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师傅,你开车多少年了?”
见余长生熟练地对公交车进行检查,郝子民可能觉得两人之间需要找点话题聊聊,所以就随口问了一句。
只不过郝子民犯了一个新人都会犯的错,那就是面对长辈或者领导,千万不要以问话的方式展开话题。
因为询问这种行为,本身就有一种压迫感。
如果你恰好是个小辈,你用这种询问的方式展开话题,那人家到底是应该回答你呢?还是不应该回答你呢?
回答你,就显得好像聊天的主动权在你的手上。
不回答你,又显得他好像很没有风度。
余长生看了郝子民一眼说道,“我开了多少年,和你有什么关系吗?问这个干嘛?”
郝子民有些尴尬地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余师傅,我就是看你还挺熟练的,所以就想要好好和你学习一下。”
“想学本事就把嘴闭上,在一旁认真看就行了。”
听余长生这么说,郝子民只能闭上嘴老老实实地待在一旁。
他算是看出来了,余长生就不是一个喜欢聊天的人。
担心晚上跑错路,所以余长生挂着空车的牌子,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开车跑了一圈路线。
和大部分盈利的夜班车班线不同,余长生他现在跑的这个夜班车,其实最主要的作用还是方便市民,并赚不了什么钱。
这条路线最主要去的地方,就是东区科技园。
和繁华的商业街不同,科技园里面的工作人员很多时候会因为做实验,往往很晚才会下班。
又因为东区科技园实在是太过偏僻了,晚上也不好打车。
所以如果没有这趟夜班车的话,很多科研人员当天晚上是回不了家的,晚上只能在实验楼里睡觉。
回到总站休息了一会儿,等到了自己的发车时间以后,余长生直接开车出了站。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天已经黑了下来。
郝子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向外面,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虽然他没有坐过夜班车,但是在总站的这些天其他师傅跑车的时候都会带上他。
所以这种在旁边学习的模式,已经让郝子民觉得有些困倦了。
就在郝子民觉得夜班车好像也不是那么有意思的时候,突然间他眼前一亮,看见了一个站在站台上的美女。
这个美女穿着一身米黄色的修身包臀短裙。
修长的一双大长腿配上好看的凉鞋,简直就像是夏天的一抹亮丽风景。
美女上车以后掏了半天的手提包,结果从里面落出了一大堆的东西。
郝子民赶紧上去帮美女捡东西,谁知道在这包里看见了一张衣着暴露的照片。
“好看吗?”女人冷冷地问道。
郝子民愣了一下,赶紧将手里的照片还给女人。
女人有些生气地瞪了郝子民一眼,刷卡以后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
回到自己座位的郝子民脑子里都还是刚才那个女人的那张照片。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看起来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结果会去拍这种照片,这不是一点都不洁身自好吗?
就在郝子民觉得这么好的姑娘可惜了的时候,前面的站台上又出现了新的乘客。
只不过这个乘客是一个脸色阴沉的老妇人。
这老妇人的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袋子,看起来很吓人。
郝子民立马就想起了白天的时候,那些司机的提醒。
见余长生要减速停车,郝子民赶紧凑过去说道,“余师傅,你忘了今天李师傅是怎么提醒你的了吗?绝对不能让这个老妇人上车啊。”
“那你的意思是,让这个老太太这么晚了一个人在这里站着?”
“我……我也没有这么说啊。”
郝子民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反正他刚才看见这老太太的第一眼,就觉得这老太太不同寻常,给他一种很难说的感觉。
余长生没有理会郝子民,还是将车慢慢地停了下来。
等到车门打开以后,那老太太抬起头看向两人,那表情很古怪。
见老太太只是看着两人又不上车,郝子民有些不耐烦了。
“老太太你到底上不上车的啊,你不上车我们可就走了。”
郝子民说完这话后,老太太也没有理会他。
而是看了眼车厢。
当老太太看见车厢里有一个漂亮女人的时候,她提着自己黑色的塑料袋,还真就上车了。
老太太没有刷卡也没有投币,上车以后就直接往最后面走。
余长生没有说什么,直接关上门以后继续开车。
倒是郝子民一张脸都被吓白了,他哆哆嗦嗦地对余长生说道,“余师傅,你刚才有没有看见?”
余长生看了他一眼说道,“看见什么?”
“那个老太太的脚上穿着的是寿鞋啊!”
郝子民就是本地人,所以对于本地的一些风俗习惯他还是很了解的。
寿鞋这种东西,只有死人才会穿,哪里有大活人穿着寿鞋到处乱跑的,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又想起白天的时候李瑞仁对他们的提醒,郝子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们撞鬼了。
但是余长生却是很淡定地说道,“乡下人嘛,有什么鞋就穿什么鞋,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回去坐好,不要站在我的旁边,危险的很。”
上来了一个穿寿鞋的老太太,郝子民现在哪里还敢坐回去?
他就坐在余长生的旁边哆哆嗦嗦地说道,“余师傅,待会儿如果你看见了背书包的小女孩儿,你可千万不要再让她上车了。你一定要信邪啊!”
其实白天的时候郝子民还只是把什么小孩儿老太太当作笑话来看的。
谁知道晚上他们还真就遇到了,那这就不是什么巧合了。
就在郝子民话音刚落的时候,余长生就到了下一个站点。
谁知道这一次在站点上的不是别人,还真是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倒是活泼可爱,看见车来了就开始招手。
只不过她这招手看在郝子民的眼里,那就有点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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