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媒体的压力,外界的舆论。
毅欣集团被上面要求暂停股票市场交易,暂停一切业务往来,停业整顿,内部整肃。
医馆由于天天被人喷漆恐吓,公寓管理方让苏毅一周之内搬离公寓,不能让其他业主跟着害怕。
家里,四周都有记者跟风,只要苏毅回家,就像在逃犯一样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所有业务暂停,意味着账面资金被冻结。
还有部分在生产的材料,面临着巨额的违约金。
李父昏迷不醒,一切都陷入死局。
苏毅已经觉得自己无力转圜,更无路可去。
偌大龙城,他连一个落脚地,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把外套扛在肩上,走在深秋的寒风中,脚下踩着沙沙的落叶。
正往前漫无目的地走着,一个人堵住去路。
一双黑色长靴,一件红色毛衣裙,贝雷帽,性感冷艳。
苏毅抬头:“是你?”
面前的女人歪着头看他:“不行吗?”
“我很烦,你走开!”
苏毅绕过她,继续往前走,刚喝过酒,摇摇晃晃。
女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往回拽。
满脸酒气的苏毅,正好对上她的脸。
很近。
“你喝了多少酒?”
“要你管!”苏毅狠劲一甩胳膊。
“我今天还偏偏就要管了!”
她抓起苏毅的胳膊往肩膀上一架,扶着酒气熏天的他,摇摇晃晃往前走。
苏毅一边走,嘴里还嘟囔:“你们都走开!谁也别管我!走开!”
是曾婷。
这些天看着毅欣集团的新闻愈演越烈,她实在放心不下苏毅,为了避嫌,一直忍着。
但这两天李含欣被卖到夜总会的事弄得全城皆知,曾婷可想而知苏毅是什么心情。
到李家找,没人,到公司找,关门大吉,到医馆,已经被人把桌椅都扔到大街上。
她在公司附近这几条街道上开车来回找了五六圈了,终于看到摇摇晃晃的他了。
那对视的一刹那,满心满眼都是心疼。
“我认识的那个苏毅跑哪里去了?神医?战神?苏总?狗屁!你现在这个样子给谁看?!你给我振作起来,听到没?!”
曾婷把苏毅放在公园长凳上,骂起来。
她是真不想看到苏毅这副德行。
苏毅抬头看她。
“呵,振作?我拿什么振作?爸爸差点死了,欣儿现在……现在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公司完了,医馆也完了,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进了李家门当女婿,如果我不开医馆不认识什么吴皓……如果我不成立毅欣集团,不成为别人的眼中钉,如果……”
苏毅抓着头发,低头哭了起来。
看着他难过,曾婷的心里也十分难受。
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安慰他好,还是不安慰他好。
正当她心思慌乱之际,苏毅一把抱住她的腿,哭了起来。
任谁都会心软,何况她动心了。
感情中,先动心的那个人注定辛苦。
曾婷坐在他旁边,让他的头躺在她膝盖上。
“哭吧!你承受的真的太多了。哭出来,也许就能想到解决办法了。”
两个人就在深秋的夜晚,公园长凳上,如此坐着。
一个男人,头深埋进一个女人的胸口,哭泣。
昏黄的路灯,缺失的落叶,公园对面还在亮着灯的馄炖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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