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道理她都懂。
不过她前世就是普普通通打工仔一枚,身为一个老板该怎么驾驭属下,她属实没经验。
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
现在想想,当初她一个月赚了十几万,即便是在几十年后,这都不是一个轻易可以达到的数目。多少人一年的工资也赚不到这么多,季晴属实有些飘了。
不仅飘了,对钱这个东西一时之间还没了概念。
十几万都赚了,徐涵山和沈三梅即便两个人都翻一倍的工资,也就一人一百块。
一年顶多两千块钱,要能换来徐涵山和沈三梅两人的忠心,对季晴来说简直是一桩再划算不过的买卖。但她忽略了一点,这是普通乡镇人均工资才十几块钱的八十年代末。
沈三梅和徐涵山两人,在没有跟着她做事前,加起来能有二十块钱的收入就不错了。
徐涵山天天跟她在外头跑,忙的事情多。
加上以后她是会重用徐涵山的,徐涵山对她做的事情能赚多少钱,心里多少也有点数。因此她加徐涵山的工资,甚至给徐涵山机会,花大价钱让他出去学习,这都无可厚非。
可沈三梅呢?
她做的事情可替换性太高了,在家做饭干家务带孩子而已。
季晴就算单独请一个做饭干家务的阿姨,再请一个专门带孩子的,都用不了一百块这么多。
只因沈三梅做饭合她心意了点,她一下子给涨了一倍的工资,好像是有点过了。
即便要加工资,她也该慢慢的加,一次一次的加才是。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季晴虚心求教。
看得出邹鹏生意摊子铺的挺大,他手底下那帮人对他言听计从的。至少在驭下这一点上,邹鹏足以当她老师了。
“我的建议是,你等两天看看。”
“如果沈三梅自动提起,要把请曹远吃饭的钱还你。”
“那不管这钱你是要还是不要,她这人勉强还能用。但我看她心思浮了,即便这次侥幸过了关,想来呆不了多久,也会自动请辞。”
季晴不甘心道,“难道就没有办法让她一直留我身边,安安心心替我做事?”
她已经习惯了吃沈三梅做的饭。
而且老实说,在今天以前,沈三梅照顾妞妞仔细周到。家里家外的事儿也打理的明明白白,季晴用的很顺手。要是沈三梅走了,她确实能很快找到替换的阿姨。
可有没有沈三梅得用,季晴就不敢保证了。
邹鹏奇怪的看了季晴一眼,“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一个当老板的最应当看破这一点。”
“手底下的员工自然是来了走、走了来。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你怎么能害怕变动?如果害怕变动,就会被手下的人所辖制,那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就哪样了?
季晴很想这么问。
但其实不用问,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她这样优柔寡断、被感情所左右的性格,前辈子混了三十多年,也只是个打工仔。
这一世托了穿书的福,光借着房地产的风口,估计都能一飞冲天积攒下不菲的身家。可然后呢?等脑子里这点存货消耗殆尽,她身为一个坐拥至少几千万资产的女人。
身边会出现什么人?又会遭遇什么样的事情?
她到时真有能力应付接下来的一切,守住这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资产?
季晴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的。
估计过不了多少年,这些钱就会像它来的如此容易一样,又轻易的流失掉。不然那些中彩票的人,后来过的好的怎么就没几个?
而想要改变既定的命运,大概她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收敛这些不必要的情绪。
比如沈三梅,她只是一个帮她带娃做家务的人。
她实在不必在她身上投入太多的感情和依赖,以至于光是想想她会离开,心里就有些不能适应。
“邹大哥,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傻瓜。”
邹鹏轻轻抱住了季晴,“不管怎样,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你的员工来了走、走了又来。或许将来你交了什么朋友,他们也会因为种种原因离开你。”
“但我这一辈子都是你季晴的对象,以后还会成为你男人、你余生唯一的丈夫!”
“我邹鹏,说到做到。”
季晴看着邹鹏,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他是怎么看出她内心深处的不安?如此精准的给了她最想要的承诺。
这承诺,是她两世都不可得的梦幻啊!
季晴垂下眼睫,“邹大哥,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了。”
迎上邹鹏担忧的目光,季晴勉强的笑了笑,“你别担心,我没事。睡一觉起来就好了,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吃早饭,好吗?”
邹鹏第一次见季晴用如此脆弱的语气,跟他说话。
隐下心中的疑惑,语气刻意放柔了几分,“好,明天早上我来找你。”
当天晚上,季晴发梦了。
她梦到了前世的事情,好多被隐藏在记忆深处的,她以为早就忘记了的事情。以为最要好的高中同学,上了大学有一次她去找她,突然翻脸不认人。
神情疏淡,语气冷漠,“你找我有事?”
大学期间唯一走的近的闺蜜,她们曾黑夜一起翻窗游荡,也曾一起逃课买醉。身为一个乖孩子,她陪着闺蜜做尽了每一件,她从前不曾做过的事情。
可大学毕业没多久,闺蜜人间消失了。
企鹅、某微、手机、电话……所有能联系上她的方式,统统查无此人。
第一任天天接送她上下班,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她对象了。季晴跟他正式在一起才三天,他就试探着把季晴往酒店带。季晴愤怒的拒绝,结果他当场翻脸。
“快三十的老女人了,装什么贞洁烈妇?”
“除了我,你就是请别人,别人还不愿意shang你呢!”
虽然第二天他又上门道歉,请求季晴的原谅,季晴再没有给过他任何机会。
可那两句她以为早已忘记的话,却深深刻在了她脑海里。
第二任殷勤小意。谁知在一起两个月季晴才发现,相亲对第二任来说就是广撒网捞笨鱼。而她恰好是那条被网住的,最笨的鱼。
还有她那对重男轻女的父母,她跟他们的缘分,只有短短的五年。
小她五岁的弟弟一出生,她从此再没有了“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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