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鸢兮知道白止不会帮她,话不投机,直接挂了电话。
手机返回主界面,正打算百度一下白止所说的《黑市》以及有关刖雪兽炁丹的消息,突然想起什么......
客房。
房门敲响,从里开门的,却是唐棠——
宋鸢兮一时有点愣怔,自我怀疑是不是敲错房间了?
她刚想作问,唐棠客气恭敬,让了一个身位:
“二爷他还在睡觉,您有什么事?需要我叫醒他吗?”
作为陆二爷的贴身管家,为了保护他的人身安全,他自然是要形影不离的。
更重要的是二爷身体不好,夜里也需要有人陪护,免得发起病来没人及时伺候......
当然,昨儿个晚上某人半夜里偷摸着出去,那种生怕被打地铺的他听到发现的蹑手蹑脚,这可从来没有发生过!
宋鸢兮站在门外,顺着看了一眼房间大床床尾的一角,也不避讳,进去走到床边,眼看着那张窝在柔软的床褥被子的半张睡脸,她捏紧了手里的手机——
下一秒——
“宋六小姐.....”
唐棠紧张,连忙伸手去拉正用枕头死死捂住睡的正香的陆二爷——
他的手刚抓住宋鸢兮的手臂,只听枕头下被捂醒的陆焉臣发出一声懒哑的轻吟:
“唔~~唐棠,别玩了,不能再要了,身体遭不住,让我多睡一会......”
轰——
因为反噬,宋鸢兮脸色被憋的已经泛红难受,听到这话,宋鸢兮整个人都傻了。
不是吧?
是她想的.....那样吗?
唐棠一双单眼,硬是瞪大了一倍,满是震惊地看着那还在捂着的枕头。
二爷,您在说什么啊?
你他娘的在说什么啊?
!!!
因这一句,宋鸢兮压着枕头的手无意识松懈了。
陆焉臣抬手,正要把摁脸上的枕头拿掉时,唐棠抓着宋鸢兮的手臂,突然带着她往枕头上使了一下劲,然后才松开了她的手......
六小姐,干掉他吧,我不拦了。
枕头被扯掉,见身边站着有些无措懵然的宋鸢兮,陆焉臣抱着怀里的枕头,故作意外:
“小朋友?你怎么在这?有什么事吗?”
一连三问,装得一把好傻。
“额.....”
刚才那一句话,直接把宋鸢兮给干懵了,脑子有些短路,老半天反应不上来。
神渊大陆时,男**阳结合才是互补正道。
接受原主身体和记忆后,才发现这已经演变成一个无关性别的时代了。
她一想到陆焉臣被后......
额.....
宋鸢兮脸色比吃了苍蝇还要难看。
“没事,不是什么要紧事,你先睡......”
这是宋鸢兮第一次体贴。
见宋鸢兮脸色怪异转身就走,陆焉臣这才反应过来,起声叫住:
“小朋友,跟你开玩笑呢——”
宋鸢兮快步,已然一副眼见为实的认定,迅速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陆焉臣:......
完球!
小朋友直率,心思虽说深沉聪慧,但自我任性,她要是认定了,要是想扭曲改观,可得费点事了.....
他也是皮。
陆焉臣神经衰弱,睡眠质量很是不好,一丁点的响动都可能会惊醒他,更别提宋鸢兮那俩声毫不温柔的敲门声,他怎么可能没听到.....
昨天才跟人又是表白又是抱抱的,今儿一大早就说出那种让人遐想误会的话,他睡糊涂了!
陆焉臣全身果着,没好追出去,只是坐在床边,小小的懊悔了一下,转而看向站一边的唐棠,眯了凤眼:
“看什么?”
唐棠立马低头,迟疑了一下:
“二爷,要不,以后我还是睡您隔壁房间吧?”
给他手里整个铃,有事摁铃。
要不然让他睡卫生间也可以!
陆焉臣:.....
他从唐棠低垂的眉眼里,看出了害怕。
是那种良家妇女,被卖到积院,不情愿,但又不得不顺从的害怕。
但凡唐棠能够辞职,估摸着现在就已经跳脚,炒他这个老板鱿鱼之前,还会再打他一顿......
操!
无人领我风骚,寂寥也。
陆家从来不留宿客。
破天荒的头一回,陆老太太几乎一个晚上没睡,一大清早就去院子里修剪伺弄花草蔬菜去了——
随后,五十来岁的静姨过来,凑老太太耳边说了些什么.....
陆老太太脸色很是复杂,有欣喜,有担忧。
“这阿臣,做事急躁的本性还是改不掉,也不注意着点.....”陆老太太心里高兴,但嘴上却嗔斥着。
她也不全指望着真让阿臣像是完成任务似的,一定要给陆家留个传宗接代的。
只是这么多年了,临了末了,乖孙能找到自己的喜欢的女人,她打从心里替他高兴。
静姨慈祥的眉间也满是宠溺:“年轻人嘛,谈恋爱不就是这样,这说明,小二爷是真的喜欢这宋家六姑娘。”
陆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气,把手里的剪刀放下:
“陆家的男儿痴情专情,但凡能得菩萨垂怜照拂,能让阿臣的身体好转,他一定会是个好的丈夫,宋家小六就是捡了个大便宜......”
静姨安抚:“太太您别想太多,我看这次小二爷的身子就比往年都有劲,精气神不但足了些,昨天晚上还吃了两碗饭,喝了两碗汤,三块水果......”
静姨把昨天晚上陆焉臣都吃了些什么,全看在眼里,数在心上。
可见是真的紧要着二爷。
以往别说是满汉全席的国宴,就是被誉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那些,又能得二爷几口宠幸?
昨儿个陆焉臣的饭量,是真的把静姨高兴坏了。
看着看着能抹眼泪,真是一点都不夸张——
果然谈恋爱能身心愉悦。
别人她不知道,但静姨可真真是爱屋及乌,喜欢上了那个虽然看着有点可怕的女孩......
老太太深舒了一口气,紧跟着作声:
“晚点你准备一份厚礼,一定要重,登门去宋家走一趟,问问兮兮那孩子几月生日,看等她高考结束后,挑个黄道吉日,俩家人吃个饭......”
静姨:“是想先订着的意思吗?”
老太太敛眸,有几分沉重:“我倒是想订,恨不得现在就带着俩人去民政局......”
“但阿臣的身体,有一天没一天的,虽然只是一个订婚的名头,但对人家女孩子来说,怎么都是不太好的,也不好因为这,到时候再耽误了她.....”
所以,只是俩家人吃个饭,聊一下,可别因为嫌弃阿臣身体不好,连恋爱都不让谈......
静姨也是思想了一下,随即应了一声。
正准备转身呢,突然想起什么:
“哦对了。”
静姨报备:“昨天晚上景爷出去后就没回来。”
陆老太太:“不管他。那俩父子一个德行,把工作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你去厨房盯着点那碗药汤,别熬过了,好了就盛出来放温了再叫阿臣他们起床下来吃饭......”
集团执行CEO办公室。
早上七点,清洁阿姨提着拖把桶在保安的看管下进入办公室时,俩人都有些发愣,看着趴在办公桌上睡觉的陆景州,保安连忙上前,叫了一声:
“陆总?要不要给您叫司机,送您回去休息?”
陆景州应声抬头,眼睑下有些疲惫的青黑,明显的疲劳过度,睡眠不足。
他扶额揉了揉眉心,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上所指的时间,低哑了声:
“不用,出去吧!”
“是陆总.....”
保安带着保洁阿姨离开后,陆景州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通话记录里躺着的《谢究》俩字,脑子一片空白,不禁陷入发呆出神......
片刻,他把电话打给了行政秘书林川:
“准备一套换洗的正装,半个小时后送到办公室来。”
陆景州专用的洗手间。
他脱了沾染了不少酒气的衬衫,弯腰低头,接了一把凉水泼在脸上——
腰身挺直看着洗漱镜里的自己,肩膀几道还残留不消的红色爪痕,还有一道牙印清晰的咬痕。
湿着水的手轻抬,触拭了一下那青紫出血的咬痕,眉头忍不住皱起:
“......有这么疼吗?”
这时,放洗手台上的手机亮屏,响起来电的振动。
陆景州看了一眼来电姓名,呼吸一置,突然不知道该不该接,接了该说些什么......
直到接连打了第四个,那振动一直不断,大有打到你接为止的意思。
到底,陆景州还是划向了接听,打算承认——
做了就是做了,要认。
但没想到,电话一接通,那头的谢究迫不及待作问:
“陆总,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们什么时候走的啊?”
急迫的询问中,带着几分紧张和不安。
这一问,把陆景州刚准备承认的心理,全部给推翻了。
他淡定:“昨天你喝多了,我自己回去了......”
话还未落,谢究有点越矩的质问生气了:
“我喝多了,你就把我扔在那里了?”
“你怎么能自己走呢?万一我死在路边,或者发生点别的什么意外.......怎么办?”
陆景州:“.......”
谎话一旦开了头,就需要各种编造,去完善整个骗局。
而事件逻辑的合理性,陆景州几乎都不用怎么费劲去想,信手拈来:
“我叫了代驾,给你打了车,难不成还要让我亲自给你送回去?”
这话让谢究一下就虚了: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昨天我们是在会所门口打的车吗?”
“嗯。”
“哦,那......没事了。陆总,我今天有点事,想请个假......”
“......准了,你这个月不是还没休?既然有事,那就一块连休了,多休息几天......”
“啊?”谢究下意识疑惑惊呼,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或者怀疑电话那边的陆景州是不是本人了。
居然主动提及说给他调休连放几天假?
陆景州沉了声:“你不是有事?怎么,不想休息?那事办完了明天回来上班。”
谢究连忙:“不不不不,我休,谢谢陆总。”
陆景州:“......”
也是不用谢,当工伤算,休息是理所应当的。
不但休息,陆景州拿起手机,微信私人给谢究转了六十万。
他不是吐他扣他奖金?
现在十倍偿还,能不能念着点他的好?
谢究没收,打了一排的问号:【陆总?您是不是发错了?】
陆景州:【没有,你最近表现不错,额外的奖励。】
谢究一脸黑人问号?
表现不错?
他这个新人,三天不讨嫌已经是大幸。
除了各种杂七杂八的吃力跑腿活,又没业绩在身的,怎么个表现不错?
谢究到底还是没收,客套恭维了几句,很快就把陆景州晾着了。
陆景州知道,谢究肯定是要去查会所门口的监控,看看自己上了那辆贼车......
他意识断片,但身体反应不会欺骗他。
等他抓到那个出租车司机,他要是不打断他的三条腿,特么他跟他姓!
卫生间门外,林川手里提着几个奢侈品牌的袋子,耳朵忍不住偏侧,离门上更近,听着里面细弱传来陆景州打电话的声音......
四皇会所?
隔音太好,他听不太真,索性放弃,敲响了门:
“陆总,衣服送来了。”
没一会,陆景州**着身开门,从林川手里接过那几个袋子,转而吩咐:
“谢究有事休息几天,晚点财务上班了,你去说一声,给谢究的账户上打六十万......”
“......是,陆总。”林川低头应下。
虽然很想问,这六十万是为什么......
...
车上。
从陆家用完早餐,陆焉臣跟着宋鸢兮一块离开,先把她送去学校——
车子刚行驶离陆家的地界,陆焉臣便忍不住作声:
“你早上来房间找我,是有什么事?”
宋鸢兮:“白止给我打了电话,说是因为黑市上有块石头的出现,让一个叫做VT的组织盯上北城。说是要来找我......那块石头就是你丢掉的那块,我想问你,知不知道黑市在哪里?”
“VT?”陆焉臣的重点在这。
早上七点,清洁阿姨提着拖把桶在保安的看管下进入办公室时,俩人都有些发愣,看着趴在办公桌上睡觉的陆景州,保安连忙上前,叫了一声:
“陆总?要不要给您叫司机,送您回去休息?”
陆景州应声抬头,眼睑下有些疲惫的青黑,明显的疲劳过度,睡眠不足。
他扶额揉了揉眉心,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上所指的时间,低哑了声:
“不用,出去吧!”
“是陆总.....”
保安带着保洁阿姨离开后,陆景州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通话记录里躺着的《谢究》俩字,脑子一片空白,不禁陷入发呆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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