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如霜也是被这一口血所惊醒。
她歪头看了一眼,幸好楚尧未醒,她咬着牙,忍着腰酸腿麻下榻,抱起那颗枕头,打算把带血的枕头先处理掉。
但她刚下床,脚踩到地上,一口血又呕了出来。
蒋如霜抱着枕头跌在地上,满手的血,连站都站不起来。
楚尧被她的动静和满室的血腥味给呛醒,然而他醒了看到满地的血和趴在地上的人之后,也只是不紧不慢的走到寝殿门口,跟守夜的佣人道:“传陈益过来,找几个人进来把本王的寝殿打扫干净。”
蒋如霜趴在地上,看着满手的血,她终究是错过了。
原本便是定局的事情,此刻的领悟才让她刻骨铭心。
楚尧回来,从上而下的俯视睥睨着她。
蒋如霜擦了擦嘴角的血,有些无措又彷徨?
幸好楚尧也并未过问她什么。
他将蒋如霜抱回床上,没什么态度的道:“小身板这么不禁折腾还来找本王,一晚上便吐血了?”
蒋如霜的脸蹭的一红,迅速低下头没说话。
楚尧的手落下她的下巴到脖颈之间,漫不经心的摩擦着,像是在摸一只小猫小狗一般。
蒋如霜倚在床头,虚弱的想要晕过去。
陈益这几日住在王府,过来的快,他给蒋如霜诊脉,眉头也一直簇着,有些为难。
良久,他咳了一声。
“姑娘得说自己是怎么中的毒,中的什么毒,陈某从未见过这种毒,所以不识得,姑娘若不说,陈某也没有办法。”
蒋如霜抬头看一眼楚尧,楚尧坐在一旁的凤榻上倒茶,自顾自的饮下,仿佛只是让陈益来给蒋如霜治病,至于什么病怎么治,与他无关。
蒋如霜很小声的道:“许多年前便中毒了,我也不知是什么毒,只有人每月送来可暂缓毒性发作的解药。”
“那人下毒的目的是什么?”
“大概,是为了用我的性命来强迫爹爹替他们做事。”
“所以给你下毒的人是西宣国的人?”
“应该是的,但爹爹从来不告诉我,纵使我问,爹爹也不让我知道实情。”
楚尧手里握着的茶杯突然应声而碎。
他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很自然的摸过一旁的手帕,擦了擦指尖被碎片扎破留下的血。
“你不是有那什么会吸毒的蛊虫吗?给她体内放一只,把毒吸出来便是了。”
陈益道:“没有王爷想的这般简单,王爷体内的毒可以用蛊虫吸,是因为王爷身体健迫,而蒋姑娘被这毒药折磨多年,身子虚弱,若是体内放了吸毒的蛊虫,不用等毒性发作,就只是蛊虫也能将蒋姑娘折磨的半人半疯。”
楚尧点了点头。
“那没别的办法了?她只能等死?”
“此毒,我医术尚微无可解之法,恐怕只能去药草谷拜访我的师父,但来回需要半月,这半月蒋姑娘要好好调养着,切不可伤心动气,否则没有解药,恐怕撑不到我从药草谷回来。”
楚尧的手心攥成了拳头,但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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