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一下子被揭穿,季裳初心慌了一下。
嬷嬷也在一旁守着,乍一听见小郡主没有好好喝药,自己心里也是慌,万一王爷怪罪下来,她定然是要受罚。
“这……”
陈益脸上常年冷漠不带笑,他将药箱收起来,留了一瓶祛疤的药膏:“嬷嬷好生照看着,每日喝药时务必亲自盯着,否则……”
他未明说,但嬷嬷也懂得。
陈大夫刚走,嬷嬷便念叨着初初:“小郡主怎么能不喝药呢,您不喝药腿怎么好利索啊,万一留下病根,这可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季裳初低着头不言语。
但嬷嬷反应过来什么之后,也是自顾自的叹了口气。
这事,自然是瞒不住的。
陈益将此事与楚尧讲时,蒋如霜刚好也在。
待陈益一走,蒋如霜拍了拍楚尧的手背。
“最多再待两个月,初初便该离开了,送走她既是太后生前遗召,那你总该去看看她,把误会解了也好。”
蒋如霜的话,在理,但楚尧怎是轻易低头的人。
“她还小,总要给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啊。”
“闭嘴。”
此事好像成了王府里的禁忌,蒋如霜偶尔劝几句,都会被楚尧不声不响的给憋回去。
十月末,城外胶东洛员外家的马车来接季裳初。
别人都不知,十月廿八,是季裳初的生辰。
季裳初直到上了马车,都没能再见的楚尧一眼。
从她出事到离开,整整五个月。
一百五十天。
胶东的那位大员外是远近有名的大善人,可就是有一点,大夫人善妒,窝里横。
……
“人走了,嬷嬷说她上马车时掉了几滴眼泪,但一直也没出什么动静,很顺从的跟着洛府的管家走了。”
“走了也好。”这是楚尧第一次提及关于季裳初离开王府,他的态度。
走了也好。
确实。
——
季裳初才到洛员外的府上,便被管家领着去给大夫人请安。
大夫人跟几位姨太太在亭子上正坐着喝茶聊天,乍一见她,一声嗤笑传来,“本夫人本以为是什么厉害绝色呢,原来就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就她也敢行刺当今晟王,还真是厉害。”
季裳初默默低头,她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那大夫人呷了口茶,同几位姨太太一同打量着她。
几位姨太太看出长房的态度,便见风使舵的道:“这么个小屁孩,姐姐还是要防备着点呢,万一她哪天给我们一刀,那我们可不一定有晟王爷这么好的命,还能救过来,这伤了我们倒也不要紧,万一伤了几位小公子,那姐姐您还不得心疼坏了。”
大夫人一听这话,果然气上心头,“带这丫头去后院,不许踏足少爷们所在的前院,教会她洗衣做饭,否则就别吃饭。”
“真是晦气,咱们老爷是远近有名的善人,宫里便给塞了这么个晦气玩意儿来,年岁不大,还一脸的妖精模样。”
傍晚,几位少爷在前院拿着桃木比剑。
“你们听说没有,后院新来了一个小妹妹,还是京城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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