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8章冥王的大门
在巴黎圣母院的故事里,有一个名叫埃斯梅拉达的少女,她在圣母院前的广场上跳了一支舞,被主教看到了,那个原本快乐的人因此感到痛苦,烈火一样的爱情折磨着他的心,他甚至威胁埃斯梅拉达,如不屈服就真的将她送到火刑架上。
埃斯梅拉达其实是个西班牙语的名字,意思是绿宝石,但不会有哪个西班牙家庭真的会给孩子取这个名字。
布干维尔是七年战争期间成为龙骑兵的,因为伯姆巴达夫人的引荐,在战争结束后他虽然终结了军队生涯,却开始了海军生涯,但海军军官们对这位火速升上来的海军上校并不看重,在他们的眼中,他什么都不是。
但布干维尔却立即行动起来,他一直是个行动派,他曾尝试过殖民一个在麦哲伦海峡附近,名叫马洛的群岛,却收到了来自西班牙的警告,因为这些岛屿都属于南美洲。
尽管马洛群岛距离海岸线很远,但它确实位于南美的大陆架上,布干维尔不得不放弃了原本的殖民计划回到了南特。
1766年,年轻的船长在南特遇到了一个年龄很大的海员,他因为不是贵族,年纪大了才从事大副的工作,他们离开了卢瓦尔河口的蒙腾停泊地,向拉普拉斯前进,在那里他遇到了西班牙三桅巡洋舰“埃斯梅拉达”号和“列埃布勒”号。
认为自己寡不敌众的布干维尔立刻撤退,不过布干维尔的军舰一到海上就遇到了可怕的风暴,拥有全新索具的三桅巡洋舰遭到了严重损伤,不得不回布雷斯特修理。
洋流常常是航海者对自己的位置作出错误判断的原因,它藏在平静的海面下,看不到波澜。
近海的洋流虽然不会影响位置判断,毕竟大陆就近在咫尺,可是它复杂的水文还是会给行船造成不小的麻烦。
也就是说“壮举”是不可复制的,但“壮举”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当一个游戏人人都不想参与的时候,只要一个人找到了借口就会有人跟随。
那条领海基线往外挪个几海里,就能到达合适的航行区域。反正画图么,随便画,如此一来哥本哈根好像白挨了一顿炮轰。
修港口要钱,炮弹也要花钱,总不可能炮弹是从玉米地里长出来的。
比起哥本哈根和波罗的海,让英国议会吵得不可开交的是密苏里河以东那块大平原。
大臣们问:为什么不能坚持97度经线呢?
小的回答:是的,大臣,因为你在地图上看它是一条线,可是在自然界中它不存在嘛。
工厂主们想要棉花,本来是支持购地案的,结果一看棉花带的分布图,顿时觉得没有必要,现在是观望态度。
贵族,尤其是土地贵族,坚决不同意卖。
所以吵归吵,却达成了一致意见,路易斯安那不能卖。
“康巴塞雷斯说可以租,我觉得不行,那个地方不会给我们带来更多的军事荣誉。”波拿巴靠在床头上说。
她很累,没心情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他抓着她戴着火欧泊戒指的手看。
“我也觉得没必要,小心落得路易十六的下场。”她慵懒得说。
他冷笑一声。
“我说错了什么?”乔治安娜问。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选择夏天翻越阿尔卑斯山?”他说完后,将视线从戒指转向她。
“就地补给。”她浑身发冷地说。
他笑得更冷,起床喝水去了。
马斯特里赫特之所以重要,是因为路易十四打仗需要运河从国内运输补给。
马伦哥之战发生在第一次麦收之前,那帮预备役多的是农民的儿子,给把镰刀就能将地里成熟的小麦收割了。
“我不会在那个地方投一分钱。”波拿巴背对着她说“租佃我不会考虑的。”
难怪康巴塞雷斯那么激动。
她无力得想着。
“还有意大利也一样。”他拿着水杯,重新靠着床头半躺着“而且我也不会从那不勒斯继续撤军,除非英国人撤出马耳他。”
“缪拉还干了什么?”乔治安娜问。
他把手指放在她的嘴唇上。
“我们聊聊别的,聊诗歌怎么样?你不是说你不会写诗吗?”他好心情似得说。
她讨好一样抓着他的胳膊。
“你有什么要求?”他像是习以为常般问。
“我想把格林威治子午线移到巴黎来。”乔治安娜柔媚得说“还想在圣叙毕尔斯教堂前修一个四基点喷泉。”
他惊讶得看着她。
“我已经让布干维尔去干了,他一把年纪了,别让他干年轻人的事。”
“你怎么会想到四基点喷泉这个名字?”他感兴趣得问。
“因为丹东,还有他说的自然边界,当然修它不是为了纪念丹东。”乔治安娜立刻说。
他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什么?”她惊奇地反问。
“你收到消息了?”他歪着脑袋问。
“什么消息?”
他像是在分辨她是不是真的不知情。
“我一天都不出门,你觉得我能收到什么消息?”乔治安娜问。
“换一个话题。”他闭着眼睛说。
她真不晓得该说什么了。
难道跟伟人聊装修的事?
“你觉得酒色的海是什么颜色的?”乔治安娜问“今天我看到一块石头,它是蓝紫色的。”
“荷马,是吗?”他面露笑容地问。
要是他真的是普通的文学青年就好了,她难过地想着。
“劝不动我。”她低声说“其他的阿开奥斯人也不行,因为同敌人不断作战,不令人感谢,那些呆在家里的人也分得同等的一份。胆怯的人和勇敢的人荣誉相等,死亡对勤劳和不勤劳的人一视同仁。”
他睁开了眼,脸上的笑容没有了。
“我遭受很大的痛苦,舍命作战,却对我没有一点好处。”乔治安娜说“知道这是谁说的?”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阿喀琉斯,小心你致命的弱点。”她平静地说。
他的眼神变得很柔和,就像她在某一副画中看到的,如同一头鹿。
“朱利安和我说,如果我或者波琳娜死了,你会把意大利踏平,你会吗?”乔治安娜问。
“你是因为这个才笑的?”他用悲伤的表情问。
“监视我的人怎么把这个都和你说了?”
“我不想你走。”他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我也不想你冲着别的人笑。”
她不晓得该说什么。
每个人都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希望的那个国王,就像朱利安在她身上找到了幻想的目标。
他躺在了她的怀里。
“为我唱首歌吧。”他疲惫地说。
“你想听歌剧我可不会,摇篮曲听吗?”她问。
他沉默了,这算是拒绝还是默认?
后来她一想,这些都没意义了,他已经死了。
于是她唱起了那首地中海小调。
海洋所告诉你的,
你要将它铭刻胸膛
直至你魂归海港
海浪啊海浪,
接踵而至,毫不彷徨
如同我无尽的苦痛悲伤
大海有多宽沙滩有广,
我的思念啊就有多么的强烈,
强烈到我轻薄的喜悦无以抵挡。
“等我们去了科西嘉,我去看看你家的桑树园。”她在他耳畔说“看看它们还有没有救。”
“不是我家,是我们家。”他像是要陷入沉睡般说“继续唱。”
她嘟起嘴,还是把那首歌唱了一遍又一遍,就像不断拍打沙滩的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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