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5章烟与镜(二十一)
在东方很多的书籍里都说过类似的话:亲贤臣、远小人。而所谓的贤臣就是那些可以当着皇帝的面谏言的清廉官吏,他会劝昏庸的君王立刻改正自己道德方面的错误,做一个勤俭爱民的好皇帝。
别人在玩得正高兴的时候,“贤臣”忽然这么提起,谁都会不高兴。将纳威“借走”后波莫纳并没有处理那些闹着玩的高年级,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是她的处世之道。
即使是可以认真玩的游戏,也是可以载入历史的,组织者需要保证比赛的公平性,保密是必须的,魔法部让他们签保密协议可不只是为了给他们暑假使用魔法行方便。
用树篱的好处就在于可以随时让它长一节,又或者将多余的枝条修剪了,她将迷宫整体切割成很多块后,打散了顺序、分成很多个小块交给他们,这样就不用担心会有人因为知道太多而泄密。
拿到图纸的孩子们并不理解图上画的是什么,这多少有些无聊,不过留下来的人都服从了,之前几天他们已经完成了分组,接下来就是实地勘测了。
等勘测完成了波莫纳就将场地分成了若干个小块,它们被地上的白线给分割开来,这样每一个组都可以在里面完成自己的一小块。
她并没有规定要求孩子们必须用什么手段去解决,最关键的几个地方她自己去布置。
就这么忙了一下午,到了傍晚她才往回走,并没有和孩子们去霍格莫德吃饭,然而她也没有回城堡,而是去了温室。
费力维忙着写圣诞舞会上演奏的音乐,他没空看家长们寄来的抱怨狼人进入学校的信件,斯内普直接烧了,米勒娃忙着学校内外联络的事,波莫纳也想那么干,可责任感告诉她要回信。
在纠结了一番后,她干脆不回城堡了。温室虽然热了点,却很清静,而且她还能去看看那些夜晚活动的植物。
有一盆昙花快开了,她不想错过,于是将办公地点安置在了那里。
有一句成语叫昙花一现,比喻好景不长,还有昙花一现为韦陀的故事。相传昙花一度和月季一样四季开花的,后来花神爱上了每天为她锄草的小伙,玉帝知道后大发雷霆,把花神贬为一生只能开一瞬间的花,还把这个小伙子送去出家,赐名韦驮,并且让他忘了前尘。
可是花神记得他,她知道每年韦驮都要上山采露,为佛祖煎茶,于是她开了最美、最香、最纯洁的花,希望能引起韦驮的注意。
昙花之美,相信如果能真切见到它的人都会发出内心由衷的赞叹,它盛开时花瓣层层叠叠,显得楚楚动人,色如白玉,虽然美,却无比娇弱。有一天,一个枯瘦的男子注意到了落寞的昙花,他问她“你为何如此哀伤?”
昙花很惊奇,因为那是个凡人男子,却看到了她的真身,但昙花告诉他“你只是一个凡人,帮不了我的。”
然后她继续等待着韦驮。
四十年后,那个枯瘦的青年又来到了昙花的面前,此时他已有老态,他问了四十年前一样的问题,昙花告诉了他四十年前一样的答案。
又过了四十年,男子又来了,昙花谢过了他,因为作为一个凡人,他这个问题只能问她三次。男子却告诉她“我是聿明氏,来了断八十年前那段没有结果的缘分,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
说完老人闭上了眼睛“昙花一现,只为韦驮。”
老人死后,灵魂抓住花神一起前往佛国去找韦驮,韦驮看到了花神,想起了过去的记忆,佛祖知道后允许韦驮了却尘缘,但聿明氏因为泄密,一生灵魂漂泊,不能进入佛国,也不能进入轮回。
这是个很美的故事,波莫纳在泡好了茶后就把它丢到一边去了,开始边看书边喝茶。
最早的基督教神学里,将灵魂分为普纽玛和普塞克,普纽玛是火气混合物,更接近气体,人活着总要呼吸,和吃饭一样为生命活动提供需要的氧气和能量,而普塞克,亚里士多德将其形容为蝴蝶。蝴蝶会从毛虫蜕变,就像脱离原来的躯壳,展现出超凡的美丽。那晚上波莫纳看到了西里斯的灵魂之光,它看起来美极了,散发着幽幽的蓝色。
有一个人类国王的女儿普塞克,她的美貌引来了维纳斯的嫉妒,她诅咒让普塞克爱上野兽,丘比特去执行任务时却爱上了普塞克,将凡人普塞克带到了他的宫殿,并且娶她为妻。
在卢浮宫里有一尊雕塑,名叫《天使之吻》说的就是这个故事,那组雕塑的照片很容易找到,但它美得太脆弱,相比之下她还是更喜欢米开朗基罗充满肌肉线条的雕塑。
就在她喝茶时,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叹息,接着茶香散去,她闻到了昙花独有的香气。
她放下了茶杯,走到了昙花边,检查那四个花骨朵,其中有一个已经开了一丝缝,今晚她应该可以欣赏到昙花了。
她想邀请阿不思、米勒娃、费力维、格拉普兰等人一起来观看,却发现植物形成的阴影中,有人缓缓走来。
“谁?”波莫纳问。
但那个人听了她的话却立刻掉头,然后逃离了温室。
怪就怪在这个地方,她追出去的时候温室的门是关着的,即便玻璃是透明的,也不可能穿过去,除非将它打碎了。
后来她看到外面有骑着扫帚在月光下飞行的年轻人,心想着刚才可能是他们的影子,于是就没有管了。
她将邀请函折成了鸟的形状,让它们飞去找各自要通知的人,然后翻阅日历,打算做记录,接着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魁地奇世界杯决赛是8月22日举行,在这一天前一天,也就是8月21日刚好是月圆之夜,而且还是俗称鬼节的中元节,不知道那天会不会有“刺激”的事发生呢。
因为时间过得有点久了,她有点记不清当初在那本论灵魂的书上看到的内容,一种热并不是从热的东西里产生,冷也不是从冷的东西里产生,说明白点,人是根据自己的感觉,以自己为标准来判断冷和热的,当灵魂想象到了一个影子,而这个影子又在灵魂中变强的时候,形体接受的元素就立即接受一个与此有关的形式或一种性质。
波莫纳在莱姆斯记忆里感觉到的“热流”,并不是真实存在,当灵魂接受了“影子”后,本原发生了变化,这些本原的变化,让人的灵魂关系脱离了原本的实体,与另一种实体——狼更接近,局部发生改变、温度变高,并渗入四肢实质伸展。
阿尼玛格斯是想象力激活的,首先想象自己是某种动物,狼人会不由自主得想象到一个影子,但这只是她的推断,因为她并不是狼人,只是接受到了莱姆斯的一点记忆,就这样就够受了。
要不是后来的事,她可能也会和莱姆斯一样害怕月光。
她那时光顾着高兴了,忽略了好多事,包括那个舞会是在马尔福庄园举办的,以及莱姆斯当着那么多人做证时的痛苦,尽管那是匿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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