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虞世寅口中听到了所有的事情,小影气嘟嘟地,连晚饭都没吃。
贾莫璇到底没有杀了那几个人,虞世寅决定和贾莫璇回贾府一趟。小影非要同去,左右风公子也是要去京都的,大家就一起同行了。
虞世寅让贾莫璇莫要道出他的身份。
贾莫璇一脸疑惑地看着他,道:“他们会认不出你吗?”
虞世寅呵呵两声,“你以为你那个父亲是多大的官吗?他根本没见过我,更别说你们家其他人了。怎么样,感恩吧,你居然是你们家唯一一个见过我真容的人。”
贾莫璇翻了个白眼,道:“感恩?噩梦吧!”说完转身回房休息。
虞世寅看着她的背影小声嘀咕着,“也就你不拿我当回事儿!”
翌日清晨,四人出发前往京都。
为了早日回去,虞世寅便抄了近路。也幸好,他们抄了近路,否则……
村口的小山包上,一个男子正坐在上面,四下张望着。忽然,他远远的瞧见,有辆马车正朝通往村子的大路而来。他顿时变了脸色,连滚带爬的下了小山包,急忙往村子里跑。
“来了,来了,有人来了。”男子边跑边大喊着,从村头一路喊到了村尾。
听到喊声,村子里的村民们如临大敌,忙让家中的女人孩子往地窖中藏,家家户户都关上了房门,整个村子寂静一片,仿佛无人居住一般。
虞世寅一行人进了村子,便发现了不对劲儿。
贾莫璇微微皱着眉道:“虽是午时,但这村子里却无一人走动,这也太反常了吧。”
“有什么反常的?”小影不以为然地说道:“都回家吃饭去了呗,这可是饭点儿啊。”
虞世寅翻了个白眼道:“小影啊,说你傻,还真是一点都不冤枉你。”
小影张牙舞爪地说道:“我哪儿傻了?本来就是该吃饭的时间嘛。大家当然都去吃饭去了,谁还会在路上瞎溜达。”
贾莫璇分析道:“虽然现在是吃饭的时间,但是吃饭的时候一般也不会紧闭门户吧,而且还是家家户户都这样,再说,小影,你就没发现这里太过安静了吗?我觉得这个地方不太对劲,不然,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好了。”
虞世寅笑着说道:“别呀,我还没吃饭呢。我倒是要看看,这村子里能有什么古怪。”
说着他便下了马车,朝其中一户人家走去。
一个村民透过窗户看到有人过来,吓得不轻。“媳妇儿,你快躲躲。”
一个中年妇女战战兢兢地问道:“是他们吗?”
男人又仔细看了看,疑惑道:“咦,我瞧着这些人不像那些家伙啊。”
中年妇女开口说道:“让我来瞧瞧。”
她透过窗户往外瞧,“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公子朝咱们家走来了,瞧着不像那伙人。”
男人点点头,说道:“是不像。”
男人话音刚落,这敲门声便响起来了。
“开不开?”中年妇女问男人道。
男人想了想,说道:“开吧,这应该是赶路的路人,路过咱们村儿,想讨口水喝,要是从这儿走了,那今天他们就别想找到有人烟的地方了。”
男人走到门口,将大门给打开了。
虞世寅拱手冲开门的中年男人作揖道:“大叔,我是过路的人,我们一行有四人,想在你家叨扰一番,吃个午饭再走,当然我们会付钱的,不会让大叔白忙活。还请大叔行个方便。”
虞世寅说话有礼,面容和善,正常的时候还是很容易让人觉得亲近的。男人见他说话得宜,也放下心来,说道:“不过是吃顿饭,不需要给什么钱,快让与你们同路的人进屋吧,我这就让你婶子去做饭。”
中年妇女去了厨房做饭,顺便还把刚才藏在地窖里的女儿们叫了出来烧火。
隔壁的人,见陌生人都下了马车,进了邻居家中,便知道这些人不是那些家伙,也把自己的家人都叫了出来。之后又去通知了一下村里的其他人。
男人见除了虞世寅,还有一男两女,见到两个姑娘,尤其还是两个很好看的姑娘,便忍不住开口道:“两位姑娘出门在外,还是带上斗笠的好。”
虞世寅眼神微闪,说道:“大叔说的对,姑娘家出门在外的,还是注意点好,是我们疏忽了。”
男人拿出了茶叶,给他们泡上一壶。
“家中只有些粗茶,大家不要嫌弃。”男人提着茶壶给大家倒着茶水。
风公子说道:“有口茶喝我等便知足了,又怎么会嫌弃,还要多谢大叔愿意收留,否则,我们几个人今日怕要露宿街头了。”
男人笑了笑,笑容倒是憨憨的。
这几个人瞧着不像农家人,衣服都很华丽,看上去就值钱,应该都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大户人家都这么平易近人的吗?我还以为会很看不起我们这些乡下人,会直接命令我们,然后把银子扔在我们脚下,头也不回地走开呢。
中年妇女在厨房忙着,她那两个女儿,一个在烧火,另一个忙着择菜,一会儿摆个碗筷,一会儿端个盘子的。
小影看着正在端盘子的姐姐,说道:“大叔,你女儿长得真好看。”眉清目秀,小家碧玉的,就是个邻家妹妹,不,姐姐嘛!
听到有人夸自己的女儿好看,男人心中自然是高兴的。“我这个二女儿模样还算周正,平日里,乡亲们倒也经常夸她。”
正说着,听到有人敲门,之后,走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叔,他们是……”进来的男子警惕的看着虞世寅他们,小声地问道。
虞世寅等人冲男子礼貌性的笑了笑。
大叔向他介绍道:“他们是路过的路人,来咱们村儿找个吃饭的地儿,不是坏人,你别多心。”他本来在站岗,听村民们说来的不是那帮人,人还被叔迎进了家门,怕有什么危险,这才过来看看的。
“哦,是吗,那叔,我先过去了,那里不能离开人。”男子说道。
大叔点着头说道:“去吧,等会儿我让你婶子给你送饭去。”
虞世寅挑了挑眉,这个村子的村口竟然还有人守着。
“大叔,你们村子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虞世寅直接问道。
“……”大叔欲言又止。
这时,大叔家的二女儿又端了菜进屋,不过她全程都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人。贾莫璇皱眉,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家二女儿怕生?
待她出去后,虞世寅看着大叔说道:“大叔,若是这里真有什么事情,可以与我们说说,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上一二。”
“没错,没错,”小影插话说道,“我们可以帮忙的。”
“唉,官府都没有办法的事儿,你们又怎么能帮得上忙呢。几位吃完午饭便走吧,这附近都不太平,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贾莫璇蹙眉道:“您不说,怎么知道我们不能帮你呢?”
“是啊是啊,你要告诉我们呀,这样我们才能想办法帮助你们。”小影说道。
这时,那个中年妇女端着一筐馒头进了屋,她的大女儿端着菜跟在后面,同样也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都是粗茶淡饭,诸位莫要嫌弃。”大婶儿笑着将馒头放在了桌上。
虞世寅笑着说道:“大叔大婶如此尽心招待我们,我们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呢。”
风公子也说道:“是啊,本就是我们叨扰了。”
众人吃过饭,贾莫璇实在是忍不住了,问道:“大叔,为什么您的两个女儿都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你们到底都怎么了?”
小影点点头,说道:“是啊,她们真的全程没有一句话,到底怎么回事啊?大叔,你就告诉我们吧。”
风公子道:“这个村子一定是经历了什么,对吗?”
面对着几人的连续发问,大叔欲言又止。
虞世寅说道:“大叔,你就当满足他们的好奇心,万一我们可以帮上忙呢。”
大叔叹了口气道:“那是早些日子了,村子里忽然闯进了一群骑马的强盗,他们不劫钱粮,可是他们专抢村里还云英未嫁的姑娘,还有几岁的稚童。头一次村子里的人来不及反应,姑娘被抢走了三个,孩子被抢走了两个。村长去县衙报了案,县衙也来人了,他们带着人来转了一会儿,便走了。他们根本没有查出来那伙强盗来自何处?更没查到,那些被抢走的姑娘们和孩子们都去了哪里?那几个被抢了的人家,家里人整日以泪洗面。
后来又过了十来天,那伙儿强盗又来了。这回村民们拿着锄头、铁锹、木棍、还有砍柴刀抵抗,但是压根儿不是那群强盗的对手。
最终,他们还是抢了三个姑娘和一个孩子便离去了。村长又去报官,怕强盗会再来抢人,县令便派人来村里守着。
可是人是派来了,那些衙役天天就知道吃饭喝酒,花的都是我们的钱啊。守了没几天,他们就又都回去了。
村子里的人极度不安,本来想着让姑娘们带着孩子们都出去躲一躲,可是这一打听才知道,这附近的好几个村子,都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县衙不作为,根本不管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死活,他们不能救我们,我们得自救啊!
我们发现那些强盗,每次都不会停留太长时间,所以我们每家每户都在家里挖了地窖,然后轮流让年轻的小伙子去村口守着,只要人一来了,便跑回来通知,我们就让自家的女儿和孩子躲进地窖里。
不过,我们挖好地窖后还没见强盗来过,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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