把带画的纸伞用来遮挡阳光。
“你手中的这把油纸伞与我平日里见到的有所不同。”
“我在伞上作了画。”幸运星将伞举低了给她看,“伞上的纸并非油纸,而是普通的白宣纸,这把伞下雨天不能用,只能当太阳伞用。”
“这伞上的二人可是你跟啸雲?”
“皇姐好眼力,正是我跟阿雲。”
在一片盛开的虞美人花丛中,伫立着两个紧依在一起的背影,白衣是她,黑衣是阿雲。
人脸太难画,她便投机取巧只画了背影,却依然被阿雲赞不绝口,直夸她画技了得,胜过国学府的老师。
“后来烟雨落盛京,一人撑伞两人行。”
皇甫沫漓念出伞上的两行字,单看“二人行”,她也能猜出这是首情诗。
“阿韵这么好的文采,是从何处学得?”
不怪啸雲被阿韵迷的团团转,阿韵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提笔吟诗作画不在话下,姿色天然,可谓是色艺双全。
“我从幼儿园开始就上各种培训班。”幸韵星把伞递给阿雲,掰着手指头数给她听,“舞蹈、英语、钢琴、轮滑、美术……”
众人皆听得一头雾水,不知王妃在说些什么。
“书法是我外公教的,每年的寒暑假,我妈都会把我送到外公家,然后就顺带学了水墨画,舞蹈和钢琴考级能加分……”
说到最后,幸韵星又兴致勃勃的加了一句:“大学的时候,跟室友一起学了钢管舞。”
“钢管舞是何物?”皇甫沫漓不解的问道,阿韵方才的滔滔不绝,她大概听懂了一半。
“是一种超性感的舞蹈,男人看了心动,女人看了脸红。”
“跳给我看看。”皇甫沫漓听完不禁更加好奇说道,“我还是头一回听说钢管舞。”
“不行,此舞只能跳给阿雲一人看。”
幸韵星笑吟吟的朝阿雲抛来媚眼杀,皇甫啸雲顿时就心花怒放,他颔首低笑,牵上阿韵的小手,紧握不放。
“啸雲不喜欢看人跳舞。”
“谁说本王不喜欢看人跳舞了,本王只爱看韵韵跳舞。”他声音洪亮,振振有词道,“本王还要陪韵韵去烟霞湖钓鱼,皇姐若是愿意,便一起去了。”
“正好无事,走吧。”
皇甫啸雲骑马,带着阿韵先出了城,霍陵几人乘坐马车,行程稍慢一些。
到了烟霞湖,皇甫啸雲便将马牵进树林子里吃草。
幸韵星一手撑伞,站在波光粼粼的湖边等待。
在微风的吹拂下,湖水显得格外清澈,幸韵星伸出手指沾了沾似翠镜的湖面,丝丝凉意由指尖传递到心头,一扫午后阳光带来的热意,令她顿感心旷神怡。
不远处,一艘木船正朝岸边靠来。
烟霞湖不止这一个观景处,皇甫啸雲带阿韵来的这处,乃烟霞湖的背面,故而人少以便钓鱼。
幸韵星蹲在湖边玩水,还未注意到靠泊而来木船,直到湖面上的波浪一圈一圈的越来越大,她这才抬头看去,只见一艘木船离她不到五米远。
突然出现的木船吓了她一跳,幸韵星连忙起身朝树林里走去,一时心慌的她,竟将太阳伞给落下了。
从船上下来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湖上泛舟的穆王。
方才,湖边的白衣女子走得匆忙,他并未看清楚她的容貌,但他的目光,很快被太阳伞上的字画所吸引。
“后来烟雨落盛京,一人撑伞两人行。”
且不说伞上的字迹隽秀,如婀娜窈窕的美人,这句题诗也极有韵味。
皇甫熠不禁对这位富有才气的姑娘,心生几分好感。
他捡起雨伞,收拢后拿在手中。
“王爷,是将船停在此处,还是划回去?”小肺王站在船尾,手握船桨问道。
“你将船划回去,本王想在岸上走走。”
其实,皇甫熠是想将伞还给白衣姑娘。
方才见她往树林里走去,顺着这条路走应该能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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