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A市地理位置偏北,虽是初冬,但是深夜的温度,已经冰寒彻骨。
关押室里,温暖抱着双膝卷缩在角落,满身的狼狈,就好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弃。
像是上天也在可怜她,本该下雪的季节,却突然雷声大作。
“轰隆,轰隆……”
一声又一声,听着那震天响的雷声,温暖苦笑一声:“冷亦寒,你看,上天都看不过去了呢!”
其实她心里对温晴的死,是有愧疚的。
如果不是她让人把温晴从精神病医院带出去,用来威胁冷亦寒,她说不定就不会无故惨死。
说到底,温晴的死,她难辞其咎。
不过就算是如此,不是她做的,她也绝对不会承认,她要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走到生命的终点。
突然,她腹痛如绞。
浑身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栗,豆大的汗珠,也顺着额头往下滴。
对于自己的病情,她其实也是刚知道没多久。
最初第一次疼的时候,她并没有在意,那时候刚好生理期,就以为是生理痛,可是等生理期过后,还是会疼,并且一次比一次要严重。
于是一周前,她就去医院检查,却没想到医生告诉她,肾部癌变了,晚期!
不是双肾,而是单肾,也是她仅剩的一颗肾,至于另外一颗……
五年前,用来换了这场,从来都不被冷亦寒承认的婚姻。
当年冷亦寒遭遇意外,伤了肾,她冒着生命危险,悄悄的给他捐了一颗,可是却被温晴从中作梗,闹的人尽皆知,并且还给她安上了一个,想要以此交换婚姻的罪名。
自那之后,本来就厌恶她的冷亦寒,更加看她不顺眼。
不过也要怪她自己,当时想着或许是她这辈子,唯一可以嫁给他的机会,然后硬着头皮,把那罪名坐实。
所以如今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可能是心情的原因,今夜的疼,比以往都要严重。
痛的她抱紧自己,努力咬牙,却还是忍受不了。
她把右手攥成拳,放在嘴里,狠狠的咬着,可是仍旧无济于事。
最后实在没办法,她开始咬自己的舌头。
“不好,她要咬舌自尽!”
门外的狱警见状,大声惊呼。
话音刚落,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冷亦寒,就已经来到门前,抬脚把门踹开。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温暖面前。
冷亦寒看着满脸是血,却还紧咬着牙关的温暖,一双眸子,似乎被染红,一把掐住她的脸:“该死的,你竟然敢!”
说完,他掐着温暖脸部的手暗暗用力,企图强迫温暖张开紧闭的双唇。
温暖紧闭双唇,就那样瞬也不瞬的看着他,眸中的笑意,带着决然。
她的眼神,让冷亦寒的心,猛地一颤:“你以为这样,这一切就都结束了吗?
没有我的允许,你温暖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是不管他再怎么用力,温暖都咬紧牙关,鲜血越流越多,她却好像根本就不知道疼似得,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疼,怎么不疼,但是不这样,她害怕自己挺不过去,尤其是那颗被他伤的千疮百孔的心,此时疼的也是快要窒息。
冷亦寒目光如隼:“温暖,我命令你张嘴!”
温暖闻言,眸中的笑意更加浓了,仿佛在嘲笑他似得。
冷亦寒见状,暗咒一声:“shit。”
下一秒,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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