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欢年倒不担心钱多会晕倒,毕竟他还在阵法中,有阵法加持,他不可能出事。
她淡淡道:“说完了怨气,我现在来说说煞气。”
钱多惨白着脸:“您……您说吧……”
如果他能熬过今天,他想自己的心脏一定会变得特别强大。
温欢年说:“你家别墅内部的风水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外面那条马路破坏了整个住宅的风水。”
“我之前就跟严总说过,那条马路直对大门,煞气直入。”
“这里本就发生过凶案,四面八方的煞气涌入,彻底变成了凶煞之地。”
钱多:“……”
他已经彻底陷入沉默,只有他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代表他还在听。
温欢年说:“若是我没算错的话,你从买房到重建再到装修,请的是同一个风水大师,对吧?”
钱多下意识点头。
温欢年:“是不是他跟你说,马路直对大门,是将气运和财运迎进来?”
钱多又点头。
温欢年:“这个风水大师有问题,他在骗你。”
“事实上,四十多年前,这里之所以发生的命案,就是因为马路直对堂屋。”
“明明是凶煞直入,却不改风水,这是大忌!”
钱多惊恐地瞪大眼。
过了好半晌,他才嗫嚅着嘴巴说:“可……可我请的是很有名的风水大师。”
他看向严喜泉,说,“老严你也认识那个风水大师,是不是?他叫什么来着?”
“哦,对……他叫邱大师,据说跟龙虎山同出一脉!”
严喜泉看向温欢年,迟疑道:“我确实也认识邱大师……他在帝都风水圈很有名望,十几年前就已经退隐。”
钱多连连点头:“我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邱大师请过来。”
温欢年嗤笑一声,看向张行,说:“你是龙虎山嫡传弟子,你听说过邱大师吗?”
钱多和严喜泉都是一惊。
他们没想到温大师身边居然有龙虎山的弟子。
而且还是嫡传弟子。
这可比邱大师正宗多了!
张行挠挠脑袋:“我没听过。”
钱多:“……”
严喜泉:“……”
张行赶紧道:“也有可能是我孤陋寡闻……邱大师盛名之时,我才几岁,正在龙虎山苦修,没听说过他也很正常。”
温欢年摇头,说:“不是你孤陋寡闻,而是那个邱大师和龙华山没有半关系,他只是在打着龙虎山的旗号行骗。”
“当然,他一直小心翼翼,只敢在普通人面前吹牛,术士圈里就算有人隐约听过,也只当是笑话。”
“所以这个人并没有引起你们龙虎山的注意。”
钱多:“……”
严喜泉:“……”
看来他们是信错了人?
温欢年扫了眼钱多,说:“邱大师倒也有几分本事,不过他这个人心术不正,肯定有问题。”
“依我看,他就是故意不提点你,故意让煞气涌入,让你家变成一个凶煞之地。”
她沉吟了下,说,“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根据她的猜测,那邱大师估计是无为道人的手下,又或者被无为道人控制了。
闻言,钱多和钱家人再次陷入恐惧中。
大厅里也安静下来。
过了许久,钱夫人才瞪了钱多一眼,哭丧着脸埋怨道:“我就说那个风水大师是半吊子吧!”
她虽然不怎么懂风水,却也知道大马路不能对着大门,床不能对着房门,镜子不能对着床……
这些浅显的风水规则,邱大师却不遵守,她当时就觉得这个邱大师很有问题。
偏偏她老公不听,一心只信邱大师。
钱多露出一个尴尬表情:“邱大师其实也说过马路最好不要对着大门。”
“但他又说咱们这个宅子的情况特殊,只要他在院子里放一个法器,就能挡住煞气。”
“他还说咱们家的风水布局,能够大大增添气运和财运……”
钱夫人冷笑着打断他:“什么气运和财运,明明是夺命的煞气!”
他们全家可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钱多越发尴尬,讷讷道:“是我信错了人……”
温欢年道:“其实也怪不得你,邱大师就是冲着你们家来的,就算你拒绝,他也有办法让你改变主意。”
钱多叹口气:“……真是人心险恶。”
在钱家人义愤填膺时,温欢年又转了话题,道:“咱们再来说说阴气。”
钱多抹了把脸:“您说。”
怨气和煞气都有了,再来一个阴气,他也受得住!
钱家其他人:“……”
他们还没有适应呢!
尤其是钱多的父母,本就身体虚弱,又听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差点又晕过去。
严喜泉看在眼里,连忙对温欢年道:“大师,要不然等他们歇一歇?”
他怕钱家人被刺激,又把魂魄给丢了。
温欢年:“……他们在阵法里呢,魂丢不了。”
钱多深吸口气,说:“温大师,麻烦您让我爸妈和妻女休息吧,我听着就好。”
他也怕家里人受刺激,要是出什么事,那他也不想活了。
钱老爷子却摆摆手,说:“不要紧,大师您请继续。”
作为钱家的当家人,他自然也想知道所有的真相。
钱夫人和钱老太太也表示想听。
温欢年于是继续刚刚的阴气话题,说:“有人在别墅周围布置了聚阴阵,将四面八方的阴气聚拢到这座宅子。”
“再加上那十口人命的怨气一直逗留在这,也能滋生阴气。所有的阴气都汇聚在此,阴气横生。”
“你们一家这就像是生活在墓地里,不生病才怪。”
钱多:“……”
钱家人:“……”
生活在墓地里!
这听起来太惊悚了。
钱老爷子和钱老太太果然受不住,双眼在不断地翻白。
温欢年:“……”
她赶紧用安神静气符让两个老人睡去。
见父母安安稳稳地睡着,钱多不由松了口气。
他思考了一下温欢年刚刚那番话,低声问道:“大师,您是说那个什么聚阴阵,是有人特意布置的吗?”
温欢年嗯一声。
严喜泉立刻问道:“那……是谁这么歹毒?”
不止是钱多和钱夫人,顾一珏等人也都竖起了耳朵。
而钱多想得更多。
他捏紧了拳头,紧张地问道:“对方是冲着我们钱家来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