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沁就是不想放过白染,他刚刚说的明明已经很清楚了,她却还在那里装傻。
他只是想见一见,到底是怎样的男子能叫白染这样的人连皇上钦赐的嫡皇子都不要,还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白染才抬起的脚步又是一顿,她觉得皇上和七皇子都不是不讲理之人,可在这件事上算计她,就显得不那么厚道了。
“锦一出自小门小户,胆子也小,又从未见过什么世面,若是冲突了殿下怕是不妥,殿下还是莫要为难白染了。”
白染硬着头皮说道,这件事儿她压根就不想叫沐锦一知道,这位皇子殿下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所以,你并没有告诉他昨日母皇要为我们赐婚之事?”
南安沁忽然有些羡慕起那个素未谋面的农家子了,有人能为他做到这般地步,他这一生也值了。
“殿下慎言。”
白染急忙说道,皇上都未明说赐婚之事,这位皇子殿下竟敢在宫道上大声谈论,他就不怕传了出去落了他的面子吗?
毕竟,一个皇子被拒婚,这并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
“怎么?你怕被人知道?”
南安沁轻笑一声,他觉得自己越看白染越觉得满意。
若是她当真那般喜欢那个男子,便是允她纳了他也无妨,只要她答应与自己在一起。
“殿下莫要玩笑了,白染是真的有要事在身,不能再耽搁了。”
白染似乎已经听到了宫门口的说话声,她可不想第一日就被人说是架子大。
“那沁儿与白大人一同过去。”
南安沁说着,就立在白染身侧,准备与她一起出宫。
“宫外人多眼杂,今日又是特殊情况,殿下还是改日再出宫的好。”
万一沐锦一听见动静跑出来看她游街,正好被南安沁撞见了怎么办?
沐锦一那样毫无心机的小白兔还不得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沁儿今日出宫正是为了看热闹的,若是改日再去,又有何趣?”
南安沁说罢,便快步朝宫门口走去。
白染看了一眼前面的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见离他远了些,才开始慢悠悠地往前晃悠。
南安沁也无意为难白染,他没想过才认识就逼着她做什么,今日能与她说这么多话,他已经知足了。
“哎哟!状元娘子您终于来了,就等您了。”
那抱着红袍的女官看见白染过来,急忙迎了上去。
待看清前面的人时,吓得双腿一软,差点儿就跪了下去。
南安沁抬手制止了她的动作,低声道:“本殿得了母皇的恩准,今日出宫走走,尔等莫要声张。”
说罢,南安沁还不忘回头看上白染一眼,这才带着宫侍和两个便装护卫出了宫门,再没回头。
白染暗暗松了口气,接过衣袍转身去了马车内换上,一袭红袍在身,愈发显得她美艳无双。
坐在茶楼里往下看的南安沁满意地勾了勾唇,笑得一脸温柔。
“这等模样儿的女子只有本殿才能够配得上。”
至于她那个未婚夫,南安沁根本就没将人放在眼里。
区区一个乡野村夫,怎么配得上白染这样的风姿?
白染如今心里还惦记着那个人,那是因为她还没见识过别的男子的好。
等有朝一日她习惯了京城的生活,自然就不会再喜欢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山野村夫了。
“殿下乃是天下间最尊贵的男子,世间女子有谁会拒绝殿下呢?”
南安沁的贴身侍儿阿软在一旁说道,自君后过世后,皇上便未再立继后,如今整个南国里最尊贵的男子也就是这位唯一的嫡皇子殿下。
谁若是娶了七殿下,日后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那个白染真是不识时务,傻子一个,竟还会拒绝殿下的心意。
“唉!这不就有个人拒绝了本殿吗?”
南安沁趴在窗口,探着脑袋看着人群中越走越远的白染,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解风情又有些迂腐,这是南安沁目前发现的白染的缺点。
“那是她还不知道殿下您的好。”
阿软不由得替自家殿下抱起屈来,这样好的殿下那个新科状元都不要,还真是没眼光。
“你说的对,待日后她见识到了本殿的好,自然就会接受本殿了。”
说着,南安沁忽得站起身来。
阿软急忙跟了上去:“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儿?”
“你说,白染今日游街,她的那位未婚夫会不会出来看热闹?本殿有些忍不住了,只想快些见见那个男子。”
重新将面纱戴好,南安沁就带着人出了茶楼,混在人群中往前走去。
围观的百姓特别多,白露回来说自家小姐要游街之后,沐锦一连衣裳都未换就要出门去看。
最后还是王氏找了张面纱给他戴好,又由白露和白霜护着,沐锦一才顺利出了门去。
“公子您往边上走,路上人多,莫要伤了您。”
白霜先是对沐锦一嘱咐了一句,然后又看向陈小麦道,
“小麦,你务必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公子,莫要被人群冲散了。”
“白霜姐姐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紧紧盯着公子的。”
陈小麦急忙保证道,他们都知道沐锦一在白染心中的分量,谁也不敢叫沐锦一冒一点儿受伤的风险。
即便如此,白霜还是有些不放心,不住地叮嘱白露要看着点撞过来的人,别碰疼了自家小姐的命根子。
“来了来了,这就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吗?长得可真是好看呢!便是谪仙在世,怕也不过如此了吧!”
人群中一阵激动,就见着一袭红衣的白染骑马走了过来。
沐锦一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骑在马上的女子,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已经飞到了她的身边。
他一直都知道白染好看,却不想她竟是如此出类拔萃。
“听闻这位新科状元还未成婚呢!也不知日后要便宜了哪家公子。”
周围人的议论声落入沐锦一耳中,只见沐锦一耳廓一红,羞涩地抿了抿唇,眼中却是一片喜色。
他也觉得自己能和白染在一起是占了天大的便宜,若非近水楼台先得月,他这辈子怕是都只能这样仰望着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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