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来风,夜来雨,晚来烟。是他酿就春色,又断送流年。
一场新雨后,秋天的凉夜就来了,有许君的陪伴,洛心似睡得安然,她大抵不会知道他曾想抵.死.纠.缠,看着淤青才忍着变成了浅尝辄止的温柔,从脸颊到头发,一丝一毫都不想错过。
她也不曾知道,近在眼前的望穿秋水,思念成河最是让人觉得时间蹉跎。
清晨如约而至,洛心似是被厨房的香气吵醒的,她起来的时候腿上胳膊上的淤青更加深了,变成了紫色,但是疼痛稍减了一些,扶着门轻轻的走出去,昨晚被翻乱的家里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甚至比她原来收拾的还要清爽,客厅的桌子上正摆着几个骨碟和晶莹剔透的小碗,厨房里正是炊烟四季,许君正带着她以前给若若做饭的围裙,看到她醒来放下锅碗瓢盆,过来先抱抱她。
“只是早餐,你这是要满汉全席吗?”
“如果你喜欢满汉全席,我也可以试着学一下。”
不能让他学,因为他真的会用心去学。
月牙弯弯,配合着她会说话的眼睛,早上他就已经心意满满。
与其说是早餐,不如说掺杂了蜜饯蜂蜜糖度爆表的糖分大赏,柔情与蜜意是治愈伤口最好的良药。
吃完甜腻的早餐,站起来的时候突然腿弯了一下没站住,幸好许君从旁边抓住了她。
“还疼?”
“可能是坐着久了,忘了淤青。”
卷开裤腿,果然淤青向紫色发展了,他拿出冰袋又敷了一会儿,怕她冷又拿个小被子把她裹上了。
“这是若若的。”
许君哪里管这东西是谁的,只要能让自己心尖尖上的人不冷就行。
“我没那么娇气。”
“都这样了还这么说,你是打算气死我吗?”
洛心似捂住嘴,撒娇的看着眼前这个人,本是满腹牢骚的她面对这样一个人,竟是无语凝噎,他的存在是撩拨心弦的天籁之音,让她越陷越深。
一早上的旖旎被电话铃声打破,许君看着手机皱眉,洛心似瞟了一眼,能让他没有办法的就是那个妈。
他想了几秒,挂了电话,无奈他妈跟疯了一样,连环夺命Call的架势都拿了出来,一股子不接电话就同归于尽的追命感。
最后他仍旧接了电话,但是打开了免提。
“小君呐,妈想了一下,要不让她还九百九十万,给她十万块钱已经不错了。你最近都没见小茹吧?去见见小茹好不好?”
“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您来管了?”
“我这不是为你好嘛。”
“昨天的事情我记下了,您要是再敢打她的主意,我保证和程润泽同归于尽。”
“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些话。再说了,怎么扯上润泽,润泽也是你哥哥,比那些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妹妹好多了。你呀,肯定是被她迷惑了。”
“谁在你后边撑腰,您真的以为我们不知道?”
程女士还想继续澄清自己,却被许君直接挂了电话,并且拉了黑名单,他甚至听到她的声音都觉得恶心反胃想吐,都说母子连心,为什么他的母亲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把他的真心反复在地上摔打,就那么轻易的相信一心想要整垮许家的程润泽,他母亲甚至不知道程润泽对她的报复。
低头不语,因为他觉得自己愧对洛心似,让她受到自己母亲的威胁是他的不对。
心似当然明白他的难过,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
他抬起头正对上她的温柔。
她的笑容是他见过最美的花朵,阳光扑面而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别难过,我在。”
“对不起,我以为这是为你好,唉,我低估了他们的无耻。”
“我明白,但他们是你的至亲。”
“所以,答应我,别离开Alice的视线,她是我唯一能全部相信的人。”
许君和她一起收拾了行礼,她的东西很少,一个箱子就是春秋冬夏。
把箱子和她送到Alice家,这段时间她就住在Alice家里,Alice牵着她的手表示大大的欢迎,她从小就一个人,一个保姆阿姨,有了洛心似,家里起码有个人说话。Alice家有好多公仔娃娃,她说她无聊的时候就跟这些娃娃说话,每个娃娃都有自己的名字和代码,她和那些公仔娃娃一起组成了一个过家家。
“好好照顾她。”
“放心吧。”
“你确定我能放心!?”
“这回我保证她肯定在我视线以及的范围内!”
“你们两个够了啊,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要在你目光范围以内。”
“在我哥心里你不止是小孩子,还是掌上明珠,心尖上的人物。”
“不会用成语就别用。”
许君把洛心似送到Alice家,准备奔赴下一个战场,前路一片荆棘,唯一的阳光在他的心里。
“你去哪儿?”
她小心翼翼的问,急切的想要知道他带着一身疲倦去做什么。
“去和程润泽逗,还要去帮我爸。”
洛心似上前按住他的皱着的眉头,指肚轻轻的转了两圈,最后停留在眉心。
“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还有我。”
许君点头,虽然不舍,却也还要转身离开,有话说不出来。
洛心似目送他离开,那些曾经想要问的话突然烟消云散。
“喂!再看就成望夫石喽!”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从阳台上往下看,已然看不清。
“你俩和好啦?”
“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昨天看到我哥紧张你紧张到发抖,我以为你俩和好了。”
洛心似低头,她的确不知道现在算什么。
“依我看什么分手费,分明是转移自己的财产,他和我小伯母都够厉害的了,这不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仍旧低头不语。
“你倒是说句话呀。”
“我能说什么,他们家精神内耗太严重了。”
精神内耗,的确非常严重,相爱相杀,从上一辈到这一辈,他们从未停止过勾心斗角。
“只要我小伯母在,他们家永远鸡飞狗跳。百分之九十五的祸事都是她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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