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哭了?”云苏笑呵呵的看着小心翼翼的走过来的武丹青说道。
“没有!人家怎么会哭!你别瞎说!”武丹青听着云苏的话,立刻反驳,只是一张俏脸不争气的红到了脖子根。
“不对啊,我刚刚没哭啊,也没说话啊。你怎么会知道我……”云苏听到武丹青的质问。
“废话,当然是听到你自己说的啦,难道还能是你想的啊?”云苏甩了甩胳膊,抖了抖腿,完全没有听清一旁正在喋喋不休的查多说了些什么,而武丹青的话却清晰无比的传入耳朵。他尝试着慢慢站起身,又慢慢的迈着步子努力适应着身体上不时传来的不协的感觉,走到武丹青面前不耐烦的说道。
“话?我没说话啊!你不会见鬼了吧。”武丹青看着云苏的面孔,像是见了鬼,迅速的后退了几步,指着云苏,看着查多说道。
“你不是刚才在说话吗?哦,我想想,那个,大毛是谁?”云苏虽然不明白武丹青当着自己的面说谎的原因,但是他从一旁查多莫名其妙的眼神中看出,武丹青或许是说了话,但是声音很小,至少,只有自己听到了。而查多并没有听到。为了让武丹青能面对现实,云苏决定试探武丹青一下。他说出自己在昏迷的时候遇到的小女孩对自己说的小伙伴的名字。
“大毛?什么大毛?我摸摸,不烫啊,怎么尽说胡话。”查多见云苏醒后一直缠着武丹青问这问那的,现在又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他误以为云苏的脑瓜出了问题,赶紧凑到云苏的身边,抬手摸了摸云苏的额头。
“老哥,我没病,有点私事,你让我和武大美女单独聊两句,就几分钟很快的啊,等我啊。”云苏被查多过度紧张的动作弄得哭笑不得,但是他又不好意思拒绝查多的好意,也不方便向查多说明自己在昏迷时遇到的情况,只好苦笑着拨开查多的手说道。
“哦,哦?哦~~嘿嘿,你小子啊,怎么忽然转性了。行吧,快点啊。”查多由懵懂到疑惑,最后自己脑补成了其他画面。他一脸坏笑的看着云苏随意的摆了摆手说道。
“你别胡思乱想的,不是你想的事,很快的。等着啊。”云苏看着查多坏笑的表情,知道查多想歪了,可是没时间解释,只得随便敷衍两句便拉起武丹青的手向不远处的一棵古树下面走去。
“你,你想干什么?”武丹青此时像个受了委屈,又不敢还手的孩子,瘪瘪缩缩的被坏孩子云苏拉着走到一边,无力的甩了几次都没甩开云苏的手,连她自己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能有气无力的说道。
“说吧,大毛是谁?”等走到古树下后,云苏松开武丹青娇嫩的手腕乐呵呵的说道,哪里还像昏迷之前,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此时的云苏像极了拿着棒棒糖逗弄小女孩的坏叔叔。其实在他的眼里,武丹青的模样和梦里的小女孩十分相似,只是眉眼更成熟些。
“还是小时候好看,耐看,现在戾气太重了,好好的一个美女坯子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你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童年啊。”云苏通过观察武丹青惊慌失措的表现和自身氣流的气息色和流转的速度,基本确认了梦里的小青即是武丹青的童年记忆,那么也能说明那些个小武丹青提到的人名都是她小时候的小伙伴。
“大毛?我不知道,什么大毛?还大毛猴子呢!”武丹青委屈巴巴的摸着被云苏拽疼的手腕,依旧不肯认账。
“哦,你不知道大毛,那么二嘎子,小胖墩,哦,对了,还有小虎,和……老猫呢?”云苏笑嘻嘻的看着武丹青说道。他感觉自己已经完完全全的看清了武丹青之所以容易暴怒的原因,既可怜她,又害怕她。想帮她,又怕伤了她的自尊。
“这难道就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吗?”云苏在心里微微的叹了口气。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难道真的想死吗?”武丹青既惊恐又愤怒的看着云苏。她感觉自己一丝不挂的站在云苏面前。想到某种可能,武丹青猛的扑到云苏面前,扯着云苏的脖领将他高高举起,咬牙切齿的看着云苏双眼冒火的问道。
“你要干什么?”不远处的查多发现武丹青的异常举动,立刻大喊着向两人身边急急地跑了过来。
“没事,没事的,她跟我闹着玩的,老哥,你别激动。别过来,别过来啊!”云苏被武丹青高高举着,看到查多急急地向这边跑来,赶紧出言阻止查多。
“原来大毛是与你同住一个大院的小调皮蛋啊,二嘎子是你的幼儿园同学,小胖墩是你的小跟班。”云苏被武丹青高高举着,满脸都是微笑。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武丹青双臂的微微抖动。
此时的武丹青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云苏“看着”武丹青体内的氣流再一次快速的转变成血红色,并以极快的速度在武丹青的体内流转,渐渐成扩大之势。愤怒的武大猛女随时可能给与云苏致命一击。然而她却迟迟没有动手,只是睁着一双迷人的大眼睛愤怒的盯着云苏。云苏也微笑着看着她,看着她眼中燎原的怒火中,潜藏着的一丝惊恐,一丝落寞,一丝悲伤。
“放心吧,既然上天让你我想通,我会负起一个男人应有的责任的,以前他们陪着你,以后我来陪着你。额……我~我不怕……疼!不过,您下手还是轻点,别动不动让我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的。”云苏敏锐的感知到武丹青体内愈发狂暴的血色氣流中隐含的其他气息色,他仍然保持着微笑看着武丹青紧紧抿着的嘴唇,紧蹙的眉毛,微皱的小鼻子。淡淡的,柔柔的说道。
“你?陪我?为什么?你没有理由一直陪着我的,何况……我这个人脾气不好,动不动……就要杀你……打你。就像大毛,二嘎子,小胖墩的妈妈……她们背着我,说我是个没人要的……疯……丫头。”武丹青的眼角渗出一滴晶莹的泪滴,在光影斑驳的夜森中若隐若现的闪动着迷人的微光,配着武丹青倔强微抿的嘴唇,让任何男人看到都会又爱又怜。她的神情中越来越多的表现出犹豫和悲伤。云苏感知到武丹青体内本已经狂暴的血色氣流正在逐渐变淡,流速也在渐渐转弱。其中隐含的各色气息色愈发明显的显现。
“我不也是个傻小子……从小什么都不是,天天被人嘲笑……不过,至少我们现在是战友了,不是吗?”云苏仍然微笑着,他在武丹青身上找到了共同点,一无是处的悲哀,遭人嫌弃的无用,孤单的童年。所以云苏表达的情感是真实不作伪的。
“……”武丹青的双臂不受控制的抖动渐渐减弱。在云苏的意识中,武丹青体内的氣流渐渐转化成浓醇平滑的乳白色,流转的速度慢慢变缓。说明武丹青的情绪稳定了。
“以后你喊我小~苏苏就好了。我会陪你玩,陪你捉迷藏。陪你一直走下去,一路走下去的。CHUA斯特米!”云苏的双脚随着最后一句话的出口,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他现在的形象如此的伟岸,如同一名忠诚巨大的守护者矗立在武丹青的面前。可怜单纯的武丹青哪里能受得了云苏的糖衣炮弹,双手紧紧的捏着云苏的衣领口,倔强的抿着嘴,只是……满脸的泪痕依然说明一切。
“想哭就痛痛快快的哭吧。”云苏自然的张开双臂。
“咚!”武丹青抬手朝着云苏的额头猛的挥拳,云苏的脑门立刻鼓起一个又大又红的大鼓包。
“哎哟!你……”云苏被武丹青的突然袭击锤的晕头转向,额头上传来剧烈的疼痛感,让他龇牙咧嘴了好半天。他在心中不停埋怨诅咒着武大猛女孤寡鳏独一辈子。幽怨的想着:剧情不该是这样的……
“想让我轻易投降?门都没有!知道我的过去怎么了?别TNND的在老娘面前充大善人。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能控制老娘思想的人已经死了!!!老娘想去哪就去哪!!想干嘛就干嘛!!哼!!”武丹青抬起手像个负气的小女孩洗脸一样,胡乱的擦掉脸上的泪痕。然后轻蔑的撇着嘴看着抱着脑袋不停揉搓着肿包的云苏轻蔑的说道。
“好嘛,人家知道啦啦,武大美女是最强的,最潮的,最自由的,没有人能束缚她,控制她,想都别想!好了吧,好了吧。走啦啦,走啦!”云苏一边不住的用手小心的抚弄着额头上的肿包,一边施展烈女怕缠男的无耻招数不断的调侃武丹青。虽然额头很痛,但是他能“听到”武丹青内心的真实独白,好笑的看着面前口不对心的“霸王女”,心中生出无限的怜爱。
“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这么口不对心的啊?不要就是要,不想就是想,不准就是准,不去就是去?真TNND的活着累。”云苏在心中百无聊奈的感叹着。
“少跟老娘来这套,你给老娘听好了,后面的所有行程全都得听老娘一个人的,还有那边的金毛狒狒也是,听懂了吗?小~~~苏~~~~苏!嗯??”武丹青哪里受得了云苏的嗲声嗲气的样子,瞪着眼睛,一手叉腰,一手晃动着小笼包大的粉嫩小铁拳在云苏面前挥来挥去。
“那必须滴!听您的,一切都听您的,连晚上吃饭睡觉起夜梦游都听您的。走吧,时间紧迫啊!小青女士!”云苏明白武丹青已经基本接纳了自己,他揉着头上的肿包“委屈又愤怒”的催促道。
“不准叫我小青,你不配!哼!”武丹青傲慢的呵斥云苏,然后昂着骄傲的下巴转身向着黑暗的夜森中走去,一旁的查多看的下巴都要脱臼了。
“没事吧!还别说打今天开始我还真要对你另眼相看了。傲慢的女人我见多了,向这个小丫头这样傲慢到没谱的还是头一个。想不到被你制服了,老哥我服了你了。先是一国公主,现在又是刁蛮任性女。有一套,有一套啊!”查多急急的跑到云苏身边,亲自查看后见云苏没事,总算放了心。他见武丹青见后的表现判若两人,不由得对云苏伸了伸大拇指由衷的夸赞道。
“走了,老哥,留着话活着回来再说吧。咱们去的是敌占区,比对付女人麻烦多了。”云苏接过查多递过来的双肩包微笑着说道。
虽然他感到额头还有些胀痛,但是他的心情好了许多。不远处的黑暗中晃动着一团纯白的氣流,那氣流如牛奶般丝滑细腻,没有一丝多余的气息色,流转速度和缓幽深,此时武丹青站在不远处的黑暗中转过身透过夜色望着自己,应该是在耐着性子等云苏和查多,预防两人再次掉入陷阱。
“总算是搞定这个只知道制造麻烦的小女人啦!”云苏轻轻的呼出一口浊气。
“干嘛呢?再不来我可走啦,这一路上到处是陷阱,在掉下去我可不救了!”黑暗中传来武丹青不耐烦的话语。
“来啦,小姑奶奶!”云苏拍了拍查多,两人向着武丹青声音发出的方向跑去,很快隐没在黑暗中。
说来奇怪,之后的路上武丹青没有再找过两人的麻烦,而且,之前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武丹青也换了位置,一路上始终走在小队的最前面,凭着她远超常人的反应神经和之前探过路的记忆。云苏和查多无惊无险的在山林中安全的行进着。
越国的版图上占地面积最大的是白云山脉脚下的夜森。因为是热带气候,又是在深冬的清晨,气温很低,冷风一个劲的刮着。三人在森林中继续向着目的地艰难前行着,不知不觉中,夜森中的能见度渐渐升高,天色渐亮,东方昏暗的天际显露出一条横贯天地的鱼肚白将天地模糊的分开。随着白线向两级延展,昏暗的天幕逐渐转灰,灰色的底蕴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即被鱼肚上出现的红色云霞照亮,天幕由灰转白,之后渐渐有了些不清不楚的蓝色。而那红霞也由淡红逐渐转变成深红。随着太阳从远处的白云山脉的最高峰探出脑袋,红霞的光彩与太阳的光辉连成一线,渐渐的又由一线展开,在广阔无边的天幕上铺洒开来。随着太阳的升起,寒风渐散,寒气渐消,夜森中升起大量的雾气,那些雾气愈发的浓烈,将大片的山林浓罩在如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编织的迷案中一般让深入其中的人无法找到出路。
稀薄的阳光勉强由古树编织起来的穹顶上洒下,微微的暖意驱散了三人的疲惫,武丹青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用力的拉伸着全身的肌肉,尽可能让它们放松一下,不想却展露出诱人的身姿,引得不远处的两名行走的荷尔蒙垂涎不已。
“嗯!好看,真的好看。”云苏靠在一棵古树下看着晨雾间曼妙迷人的朦胧身影,情不自禁的赞叹道。
“你想死吧?”武丹青的声音由雾气间传来,带着微微的圭怒。
“你不喜欢别人赞美你吗?我又不是刻意的拍你的马屁,只是有感而发的赞叹而已。是男人就会欣赏女人,是女人就该接受男人的欣赏。要不然你生的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给谁看啊?还不是给我们这些大老爷们看,你说是不是,查多兄!”云苏感受着武丹青体内微微变色的氣流,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绕到古树后面露出脑袋,努力辩驳着。
“哼!”武丹青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确实有些过激,只是在迷雾中哼了一声,然后转身继续赶路。只是她一向红润健康的脸庞越发红润,犹如一颗熟透的苹果在迷雾中摇曳。如果让云苏看到肯定会馋的流下口水来。
一旁的查多笑呵呵的向云苏伸出大拇指,又怕被武丹青听到自己的笑声,只好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巴,痛苦又开心的笑着。云苏也抬起大拇指微笑着回应自己这位越来越不正经的搭档。两人默契的跟着武丹青继续赶路。
漠城是太师所在的京族势力与抵抗军统领“蒙多”的势力接壤的要塞城市。说是城市不如说是个要塞更合理些,虽然这座城市里常住人口超过十万,且抵抗军的常驻军力也在五万左右。但是,它的威力并不是由人数顶起来的,而是因为它的所处的地理位置十分特殊。这座固若金汤的前线要塞位于云山山脉一侧的低谷通道的入口,两面都是陡峭笔直的绝壁,只有从城内通过后,由其后的通道通过才能进入“蒙多”大将的领地。如果不想由漠城通过,也可以从两边峭壁顶端的平原通过。只可惜那里是抵抗军“白楼”的领地。
白楼和蒙多两人都曾是白起的太子殿属官,跟随白起多年深得白起的信任,白起又感念两人作战勇猛,练兵有方。便将白云山脉中富含“复苏”矿石的一大片低谷交给两人掌管。两人在此经营多年根基深厚,百姓生活安逸,军队纪律严明,军民和谐共处。
当年太子因为公主失踪的原因,只身出境,去了龙腾古国。作为太子老师的太师代行皇权,本来也没引起多大风浪,直到得了阿尔兹海默症的老皇帝驾崩,失踪多年的招郑大将频频出入宫廷,之后,太师力推据说是太子遗腹子的“白洁公主”上位时,四名封疆大吏开始察觉出问题。携天子以令诸侯的事不是只有龙腾古国才有,扶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黄毛丫头上位,怎么想都有问题。
何况太子离开后多年没有音讯,太师表面上对外宣称一直在与龙腾古国的高层交涉,争取对方的协助。并一直有派专家深入龙腾古国各地搜寻太子下落。却迟迟没有太子和公主的下落。此后四人又先后遭遇不知名的刺客行刺。其他在都城的前太子殿属官和一大批忠于白起的官员都先后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被问责罢免。感觉到不对劲的四人暗中接触,交换了彼此的资料后,猛然发现太师做得事情疑点多多。特别是老皇帝死后,招郑出现在都城暗地里为太师购置米国的先进武器,大多适用于山地丛林战斗。明显的针对盘踞白云山脉一侧的四名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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