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长廊空荡。
顾清坐在等候区，双手合十，低着头默默祈祷。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衣服上沾染血液的铁腥味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有个人，正在被病魔折磨。
茗湫……一定不会有事的。
不友好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寂静的氛围。
顾清伸手，从口袋拿出手机。
号码显示……何程安的。
昏暗的屏幕光芒打在顾清温润的眉眼，乍一眼莫名的阴森恐怖。
在手机铃声快结束的前一秒，修长的手指点在了屏幕右侧的接听键。
听到手机被接通，何程安惊喜的捂着嘴巴，刻意压软了自己的嗓音，“清哥哥，快午了，在医院别忘了吃饭。”
“除了这个，没有什么想说的？”顾清站起身，修长的身体靠着后边的白墙，神情不显，垂下的手指轻轻的动了动。
何程安没有听出顾清嗓音的不对劲，以为顾清已经恢复了以往待他的那样，语气稍微上扬，“当然有呀~”
“我下个月，月底就是生日啦，到时候，清哥哥来参加聚会好不好？”
生日。
顾清记得，茗湫要比何程安大半个多月，可从未有人认真记下过茗湫的生日，自然……不会有人庆祝，举办聚会之类的。
他这次，不会再随着何程安了。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谁。
“聚会我就不去了，没什么事就挂了。”顾清冷淡的拒绝。
接这个电话还是想看看何程安想玩什么把戏，既然是赴约生日聚会，那他也没必要无聊的奉陪。
何程安脸上的笑意僵住了，握紧了手机的边缘。
“清哥哥，月末已经是假期了，我生日的那天……刚好是去年我们相识的那一天，拜托，一定要来嘛~”
还有脸提他们相识。
顾清的怒火升腾而起。
本不想计较，不再联系。
何程安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
那就别怪他冷血。
“何程安。”顾清连名带姓的说道。
何程安心里划过一丝不安，“清哥哥，我在。”
“以后，别叫我清哥哥。”
“为什么？”
何程安失控的追问，“一个称呼，为什么不让我叫？”
“清哥哥，你是不是被何茗湫洗脑了？”
“他耍了什么手段？身体？”
“我也可以啊，清哥哥，我的身体也可以给你，你不要听何茗湫的，他不配，他就是低贱的三儿生出的孩子……”
“闭嘴。”顾清被一句又一句的辱骂给骂醒了，彻底对何程安失望。
调查出来的资料是冰冷的，白纸黑字的描述着何程安做过什么，却没有当面体会一遍来得深刻。
他记得，以前何程安营造的一直是个贴心好弟弟的形象。
自己受委屈也要维护自己的哥哥，从来不会说哥哥半句坏话。
现在呢？
“低贱”这个词都跑出来了。
何程安真是一朵世纪好白莲啊。
把他耍得团团转。
“清哥哥，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何程安也知道自己的话不妥，连忙补救，“我只是太喜欢清哥哥了，被清哥哥一时的转变态度伤到了，才忍不住说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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