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楼外,苏毅将兰兰靠在墙角,对巫师说:“你在这等我,我回去处理一下。”
巫师连话都不敢说。
他从未出过伊兰,在他印象中,巫师长就是最厉害的人物,在伊兰人眼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可苏毅的出现,震碎他三观。
这个人怎么可能战斗力如此惊人,尤其当他处理完陆海之后,这还能称之为“人”吗?
苏毅回到里面,那些手下还站在那,一个个呆如柱。
看到他回来,有两个甚至当即潮了裤裆。
“他的人是不都在这了?”
前面两个其中一个牙齿打架,断断续续地说道:“大大大大爷,饶饶饶了我们吧!”
说完便跪在他面前,磕头有如鸡千米。
“都给我滚!”
这些人听到这句话,慌乱而逃。有的一跑一个跟头,有的边跑边尿裤子,有的直接吓趴下了,跑不动了,直接瘫在地上。
陆海的身体被踩飞了,什么都不剩了。
只剩下地上一滩烂血。
苏毅看了那滩血迹一眼,还有屋子里剩下几个人,眼睛一闭,转身走了出来。
将外面的汽油桶泼在地上,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
这只打火机,是刘队给的。
那次在警队门口,给他这只火机的情景,仿佛就像昨天发生的事。
刘队的音容笑貌,浮现在眼前。
他将打火机点燃,往身后一扔。
顿时火光炸起,身后一片火海。
整座仓库连同陆海肮脏的灵魂,全部埋藏在此。
苏毅抱起兰兰,对巫师说,“带我去巫师长那里。”
他已经知道,刘队手下那些人,在巫师长手中。
他要一个不少救回来那些人,让他们带着刘队,回家。
熊熊烈火下,夜空中三个人前行。
苏毅的心碎了无数次,现在就剩这一件事撑着,否则早就崩溃了。
走了快一个小时,来到部落中心。
巫师长也就是当地的族长,只是称呼不一样而已。
他抱着兰兰在外面等着,巫师进去通报。
过了几分钟,一个年长的,跟巫师相似装扮的老人,从屋内跑了出来,看到苏毅怀中的兰兰,哭着扑了过来。
路上巫师已经照实说明了一切。
恢复能力后的苏毅,就算他想瞒,也逃不过读心术的。
包括巫师进屋后,跟巫师长形容苏毅,也如同神一般的存在。
进屋后,兰兰被放在床上。
此时身子已冰冷僵硬。
苏毅同意先处理她的身后事,再谈那些士兵的事。
巫师长对这个失踪已久的女儿很是伤心。葬礼上一只在哭。
本族所有的巫师全来了,只有苏毅一个外族的人在这。
所有巫师死去之后,都会进行海葬。
地点就是伊河。
重新来到河边,他从罐子里掏出一把骨灰,洒进伊河中。
记忆再次浮现出那晚他背着兰兰,从河对岸游过来的情形。
兰兰是如此相信他。
直到此刻,他仍然不想相信,兰兰已经死了。
就在河边,巫师长跟他说。
“我听伊左跟我说了,你跟陆海的事。原来他一直要杀的人是你。那些用于交换的外族人都在水下地牢中关押着,你随我去,带他们走。”
回去的路上,一行人直接到了一处分支横流。
这条内河不同于伊河,属于两市共同管辖,而是伊兰的管理范围。
“就在这河水下面。”
说着,巫师长叫来旁边一个年轻人,有二十来岁,对他用伊兰语吩咐着,让他带苏毅下去放人。
那人点点头,走到苏毅跟前。
“你会水吗?”
苏毅点点头。
两人便一前一后,一跃而入,跳入水中。
巫师长在岸上看着,摸摸胡子,微微点头。
此前一路跟着来的巫师叫伊左,走到巫师长近前。
“您真的会放了那些人?”
“当然不会。”
“那您让阿米下去是……”
巫师长神秘地笑了笑,没说话。
水下。
这年轻人水性极好。
苏毅是用了超能力的加持,他居然能跟上这个速度,说明在普通人里面,这人的水性堪称一绝,称为水中游龙也不为过。
他在前引路,两人几乎是到了水下大约七八米深的地方,有一个洞。
洞口用铁栏罩着,那人去边上的石壁上按了一下,铁栏打开,两人一前一后游了进去。
又往前游了很久,便来到一处闸门附近。
还是那个年轻人按了机关,闸门打开,那些人都被关在里面。
苏毅看到后便径直游了过去。
其中有两个人是刘队的亲近手下,左右手。
他们认识苏毅,看到他立马从地上站起来,苏毅也迎了过去。
这里没有水,除了地上有一些水迹,基本可以自由呼吸。
设计的时候,这个石屋的另外一面应该是跟外面相连的,空气能进来。
而这里又在水下,不便于逃脱。
可以说藏匿人的绝佳之地。
“苏先生,你来了!你终于来了!刘队呢?”
正当两人说话之际,闸门‘咣当’一声放下。
苏毅快速跑过来,还是差一点。
“这帮混蛋!居然言而无信!”
他转过身对这些人说了前前后后发生的这些事。
当然,除了巫师长假装同意放过他们,还有刘队死的事。
苏毅说的时候,仍热泪目。
在场所有的战士都哭了。
刘队平时对他们,表面严厉,实则每一家有什么困难事,他都背地里帮忙。
有一次,其中一名手下家里的老母亲生病住院,而这名手下正在外执勤任务,刘队硬是在医院陪了三天三夜,还有很多这样的事,包括家里困难的,他拿出自己的生活费,每月匿名给那名士兵家里寄钱。
顿时,整个石牢内,哭声一片。
良久,其中一名手下,叫吴军的,对苏毅说。
“现在怎么办?您本身可以不管我们的,现在也被困在这里。”
“我不可能不管你们!没救出刘队,若再救不出你们,我情愿跟你们一起死!如果我早一点跟他一起来,也许就……”
吴军拍拍苏毅的肩膀,“我们是警察,替天行道是我们的责任,也是我们的义务,保护你们公民,更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你来或不来,我们都要来,都要在危险第一线。你不用自责。为国家牺牲,刘队死得其所。”
苏毅什么都懂,但他无法原谅自己。
此刻,悲伤只能暂时搁置一边,如何逃出去,才是眼下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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