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叫舒心紫,跟须珩是高中同学,后来须珩考上国内名校,舒心紫则是去国外念大学,后来又顺便读研,直到前不久才回来。
她坐下,看着须珩,笑着问:“是不是没想到是我?”
须珩还处在震惊中,闻言下意识笑了一下,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舒心紫继续笑:“我知道相亲对象是你的时候,也特别震惊。”
她顿了顿,道,“抱歉啊,有件事我得坦白告诉你。”
“我昨天就知道相亲对象是你,但是我让介绍人隐瞒了我的名字,我怕你认出我来,不愿意来相亲。”
须珩直到此时才慢慢回过神来。
他看着舒心紫那张占据了他大部分回忆的脸,有些忐忑地问:“你……你怕我不愿意来相亲?”
舒心紫笑着点头。
“为……为什么?”须珩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舒心紫没有做声,只是依旧用笑眼望着他。
须珩沉默了下,低声道:“我……我听说你回国是为了跟男朋友结婚……”
所以他想问,为什么她还要来相亲。
舒心紫摇摇头,道:“男朋友是假的,我根本没交过男朋友。”
她考的国外学校也是名校,考进去难,想毕业更难,她每天都忙着学业,并没有时间谈恋爱。
而且……她也不想找其他人……
她直直地望着须珩,道:“你还记得高二的时候,我问过你要不要出国吗?”
须珩一怔。
他很快就想起,那是很多年前的一个夏季晚上,月亮很圆很亮,天气有些热,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林荫道上,有热风吹过,两人走了一段路便汗流浃背。
当时舒心紫就告诉他,家里已经帮她计划好,让她出国。
她又问他有没有出国计划。
须珩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他好像说家里希望他考国内的学校,而且他的梦想也不大,希望读完书能回到家乡,建设家乡。
“我……我记得那时候你哦了一声,对不对?”须珩突然懊恼地抓了一把头发,“我……我明白了,你当时是想邀请我跟你一起出国,是不是?”
舒心紫见他终于反应过来,隔了七、八年终于反应过来,眼眶不用变得有些红。
“嗯……”她轻声道,“那时候我们还太小了,我觉得我自己出国,而你在国内,好像隔着很远的距离,所以我后来什么也没说……”
须珩捂住脸,忽然间也有些热烈盈眶:“所以……你这么多年,没有在国外谈男朋友,别人跟我说你要跟男朋友结婚也是假的,对不对?”
舒心紫轻轻点头,道:“我其实一直知道你没有结婚生子……也听同学说过你还喜欢我……”
“我其实已经获得留校资格,可以继续在国外学校工作……但是我考虑了整整一年,还是想回来。”
她静了几秒,继续道,“我一直记得你说过,你要回来建设家乡……你的梦想很伟大,我……我也想追随你的梦想……”
他们的家乡在沙漠,一直很贫穷。
虽然舒心紫和须珩的家庭都很不错,但是他们高中见过特别穷的同学,甚至连饭都吃不起,一顿就只有一个馒头……
国家在发展,变得富裕,但依旧有地方落后,这是没法改变的事实。
而须珩看到同学的情况后,就跟舒心紫说,他要回来建设家乡,要让家乡的百姓都过得好。
这是一个很伟大的愿望,出自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少年的口。
当时的舒心紫非常震撼。
她用餐巾纸擦了擦酸软的鼻子,低声道:“那时候我已经被家里安排出国,我不能违背家里的意愿。”
“但是现在我能够决定自己的人生了……”她双眼通红,声音很低,却又很坚定,“而且我也学了很多知识,或许我可以跟你一起……一起建设家乡。”
她灼灼地望着须珩,道,“你……会接受我吗?会不会怪我回来晚了?”
须珩的眼睛也红得不行,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拼命摇头,哽咽道:“不晚……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晚……”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昨天温大师说他今天不来相亲会后悔一生,而且他可能后半辈子都可能没法结婚生子。
因为他这么多年只喜欢眼前这么一个人。
如果错过了她,他是真的不会再结婚。
舒心紫听见他的回答,不由轻轻松了口气,盈满泪花的眼底染上了笑意。
须珩望着她嘴角的笑,不知不觉也笑起来。
两人放在桌子上的手也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
今天是温欢年一行人回帝都的日子。
当他们上飞机时,温欢年突然感应到什么,轻声在叶远琛耳边道:“成了。”
她昨天怕须珩脾气硬不肯去相亲,于是在须珩身上弄了一道术法,现在感觉到须珩和舒心紫在一起,她便将术法收了回来。
叶远琛和她默契十足,立即明白过来她的意思,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道:“宝宝,以后你可以改行做红娘。”
温欢年笑嘻嘻地靠在他肩膀上:“可以啊,我喜欢做红娘,看别人甜蜜,我也甜蜜。”
叶远琛凑过去亲亲她的唇,只觉得她可爱无比。
上了飞机后,温欢年可以神魂出窍去了一趟湖底,发现张行还在打坐。
他似乎马上要突破炼气四层,胡久发现了这个情况,于是停止打坐,在一旁给他护法。
温欢年看到这个画面,不由对胡久笑了笑:“不错嘛,知道爱护我的徒弟。”
胡久见她来了,立即笑起来:“主人,你徒弟天赋不错。”
温欢年点点头:“确实不错。”
胡久知道她是神魂出窍,想了想,道:“主人,有我在这里守着呢,你别担心。”
温欢年见她关心自己,还挺感动,笑眯眯道:“放心吧,我神魂离开多久都没事。”
凡人的魂魄离开身体当然不行,但她是修士啊,且她修为高深,根本不怕。
不过她并没有在湖底留太久,因为她预计张行得明天才能彻底进阶成功。
于是和胡久聊了一会儿后,温欢年便回到了身体里。
当她从身体里醒过来时,就听见飞机上传来一阵婴儿的哭闹声。
她们是坐的商务舱,婴儿在经济舱,但婴儿的哭声特别大,竟然从后面传了过来。
温欢年和叶远琛对视一眼,低声道:“这哭声绝对不正常。”
一般情况下,两个舱之间的声音应该是听不见的,婴儿哭得这样大声,绝对有问题。
温欢年起身道:“老公,我们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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