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之前班师回朝,那阵仗可不是一般的大。
而且陆将军是庆国公府的世子,他母亲也是在他们轩宝斋有过生意往来的,当然是他家下人来的,她并没见过长公主本人是何模样。
“之前多亏了陆将军,才免于一难,当时我就觉得他不是一般人,后来果然,天启的战神,长公主的嫡子。”
江莞卿笑了笑,这人可算是了不得了,之前就和周长礼聊过这人了。
没想到这古代的明星还真让自己给见到了。
陆宴清出手救了娘子,周长礼多了几分考量。
他虽然不太清楚这京都的家族情形。
但也多少听到了有关陆宴清的传闻,不近女色,不管闲事,更别提主动救一个女子了。
虽然是一位战功显赫的将军,但为人冷酷,这样的一个人会好心的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也是有些奇怪。
周长礼出声提了一嘴,“陆将军仗义相救,方才应当请他们到屋里一聚的。”
慧姨看着江莞卿,使了个眼色,什么情况?!
江莞卿闻着空气里好大的一股醋味,哑然失笑。
“陆将军想必是个大忙人,怕是没空的。”
李顺和青灵也不敢作声,静静的听着两人说话。
青灵看到陆宴清来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模样,没想到陆将军居然还救过大小姐。
“忙人再忙,也得抽空吃饭不是?”周长礼将“抽空”两字说的很轻,但江莞卿知道他定然是有些醋了。
醋了?谁的醋?
自然是陆宴清了,不过难不成周长礼认为陆将军看上她了?
“抽空是得抽空,不过我们这小地方,怕是招待不周,下次还是请他们到酒楼里好好吃一顿吧,我觉得就上次我们去的那家就不错,你觉得呢?”
江莞卿扑闪着睫毛问,灵动中海带了几分小心。
周长礼表情淡淡的,没有喜怒,江莞卿在他身边坐着,感觉周身的压力小了不少,看来是有效果了。
慧姨轻咳一声,失笑,端起水喝了一口,小妮子总算是有人能管住了。
“好了,我也该走了。”饭也吃了,茶也喝完了,她还是得回去一趟。
江莞卿急忙说,“慧姨今晚便留下吧?”
周长礼喝茶的手顿了一下,眼睛闪了闪,随后若无其事的喝了一口放下。
不过江莞卿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屋子里只有慧姨的轻笑声。
她可没放过周长礼那一刻的表情变化,这屋子里房间不多,若是她留下来,那必然是她和莞卿住一个屋子了,依着这妮子的性子,肯定得将周长礼赶出去。
人两口子和和美美的很,她上赶着插一脚,可不让周长礼心塞吗?
“不了,你慧姨我啊,一个人自由自在惯了,等以后你和长礼生了孩儿,我就天天赖在这。”慧姨想看他们两个的孩子,也好享受享受天伦之乐。
冲江莞卿打趣笑了笑。
“李顺,你送我一趟!”
说完拍了一把李顺的脑袋瓜子,呆头呆脑的,还不错。
笑吟吟的起身出去了。
“哦!”李顺被拍的一懵,跟开了机关,立马站起来,青灵也跟着出去和李顺一起出去了。
留下江莞卿和周长礼坐在原地,江莞卿尴尬的看了看他,“慧姨她……”
“慧姨的这个想法不错,我觉得可行。”周长礼勾了勾嘴角,感谢慧姨。
江莞卿惊愕的表情取悦了周长礼,难得轻声笑了出来。
伸手揽住江莞卿的肩膀,良久,“明日我陪你去找个大夫瞧瞧吧……”
上次诊断她身体有些宫寒还是很久之前了,这段日子也有好好调理,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让京都的大夫看看,说不定会有更好的治疗。
江莞卿听着他的心跳,一声一声的,很是安心,轻声应了,“嗯。”
罢了,随缘吧……
翌日庆国公府,泽清院
绿桃一大早便候在世子爷的门口,只等着世子爷的吩咐。
听到里头的声音和动静,敲了敲门,“世子爷。”
“进来!”
陆宴清起身,昨晚并没有立即回府,而是去找梁博燮聊了边关的事情,到很晚才回来。
绿桃推了门,低着头小步的迈了进去,将准备好的水给放到木架上。
“世子爷,水已经准备好了。”
陆宴清自己将挂在横杆上的衣服一一套在身上,快速利落。
“知道了。”淡淡的回了一句。
绿桃没有出去,而是轻声的和陆宴清说,“世子爷,昨日晚上夫人派人过来了,说是有要事和您商量,您不在,便说让您早晨去一趟九华居。”
陆宴清闻言抬起头,微微皱了眉,“母亲可有说是因为何事?”
“夫人并未说,只让奴婢告诉您一声。”
陆宴清绑好腰间的佩带,“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如今时辰还早,距离给母亲请安的时间还有一会儿,他得先去晨练才行,这是他雷打不动的习惯。
“是。”绿桃颔首应,慢慢的退了出去,将门给带上。
陆宴清拿起帕子,沾湿擦了擦自己的脸。
然后拿起剑出了门,在院子迎着风站立,手握紧剑柄,目光凌凌,周围寒气逼人,落叶一片一片悠悠的顺着凉风飘落。
耳边的响起树叶轻声“吧嗒”掉在青石砖面上,陆宴清眼里的神情陡然一变,抽身拔剑。
剑光闪过陆宴清的眼敛,气势蓬勃,在院子中剑气凌然。
一招一式必要达到见血封喉的效果。
今日的他心中郁结,浑身带着骇人的杀气。
暗处的墨竹墨星以及手下都面面相觑,墨竹小声的问墨星“将军怎么了?”
“我怎么会知道?”墨星白了他一眼,他不是号称是将军最贴心的属下吗?
怎么会不知道将军是什么原因。
“你昨日不是一直跟着将军,将军怎么了你该最清楚才是!”墨星眉头一皱,逼问墨竹。
“我……”墨竹可真是委屈,瞪大了眼睛。
他跟着将军是不错,可也没发生什么啊?难不成是昨日和梁副将有什么不愉快了??
不应该啊,将军什么时候因为这种事不开心过。
“你当我是神算子啊,将军脑子里想什么我都知道!!?”墨竹咬牙切齿,小声骂了一句墨星。
“你们两个出来!”两人说话的功夫,陆宴清沉声冷喝一声。
墨星骂了一声墨竹,“蠢货!”
然后赶紧跳出来。
墨竹一脸懵逼:我招谁惹谁了?!
无奈的也跟着出来了。
“将军!”两人双手抱拳齐声喊了一句。
陆宴清抬剑飞快的从两人身边略过,剑身似离弦的箭,径直的从墨竹的头上飞过。
墨竹自然察觉到了这股力道,但也不敢躲,心突突的直跳。
墨星也不敢动,两人神情严重,默默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剑飞得很快,马上到了墨竹跟前,墨竹眼睛都没眨一下。
就在墨竹以为那剑快射到他的时候,剑擦过他的身,一下子钉在了院子里的那棵树上。
剑上还刺了一片落叶,牢牢的钉在上头。
墨竹深呼一口气,吓死老子了。
陆宴清负手而立,“你们两个一起上,今日正好看看你们的武艺可有进展!”
啊啊啊啊!???
不是吧,墨竹在心里哀嚎,和将军打,就算是他们两个也打不过啊。
墨星倒是有些兴奋的跃跃欲试,能得将军的指教,是他们的荣幸。
墨竹心里只有一句:看来自己的俊脸又要保不住了。
话不多说,墨星便迎了上去,墨竹也硬着头皮,丝毫不敢松懈。
结果不用多说,墨竹和墨星两个人完败。
陆宴清进去洗漱了一番,墨竹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自己青紫的脸,咧了咧嘴,将军下手可一点水没放。
墨星就比墨竹的情况好多了,伤的都在暗处,但脸上还挺高兴的。
看着站着的墨星,脸上完好无损,他奇怪了,不可置信的说,“不是,为什么将军打我就冲我脸呢?”
墨星虽然受了点伤,不过还行,见墨竹脸上的青紫,冷哼一声,“可能是你脸太丑了,将军看你不顺眼吧!”
“我丑?!”墨竹指着自己的脸,气笑了。
这一笑,又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
“墨星,你没听到那些小丫头们怎么夸我的!?”
墨竹插着腰,瞪着墨星,“那些丫头可说我墨大人英俊神武,风流倜傥,可是咱庆国公府的第一侍卫,你说我丑!?”
围着墨星转了一圈,眯着眼睛说,“你八成是眼神不好,连美丑都分不出来了吧?”
“呲……”墨星一脸不屑。
“那些姑娘明明是娘看儿丑,不好开口!”
“嘿,我这暴脾气!”墨竹没想到啊没想到,墨星有一天还会说这种话。
“有本事你再跟我打一架,让你看看英俊神武的墨大人是如何发威的!”叫嚣着和墨星干一仗。
“懒得理你!”墨星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
然后就跨开腿离开了。
他还忙着呢。
“你就是怕了,害怕我的英俊神武遮挡你的光芒!”口气越来越高,墨竹在自恋这一块无人能及,冲着墨星的背影吼了一句。
“切!”没人应他,墨竹扬了扬头,他就知道他的美无人能及,除了他家将军啊。
墨星的身影越来越远了,直到看不见,墨竹弯下腰摸了摸脸,“嘶,疼死老子了……”
陆宴清洗漱完便去了九华居,今日休沐。
陆怀修和慕容思音坐在饭桌前。
“宴清可过来了?”慕容思音想到昨日便忍不住让芳嬷嬷去催催。
“丫头说已经在路上了!”芳嬷嬷回。
陆怀修和慕容思音想了很久,觉得那事也应该一起解决才行。
“来了就好,让人将早膳给端上来吧。”
慕容思音吩咐了一句。
“是。”芳嬷嬷下去交代了两句。
陆宴清便已经过来了,进了屋子里,“父亲、母亲!”
合手对着两人行礼。
“不用多礼。”陆怀修淡淡笑了笑。
儿子有自己的主意,自己的想法,他和他母亲都为之骄傲。
陆宴清撩开衣袍,坐在桌前,下人将早膳给一一呈上来,井然有序,不慌不忙。
香菇鸡肉粥,几碟清爽的小菜,庆国公府的早膳非常简单。
陆怀修扬了扬手,“你们先下去吧!”
“是……”丫头门鱼贯而出。
芳嬷嬷也跟着下去了,顺带把门帘给撤下来了。
“你母亲已经把佩宁的事都同我说了。”陆怀修心里叹了口气。
陆宴清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放下了勺子。
“晏清,母亲觉得那江小姐格外熟悉。”慕容思音还是有种感觉,熟悉的感觉。
“母亲,她可能不是。”
陆晏清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晏清,你母亲的意思是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我知道。”陆晏清哪里不知道父母亲的心情。
“这事我们得从长计议。”
“不,我们已经等的够久了!”慕容思音急促的打断了他的话。
“不管是什么人,什么妖魔鬼怪,我慕容思音也不怕他,我会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孩子!”
慕容思音目光灼灼,含着冷厉。
陆晏清嘴角微微上扬,母亲虽然是个女子,但该有的魄力一点也不输任何人。
他真真切切体会到母亲对他和小妹的爱。
即使他当年坚持要习武一样,即使他成了庆国公府唯一的嫡子。
她也一样支持了他的决定,宁愿成日为他提心吊胆。
“此事我明白了,近日也有了些线索,和五皇舅的黎口巷有关。”
陆晏清冷冽之气散了,和父母亲交代了自己得到的消息。
“五哥?”慕容思音皱了皱眉,怎么会和五哥牵扯进来?
“这个消息属实吗?”慕容思音不相信和五哥有关系,毕竟五哥的为人他也清楚,对于权谋之事丝毫不上心。
陆晏清料定方辉不敢说假话,“属实。”
“王爷为人大方,在京都也是没惹出什么风波,此事怕是没那么简单。”陆怀修想不通整件事的因果关系。
慕容思音心沉了几分,“看来我得去一趟皇宫了。”
“那江小姐那可有什么不妥?”
“不清楚,目前没发现什么异常。”陆晏清摇摇头,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
明明一个商户女,却有很多值得深思的地方。
比如她母亲的事情,只简单的年幼丧母,母亲是以前从通州逃难到了桑州,可具体是通州的哪里人士已经因为太久远而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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