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条勾勒结束以后,细致的设计要等到人家苏雕木刻师傅来了再说,要配合云纹图案以及席云溪的想法,洛心似和阿里先生勾画了大概,都是以八宝纹为主要雕刻花纹来诠释的,八宝纹法螺、宝伞、宝盖、莲花、宝瓶、双鱼、盘等运用得当舒展和谐,这是她能想出来唯一切合仙馆主题的花样,当然也只是给师傅一个参考家具大小以及大致落位,具体图样还是要看人家的,毕竟是席云溪亲自派来的人,得尊重和慎用,当然,许君说要包容!包容行业的差异,别生气,收敛一下设计师们的小脾气,这话是对全体设计师说的,席家的项目走到这一步,他们物质和精神上都付出了不少。
“我觉得这八宝纹图样就挺好。”
“木雕和图样咱们不比人家苏雕师傅,只是供人家取材大小的样板,咱俩这点自知之明还得有。”
“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我哪有什么威风!微风还差不多。”
阿里先生对于洛心似突然的不自信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一楼又画了一周,细节处理太多,而二楼一直要等苏雕师傅来了才能研讨。
转眼立冬,席云溪派来的这位苏雕师傅总算出现了。
许君和洛心似本来要亲自去机场接,对方只说今天到了之后要休息,倒个时间差,明天一早准时在他们公司见。
“不是,这怎么地还是海归呀,还得倒个时差呗?”
“我的天,她怎么地,海归呀?还要倒时差?”
阿里先生不解的问,陈晨也不明白,众人齐刷刷地又看向Alice。
“别看我啊,我对这位师傅一点都不了解,现在也没打探到消息,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顺风耳没打探到消息,希望就全部寄托在千里眼身上了,千里眼摊手,表示自己也没得到任何消息,与许君和洛心似得到的回答一样,人家要休息,倒时差。
邪门了,这次居然严丝合缝,比席云溪的背景资料还少,就倒时差三个字把全公司的能耐仙们难住了。
“绝了,席云溪上午不见客,沈凤澜下午不见客,这位大咖要怎样?晚上不见客?这都是一帮什么人呐?”
“有绝活的人,安分点吧,等。”
这一会儿,洛心似倒是安分,默默的回到座位上,从苏州回来以后,她从容了许多,应是见到特别多的新鲜,对于大户人家的规矩越发尊重了。
来不及多想,奋笔疾书这座小楼风雨。下班的时候依旧恋恋不舍,最后是被许君拎走的,小姑娘是下一个工作狂,画起图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就算外边打雷下雨她也安之若素,就画她的图,如若灵感正在的话,她会一直画下去,下笔如有神。
第二天早上,许君和洛心似早早的来到会知莫村,早到甚至遇见了刚出门上学的莫仔,迎着阳光,莫仔可可爱爱,完全不同于前些日子的混世魔王。
阿里先生出现的时候,手里正捧着一碗粉,一边吃一边走,看到莫仔还把手里的豆浆递给他。
白骨精是另外一身精致的职业装,也不知道她是几点起床的,看这样子,化妆至少一个小时,陪着精致的银灰色小西装,整个人精致的发亮。阿里先生笑着吐槽说是靓女够靓。
Alice哼着歌,端着咖啡就来了,阿里先生吐槽她昨天晚上肯定是宿醉,喝咖啡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Alice不服,两人打起了嘴仗。
最后一个来的是陈晨,果不其然,哈欠连天,踩着许君规定的最后一分钟到的现场,他又是一顿吐槽,着实不知道自己来的必要性是什么,来了也是打退堂鼓,这会儿软磨硬泡,说什么都想回公司,就是不想凑这热闹。
“大早上的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在这吹风,都快立冬了,青蛙都不出来了,咱们还得在这儿吹西北风,连青蛙都不如。”
“也可能是东南风。”
“管他什么风呢。”
陈晨说着把手机拿出来,继续开始他的生命之旅,游戏之旅。
“你这孩子,昨儿也睡得晚了吧,让我猜猜,三点?四点?”
阿里先生凑过来,昨天是游戏世界的大事件:中国区某队获得了全球赛冠军,整个朋友圈全是庆祝的,不用说,陈晨这种有游戏派昨晚肯定熬夜看比赛,说不定还大肆庆祝来着,夜是肯定熬了,不然不至于大早上哈欠连天。
“你也知道他们夺冠?”
“知道!不但知道还很了解。你李哥年轻的时候也打游戏,也青春年少,李哥在网吧被父母拎着棍子揍的时候,你还玩沙包呢。那时候整个网吧都是红色境戒,CS,那叫一个热血!”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男人的爱好就那么多,就算阿里先生年过三十,已经不玩游戏了,但对于自己喜欢过的东西终于能拿到台面上来说来讲来被世人理解了,也还是激动,虽然他现在看不太懂规则,也叫不出那么许多英雄的名字,甚至不知道那些战队里队员的名字,却依然改变不了他热爱的热爱。
洛心似无奈,看这架势,三个熬夜的一个早起的,只有她和许君或许是正常的。
几个人正在插科打诨,好不热闹。
近处车子的发动机声传入耳朵,一辆接一辆的豪车将至,他们从不知道本地有这么多老爷车的存在,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
阿里先生的河粉都舍不得吃了,盖上盖子,仔仔细细的向前看,像是小时候往热闹人堆里扎堆一样,现在这位看起来比席云溪的排场还要大。
从车里下来的人,墨绿色的中式端庄立领旗袍,白色流苏云肩,小羊皮高跟鞋,耳饰清简,镯子华贵,项链雍容,带着墨镜都掩饰不住她的美丽。墨绿色的衣服极其挑人,难得被这位女士穿的端庄典雅,白骨精觉得这位面熟,想了一会儿突然说了一句:
“沈,沈凤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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