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族来使考虑了一晚,最后还是接受了炎国的要求,五千马匹牛羊外加越城以南,换回一个身残志坚的三王子。
带头来使看到叱干樾狼狈的样子本来怒火已经冒到了胸口,只是一想到三王子已成这样,再提及可能会再起事端,又想到蛮荒等不了了,只能先忍了这口恶气。
一帮人没再多呆一天,就急忙带着叱干樾离开了。
这一回去,他们也不知道是福是祸,最强悍的三王子废了,蛮荒怕是要乱起来了。
想到看不到生路的前程,来使团一时悲从中来,如丧考妣,整个队伍安静的过分。
又过了半个月,到了安阳王世子和秦晚娘的大婚之日。
京都一片翘首以盼看好戏的。
秦晚娘今生没遇到鬼医,秦大郎也没能拜鬼医为师,身价并没提上去。
《三字经》《百家姓》等也早成了炎国学子开蒙的读物,秦晚娘也编造不了有个大儒师傅的谎言,身份也只是村姑。
只是,她这成功鲤鱼跳龙门的好姻缘,一时成为无数贫苦女子的人生模板。
郊外,求姻缘的寺院,庙会等地,成了姑娘们吊金龟婿的主要场景。
京都的人以指指点点、难以理解的心态对待这场跨阶级的婚事,除了好事者,婚礼上真正有底蕴的贵族世家并不多。
镇南王府也只送了礼,人却未出现。
秦晚娘看着与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冷冷清清的婚礼,脸色很不好看。
她一个站在上帝视角的穿越女,竟被这些愚昧古人如此看清,如此轻贱,实在气人。
婚房内,秦晚娘泪眼婆娑地看着赵逸,满脸愧疚,“对不起,我害你丢脸了。”
赵逸心里也很不舒服,尤其还被庶弟讥笑,更是有一股火气只冲上脑门儿。
但面对新鲜出炉的娇妻,再大的火气都发不出来。
“不怪你,只怪这些人太势利,我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好!”
秦晚娘温顺地点头,“听相公的!”
这一声相公差点儿没将赵逸送走,相公这称呼倒是真不必,就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叫,也可以叫夫君吧?!
在炎国,世家贵族都不用相公这个词的,‘相公’这词,多以中下阶层用的比较多,也是以赵逸一听到这句话,差点儿人都没了。
这时,他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莫名觉得以后的日子会很精彩。
罢了,还是尽快找个嬷嬷教教晚娘吧,她这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至于府内办宴的事,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秦晚娘还不知道刚持证上岗的夫君,正暗搓搓的打算给她找个教养嬷嬷。
她咬着粉唇,眼神悲伤,自嘲地道:“…只是没想到,母妃竟因不喜欢我,连相公的婚礼都未曾出席。”
暗指安阳王妃意气用事,狠心绝情,让亲生儿子成了京都笑柄。
赵逸闻言眼睛一深,蓦地想到静园里母妃给他说的话:
“逸儿,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劝,只盼你日后顺遂,我身我心都要归于我佛,没事的话就别再来了!”
安阳王妃说这话时,语气平淡,眼神如一潭死水,再掀不起任何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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