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一群小萝卜头,简直跟盗窃行径相差无几……”
说到此处,江菀卿声音提高了几分,似是怕自己说话过重,惹周长礼不喜。
不经意间偷偷瞧了瞧周长礼的神色,却见周长礼面上并无任何变化,依旧一副平静无波。
周长礼看见她这副样子,内心也是觉得颇为愉悦,便没有说什么。
然后江菀卿胆子越发大了起来,又开口忿忿不平,“趁着我不在,便由着几个小孩子在我房中翻箱倒柜,还拿了我最心爱的簪子……”
江菀卿见周长礼只默默听着,也不说什么,逐渐声音便越来越小了下去,也没了再说的心了,看着周长礼的目光还是有些无措的。
周长礼觉得自己这个妻子果真还是小孩心性,能和小孩子直接动手的,而且表情一会儿可怜兮兮的一会儿又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不是小孩子心性是什么。
见江菀卿神情还是有些怏怏的。
周长礼低了低声音,带着几分哄意,目光直直的盯着江菀卿,“我已从娘那全部知晓了,你受委屈了,让她们给你道歉可好?”
江菀卿闷着声音说,“娘说我病的时候爹去找他们了,还带着大哥他们几个一起去了……”
“如何了?”周长礼侧了侧身子,抬眼道。
“只说他们赔了几个鸡蛋……”
江菀卿说到这不高兴了。她江菀卿是缺那几个鸡蛋的人吗?
分明就是毫无悔意,拿着那几个鸡蛋打发乞丐呢?
“还说他们年纪尚小,实在不懂事,就让我大人有大量,不同他们计较了,我也没比他们大几岁啊。”
江菀卿说这话的时候也不抬头,只揪着一处身上盖着的褥子,一下一下的。
确实江菀卿如今才二八年华多一点,那几个兔崽子大的也就比江菀卿小三四岁。
周长礼却是毫不意外,毕竟周家大房那边亲戚也不富裕,要不然也不会把主意打到一个新妇头上,却碰到一个硬茬子江菀卿。
周长礼思量了片刻,说道,“岳父大人当日言语恳切,一番拳拳爱女之心瑾之历历在目,且瑾之答应岳父大人日后必定好生待娘子,却不想才数月不到,娘子就因族中人受委屈。”
江菀卿听到周长礼说这话,不知道周长礼是什么意思,只一双杏眼怔怔的望着周长礼。
又听到周长礼说,“娘子如此皆因我之过,然婶娘为长辈,我也不好过多与她纠缠。”
周长礼缓了一会儿才接着说,“且已受了他们的礼,便不好再去与他们争执,免得伤了两家人的和气,反倒成了我们得理不饶人。”
“那我就白白被他们给欺负了??”
江菀卿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周长礼,眼睛瞪大了看着他,一副你是魔鬼吗的表情。
知道江菀卿不肯吃亏的性子的周长礼看见江菀卿幽怨的眼神,也不禁低声笑了笑。
虽只是浅浅淡淡的一抹笑,却也让此刻的江菀卿感叹了一番,恍若雪山白莲绽放,无声无息的风华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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