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男人一怔。
“真正有毒的是那张…药方是…什么意思?”
沈夭夭眸光犀利不减,“这不是听得挺清楚的,反问什么。”
男人不信。
“我凭什么相信你?”
沈夭夭抬手看了眼腕表,宴会迟到了,“你不用相信你,把病人带过来,我赶时间。”
语气疏离清冷,无情且狂。
众人哗然。
“有毒的竟然是药方本身?”
“但是,这药方不是中医院的圣手开的吗?怎么可能有毒?”
“不一定是药材具有毒性,也有可能是药材与病性相冲,而有了毒性。”
“这样啊?那中医院的人没有看出来与病相冲,沈夭夭却看出来了?”
这个问题在人群中滚了两遍。
无解。
于是众人将目光投向沈夭夭,带着猜测、打量、不解以及嫉恨。
等等……
沈夭夭后面站着的是谁?
——负责实验楼,和龚校长一样活在传说里的陶教授?!
他怎么也会来这里?
是来处理沈夭夭这件事的吗?
那……会怎么处理?!
在医大学生的心理,陶教授就是权威。
在对错不明的情况下,她们会盲目选择相信陶教授。
察觉到众人目光的陶教授深吸了口气,目光始终在沈夭夭身上。
在他心中,沈夭夭才是权威。
不,是整个医术届的权威。
她说那张药方有毒,那就是药方不对。
如果不是接手药方的人是沈夭夭,人早就没了。
“这位先生,你口口声声说中医馆给你开的药有毒,还一口咬定是我们的沈同学,但是沈同学抓药一事知道的人甚少,你没有去中医院,却直奔药馆,”
这就是漏洞。
上次负责药馆的教授递上来的药方则是沈夭夭调整后的。
是以,在这件事发生之前,没有人发现竟然有人埋了一个这么大的坑。
如果对象不是沈夭夭,只怕是早就着了道。
从此,人生只能弃了医道。
可在这样的情况下,男人不仅清晰地知道经过,还以此作为条件大闹。
唯一的解释,那就是眼前的男人和那人是一伙的。
但又从男人刚才的表现来看,似乎并不知道那原本的药方有问题。
陶教授顿了顿,补全了最后一句话,“是谁指使你的?”
男人怔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起来好像根本没有听清楚陶教授说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问沈夭夭,“那个…如果……如果我妈按照药方吃了的话会怎么样?”
所有人都看向沈夭夭。
都是学医的,结果如何不难知道。
但他们很好奇沈夭夭会如何回答。
沈夭夭看了眼腕表,语气生冷,“瘫痪或死。”
果然,还是这么直接。
男人的面色煞白。
“儿…”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
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人海里如雷般炸响。
因为他喊的是男人。
那双浑浊的双眼此刻清明了不少,眼中的血丝也淡了。
“你怎么来医院了,电话也不接。”
“我……”男人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是为了钱才答应的,那人答应他做完之后会给他妈支付医药费,还能额外给他一笔钱。
但是,刚刚她一句药方本身有毒让他浑身发冷。
他不敢想,如果沈夭夭没有看出来,会怎么样。
“你也是来感谢医生的?”
“什么?!”
老人在人群中搜寻了会儿,然后眼睛一亮,突然快步过去,跪在了沈夭夭面前。
“爸……”
老人摆手,笑着对沈夭夭说:“谢谢你,你给我老伴抓的药很好,她今天早上醒了会儿,还跟我说了几句话,她已经……很久没跟我说过话了。”
沈夭夭记得这个老人。
她是从老人身上沾染的药味而推荐出他老伴的真实病情的。
她错开一步,让人扶了起来。
“有用就好,待会儿你跟我再拿几副药回去。”
老人忙不迭地道谢:“谢谢谢谢。”
还喊儿子:“你也来。”
“……”
男人觉得很戏剧,他居然要对讹人的人道谢?!
“快点啊?”老人催促。
男人只好别别扭扭的说了句:“谢……谢……”
沈夭夭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应。
男人:“……”
尴尬的他忙扶起老人,“爸,我们先去那边等着拿药吧!”
说着不由分说地将人带走。
一场闹剧竟然这样收尾。
众人都唏嘘不已
沈夭夭留在这里,就是为了救人。
听到人没事,也不打算多留。
沈夭夭又看了眼腕表,抬步就走。
此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陶教授,沈夭夭在没有任何资质的情况下就直接给人抓药,没有经过任何批准就修改药方,这难道不是违反了规定?不用受到任何处罚吗?”
段宁回头看了一眼,是制药那边的学生。
平时很好表现,段宁曾不止一次在校办活动中看到他。
听说也是这次实验新星的强势选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