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二人早早的就睡下了。
一大清早,冯骥川那边就传来了好消息,他们成功的劫持了益都小郡王司空御,已经押进了朔城。
王志也参与了这次的劫持行动,司空御一路上骂骂咧咧,吵得他用破布堵上了司空御的嘴。
听说司空御被抓了,幸韵星则是露出复杂而又纠结的神情,毫无疑问,阿雲是想用司空御交换师弟的尸身。
“你若不想见他,不见便是。”
她在纸上写道:“不见。”
“本王吩咐一声,直接关进大牢。”
幸韵星点了点头,想当初在后院,二人一起度过了一段时光,现如今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就在皇甫啸雲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白露偷偷的跑回了王府。
“干娘。”白露欢喜的叫了一声,他问过薛神医,干娘已经醒了,只是失了声音说不出话。
白露伸出两臂正要抱住干娘时,却突然意识到此举欠妥,然而,干娘却将他搂在怀里,像母亲那般的温暖。
“干娘,我在山上挖了人参送来给你补身子。”白露从胸前的衣服里掏出一根大人参,举在干娘的眼前开心说道,“等干娘把身子养好了,再给孩儿做好吃的。”
幸韵星一脸的慈母笑容,她温柔的抚摸着白露的脑袋点了点头。
除了送人参,白露回府另有目的,就是拿玉玺去银城换回公子衍的尸身。
公子衍对他有恩,又因他而死,白露心中自责万分,他想换回公子衍的尸身,让他死得体面一些。
“干娘,我那玉玺还在吗?”白露神情自然的问道,“瑶儿他们不知道玉玺是何物,我想拿去给他们看看。”
玉玺本就是白露的东西,因此,当白露在向她要回玉玺时,幸韵星并没有多想,而是从衣柜顶上的木箱子里取出一个小木盒子交给了他。
“谢谢干娘,孩儿过两日再交给干娘保管。”
幸韵星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孩儿回去了,干爹不知道我回了王府。”
白露突然跪地,一连朝干娘磕了三次头,以报干娘对自己的养育之恩,此去银城定是凶多吉少。
幸韵星不明所以的将白露扶起来,她用笔在纸上写道:“师弟之死与你无关,不必自责。”
“干娘,珍重。”
他低着头快步离开,以免让干娘瞧见自己双目含泪的模样。
“白露今天怎么怪怪的?”
回想起白露方才磕头时的情景,幸韵星总觉得哪里不对,好像是在与她诀别。
就在这时皇甫啸雲回来了,见她想事情走了神儿,便坐在她身旁问道:“发生了何事,与本王说说。”
幸韵星便将白露回府、要回玉玺,还朝自己磕头的事情写在纸上。
皇甫啸雲看完脸色大变,急声说道:“不好,等本王回来!”
大街上,白露正朝城门走去,望着街边熟悉的小摊,他竟有些不舍,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忘却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好像自己本该就是北凉王府的大公子——白露。
他最为不舍的还是瑶儿……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白露的思绪,他还来不及看清楚骑马之人是谁,敢在大街上横冲直撞,已被骑马之人抓住后颈的衣领,拎起后放在了马背上。
糟了,是干爹!
白露不由的害怕起来,他心跳的厉害,如鼓锤落在鼓面上铿锵作响。
皇甫啸雲调转马头回了王府,下马后,他一手拎着不敢作声白露走去东院。
“跪下——”他声音低沉,带着震慑人的魄力。
白露顺从的跪在院子里,幸韵星在听到阿雲的厉声后,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玉玺。”皇甫啸雲伸手要道。
就在白露稍有犹豫之时,“啪”的一巴掌落在他白嫩的脸颊上,顿时他耳中嗡嗡作响,乖顺的交出玉玺。
“记住这一巴掌,若是再敢欺瞒韵韵,本王定打断你的腿。”如同一位严父在教训自己的孩儿那般,皇甫啸雲声色俱厉的说道。
幸韵星大概猜出了阿雲为何会打白露的原由,白露是想拿着玉玺去银城交换师弟的尸身。
“孩儿记下了。”白露跪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直往下落,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远远不及干爹对自己的这番疼爱,“孩儿再也不敢欺瞒干娘了。”
“当初本王送你们去南山的时候是如何说的,若无本王的允许,不得离开南山。”皇甫啸雲一旦发怒,挨板子是逃不掉了,“自己去找刘权领罚十大板,滚回南山。”
“孩儿知道了。”
白露起身去找刘权领罚,刘权也算机灵,偷偷的在大公子的屁股上放了一本书,十大板打下来后,白露依然行动自如,只是屁股蛋子通红而已。
“大公子自己去南山,还是小人安排马车送大公子去南山?”刘权偷笑着问道。
“我骑马回去就行。”白露一边揉着臀部一边朝府门走去,别看干爹平日里沉默寡言,教训起人来真够狠厉。
“大公子应该庆幸是王爷罚大公子,小人听说王妃打板子是将人反过来打。”
白露听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一只手下意识的护住二弟,干娘也太狠毒了!
“刘管家,干爹与干娘是如何相识的?”
“听霍总管说,王妃原是府上洗夜壶的奴婢,被王爷看上后就做了王妃。”
干娘洗夜壶,还是奴婢?
白露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干娘拿着夜壶,将壶中之物倒在干爹头上的画面,那画面太过美好,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公子今日吃了亏,日后可要长记性了。”刘权善言善语的嘱咐道,“王妃昨日发脾气,将屋里的水壶、茶杯全都砸碎,大公子还是安安分分的待在南山,莫要给王爷添乱。”
“刘管家,你说干爹千军万马都不怕,为何就怕干娘了?”别看干爹平日里威严,私下里可怕干娘了。
“小孩子懂什么,这不叫怕,叫宠爱。”刘管家又补充了一句,“王爷娇宠王妃。”
“依我看就是怕。”
“板子还没挨够?”刘管家笑着问道。
“够了,够了……”白露有求放过之意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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