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姝阳将手收回来,合上了笔记本,换了个姿势,盘腿坐在床上。
“你又抽什么疯?”
“走,跟我去医院,好好检查检查。”
无视她的抗拒,时节再次抓住她的胳膊,就往下拉。
“够了!”
时姝阳低喝一声,猛的甩开他的手。
不悦的皱着眉:“时节,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再这么不可理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说了这里不能待,你为什么就不信我呢?”
看着他抓狂的样子,时姝阳眯了眯眼,“那好啊,凡事总要有个理由,你千方百计的想带我走,到底又是为什么?”
“我……”
女生倔强的望着他,那一瞬,有些话差点就脱口而出。
可到最后,时节还是甩了甩头,将已经到嗓子眼的话给咽了下去。
“总之,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可笑。”
时姝阳嘲讽的勾了勾唇,“那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我留下来,就一定会有危险?”
“阳阳……”时节被她堵的哑口无言。
呆呆的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能恳求的望着她,“你就信我这一次,跟我走行吗?”
夜晚的风很清爽,轻轻撩动少年耳际的发。
皎洁的月光从窗口倾泻而下,许是今晚夜色的沉静柔美,让人感觉少年的眼神出奇的温柔。
时姝阳别过头去,将心底那抹异动压下,冷漠的开口,“不用再说了,你走吧!”
“阳阳……”
“你的工资我已经结过了,早已不再是雇佣关系,所以我也希望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们之间,一定要分的那么清楚吗?”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她血缘上的亲人。
哪怕他们的童年,相处的并不是那么……友好。
“人这一辈子,任何可以用金钱偿还的东西都能欠,唯独不能欠的,是情。”
“时节,我不知道你是抱着什么心态来找我的,但这是最后一次,你没有下次机会。”
时节深吸了一口气,无奈的点了点头。
转身走到窗前。
她以为,他已经做好决定了。
谁知时节突然回过头来,仿佛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
“你说得对,所以欠的东西,总是要还的。”
时姝阳不太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可当回头看去时,他已经从窗口一跃而下了。
她快步走到窗前,却只看到千年余留在黑夜下的背影。
或许,她的使命就是跟时明鹄一家势不两立。
可她这一辈子都不忘记,这个看似纨绔,其实心地善良的少年,曾经也一心想过要保护她。
……
每天的训练仍在继续,可当她搬回时家后,就没在训练营住过。
也不知是谁向时老夫人透漏了她回时家的事,老太太知道后心急如焚,一直打电话找她。
时姝阳没办法,只好亲自去老宅跟她解释这件事。
经过这段时间的复健和调养,老太太已经不需要人搀扶,自己行走了。
身子看上去好了很多,满面红光,没事的时候还能自己到院子里走走,修剪下盆栽。
“我听说你最近都跟时明鹄那家子小人住在一起?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