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救了我。”师含雪笑盈盈地说道。
楚宣撇撇嘴,道:“你该谢我的多着呢。”
师含雪眼睛微瞪,仿佛想听他说下去。
“哎呀,你自己想,我要说出来感觉跟协恩以报一样,太没面子。”楚宣不肯说,师含雪便也不问了。
晚膳时间,师老爷回家见到楚宣的那一刻,有些许的怔愣,后回神道:“原来是楚公子。”
“楚宣见过师老爷。”
“楚宣?”师老爷眼神微眯。
“怎么了爹?”师含雪问道。
“在下虽与师大小姐是故交,不过,伯父伯母却也只知道在下姓楚,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在下的全名吧。”楚宣不紧不慢地说道。
师老爷心领神会,“是啊,以前只知道含冰和一位楚姓公子是好友,倒是真没听过全名。”
“行了,都快落座吧。”师夫人笑着说道。
师含冰冷眼看着他们瞎掰,心中只觉无趣。
饭后,师夫人找到师含冰,“吃饭的时候你全程什么表情?”
“我能什么表情啊,看你们好笑呗。”师含冰若无其事地说道。
“你……”师夫人再次被气到。
“你们真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每天都在演戏,每时每刻都在担心师含雪会不会知道真相,谎言终究是谎言,总会被揭穿的。”师含冰说道。
“要不是你们来,根本不会有什么可担心的,也不会这样每天演戏。”师夫人说道。
师含冰冰冷地说道:“是啊,我不该来,你们也不用每天跟我演父母亲情。”
“你,你怎么这么说。”师夫人满脸委屈,“我这个母亲做的还不够吗,你自己想想你往日里做的那些事,如果我不把你当女儿,我会让你住进来?我会记得你爱吃什么?我会知道你什么过敏?我和你父亲对你的关爱你永远看不到,不管我们怎么一视同仁,你都觉得我们更偏爱你妹妹。”
“难道不是吗,从小到大,你们不就是更加关心妹妹吗。”师含冰冷冷地回道。
师夫人眼眶湿润,“你明明知道为什么。”
“是,我知道,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了你们会那样的原因,可我还是不想接受。”师含冰说道。
“你对你妹妹就没有半点姐妹之情了吗。”师夫人眼含期待道。
等待她的是决绝的两个字,“没有。”
师夫人边苦笑边点头,“好,我知道了。”
看着母亲这个样子,师含冰有一瞬间的动摇,想到七皇子,复又硬起了心肠。
这边用膳后,师老爷也和楚宣谈起了话。
“没想到您竟然会亲自来。”师老爷说道。
楚宣嗤笑一声,“我自然要来,你可真有能耐,不声不响地就将人带来了天虞,我竟未曾察觉。”
“那时正逢您伤心难过,自是没有多余的精力,所以,那时是离开天楚最好的机会。”师老爷直言不讳。
“要不说你们忘恩负义呢。”楚宣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
师老爷从容不迫道:“我们也是为了孩子着想,相信您能够理解的。这次含雪能够平安归来,还要多谢您的帮助。”
“好说,不过是让手下把人从端州绑回来,没什么难的。”楚宣说道,“不过,那丫头为什么会被人掳去端州,你查到了吗?”
师老爷摇摇头,说道:“老夫在天虞毕竟时间不长,没有太多人脉,一时间,还真的查不出到底是谁要害含雪。”
“也正常,她那人,向来多仇怨,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仇家吧。”楚宣无奈道,“不过,你们也太大胆了,竟然让那疯女人也住进来,不怕她使坏吗?”
“含冰毕竟是我们的女儿,我们也不能真把她赶走啊。”师老爷颇为无奈地说道。
楚宣冷笑道:“那你们就不管风…师含雪的安全了?”改的什么破名儿。
“自然不会,只是我和师诗都觉得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含雪现在也什么都不记得了,含冰应该不会再去伤害含雪了吧。”师老爷解释道。
“愚蠢。”楚宣说道,“她对师含雪的成见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以前能不念姐妹之情伤害师含雪,现在含雪失忆,她就停手了?人的感情一旦破裂,没那么容易复原。我这才来几天,师含雪就已经遇到三次危险了。”
“什么?三次?”师老爷惊讶道,“含雪怎么没说呢。”
“也许她遇到危险的次数多了,自己都习惯了,慢慢地,有问题也不跟你们说了,毕竟,事情都结束了,你们又能帮什么忙?”楚宣对师家夫妇同意师含冰留下有很大意见。
“含雪她,到底遇到了什么危险?”师老爷焦急地问道。
楚宣看了看他,开口说道:“我刚碰见她的时候,就是在望月湖,她落了水,我救了她;第二次,就是在街道上,她差点被马车撞到;至于第三次,则是在这府上……”
“在这里遇到了危险?”师老爷瞪大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般。
“不错,她差点被掉下来的瓦片砸中头部。”楚宣面色凝重地说道。
师老爷四肢无力,猛地坐在了椅子上,险些摔倒,“是,是含冰?”
“不确定。”楚宣说道,“所以,你们真的要好好保护她才行,还有,不要让那丫头跟那个疯女人走的那么近。”
“可是含雪很喜欢亲近含冰,我们又不能直接跟她说不要靠近,她定然会问原因的,又不能告诉她真相。”师老爷为难道。
楚宣皱眉道:“所以你们干嘛要把那个疯女人留下呢?”
“这怎么又绕回来了。”师老爷无奈道,“她也是我的女儿,也受过不少罪,骨肉亲情,岂能说割舍便割舍的下的。”
楚宣也很是无奈,“总之,咱们都多注意一下。”
“您不打算回去吗?”师老爷问道。
楚宣说道:“近期,我都会留在这里。”
“天楚那里不会有问题吗?”师老爷问道。
“来之前都部署好了,没什么问题。”楚宣回道。
“那便好。”师老爷说道。
“姑娘好眼力,这松墨可是上等货,很受欢迎啊。”掌柜的极力推荐道。
户部侍郎之女施卉拿起一块仔细端详,“确是好物,买下了。”
“好嘞,您还可以看一看这新进的羊毫笔还有上等宣纸,也都是极好的。”掌柜的接着推荐道。
“不必了,本就是来买松墨的,其余的家中还有不少,暂时不买了。”施卉说道。
“那好,欢迎您下次再来。”掌柜的仍旧笑脸相迎。
“掌柜的,这羊毫笔看着不怎么样呀,竟然卖价那般贵,根本不值嘛。”一位顾客说道。
“怎么会呢,”掌柜的忙过去瞧了瞧,说道,“这羊毫笔绝对货真价实,就您手上拿的那种,那可是钰王殿下都指明要的。”
施卉停下了脚步,回身看去。
“真的假的,掌柜的,你可不要骗我。”那位顾客接着说道。
“绝对是真的,我这铺子也开了十多年了,我要是说大话,你尽管来找我的麻烦,前几日,钰王殿下身边的侍从特意来小店买了几只上好的羊毫笔,就是这种。”掌柜的笃定地说道。
“那我也要一只,给我包起来吧。”顾客说道。
施卉走近,拿起两只羊毫笔,说道:“掌柜的,这两只给我包起来吧。”
“哎,好。”掌柜的马上吩咐伙计来包好递给施卉身旁的小丫鬟。
施卉刚打算离去,偶然看见一个伙计小心地捧着一块砚台要往楼上走,施卉仔细看了看那砚台,竟是端砚。
“等一下。”施卉走上前。
“姑娘,怎么了?”伙计问道。
“这砚台可否给我一观。”施卉问道。
“这……”伙计为难道。
掌柜的见状,忙走过去说道:“这位姑娘,这砚台已经被人定下了,实在是抱歉,这里还有别的砚台,不如您再看看别的?”
“这是端砚?还有吗?”施卉问道。
“这……姑娘,端砚珍贵,本店只有这一方。”掌柜的说道。
施卉略作思考,“这样,端砚是谁要买的,我去跟他谈。”
掌柜的说道:“买主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有个心理准备,这端砚那位公子可等了不少时日,怕是你根本不能说动对方。”
“无妨,你只要告知那位公子的姓名即可。”施卉说道。
掌柜的刚要回答。
“是我。”一位公子从楼上走下来。
“夏公子。”施卉惊讶道。
夏子安微笑着问候道:“施小姐。”
施卉行礼道:“夏公子,原来这方端砚是你要买的。”
“看来,施小姐也是看中此砚了。”夏子安说道。
“端砚是四大砚台之一,亦是四大砚台之首,很是珍贵,小女子知道让夏公子割爱是强人所难了。夏公子若同意,小女子愿以双倍价格买下,若是不同意,那……那便算了。”施卉低声道。
夏公子说道:“我不同意。”
施卉早有心理准备,端砚如此珍贵,最得文人才子喜爱,夏公子九成是不会让的。
施卉说道:“小女子告辞了。”
“施小姐还没付钱,告什么辞啊。”夏公子笑着说道。
“夏公子你……”施卉疑惑。
夏子安微笑着说:“刚才夏某的意思是,施小姐你不需要用双倍的价格买下,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施小姐如此喜欢这方砚台,夏某自当成人之美。”
施卉愣道:“可是,夏公子不是也很喜欢的吗?”
“是喜欢,可也不是非它不可。”夏公子说道。
“如此,施卉多谢公子割爱。”施卉行礼道。
“施小姐客气了。”夏子安还了一礼道。
钰王府,虞承烁正在书房处理政务,门外传来轻轻地敲门声。
“进来。”虞承烁说道。
门外之人轻轻推门而入,一位身着红衣的年轻女子端着汤盅,走了过来。
虞承烁温柔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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