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个保镖虽说震惊猫居然会开口说话,但转念一想,也许是什么仿生的高科技东西呢~
再加上主管说让他们小心点,说什么话都听,那这只猫,应该就是主人的意思了?
可——
“这个需要主人亲自才能开门解锁。”他们可没那么大的权利,能放走关押在这里的重要犯人。
亓峥:“.....”
他忘了还有这茬。
还以为真这么好心,这么轻易顺着让他带走‘亓峥’......
玄猫抬眸,对上镶嵌在墙角里的监控镜头:
“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杀不放,就这么囚着,有什么目的吗?
摄像头的音孔果然传出穆简的声音:
“放了你十年的假,差不多也休息玩够了!墨、该回到我的身边了......”
【墨】是百年前穆简捡到它时,给它取的命。
【亓峥】,是这副身体的名字。
而穆简为了让俩具躯体共存,留了【亓峥】的活口,让他们的灵魂可以随时进行更换。
毕竟,他从一开始的本意,就只是想养个宠物。
它在人前是亓峥,私下无人了,便是他脚边的一只猫儿.....
“呵——”亓峥嘲讽冷嗤了一声,但随即换了口风:“好啊!留下也可以,反正跟你硬刚打不过,那就留在身边找机会弄死你......”
监控设备突然沉默了几秒,随即穆简的声音再次响起:
“嗯,只要你有本事,尽管试试看。”
墨宝:“!!!”
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高傲,真是让人火大欠揍。
“那你把人放出来啊!”亓峥一脸不爽。
那具人类身体他用了三十多年,因为人体吸炁和修炁比动物来得太简单了,所以大部分炁力都存练到了人的身上......
他可以说早就习惯了那具躯体,毕竟这具猫身,连说话都得憋着,否则就会被当成是怪物......
“人不能放。”穆简冷淡拒绝了他:“当作是你想要杀我的惩罚,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化成人了!”
“惩罚?”亓峥觉着有些好笑:“那你杀死我的妻子,你该受的惩罚呢?”
穆简:“......”
不是已经罚过了吗?
这十年间,三千九百二十四天都没有再见过他一面!
毕竟此前俩人每日朝夕作伴......
亓峥这一怒,俩人十年未再相见,犹如坐牢,这难道不是他给他的惩罚吗?
亓峥:“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跟他灵魂交换吗?”
在这十年间,他也不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无论俩人在何时何地,哪怕就是地球的另一端,只要彼此身上的炁术还在,他想穿便穿.....
可就在下一秒,亓峥动了炁力,想回到防弹玻璃下的人身上,没交换成功不说,地下的墨宝突然抱紧了脑袋,脑子剧烈疼痛,跪倒在地,疼出声来......
“墨宝?!”亓峥看着玻璃下痛苦万分的人,瞬间明白了什么。
“穆简!你到底想干什么??!”
它到底还是天真了。
当初给他们施加灵魂炁术的是穆简,如今想要切断,对他来说也是易如反掌吧!
“我说了,你做错了事,你不该跟陆焉臣他们一起算计背叛我!”
他可以容许它的叛逆,无论做什么事,他都可以不去计较。
就好像是家里的猫发脾气,挠坏了家里的沙发,甚至抓伤你,都没关系。
毕竟是畜生,自己养的,只要不太过分,怎么都行。
但他不允许这只黑猫闹了脾气不算,还叫了外人一起对付他!
亓峥蹲坐了下来:“你害怕了吗?”
“什么?”穆简怀疑收音设备不好,他听错了。
“害怕陆焉臣的势力,害怕宋鸢兮的力量。”
这么多年来,穆简为了掩饰自己活了百余年不止的事实,行事极为低调.....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在异能力量上数一数二,在其他不管是政治军事以及商业圈都是全能,却不去参与争抢。
名声往往伴随在权利和财富的左右,他这种人,注定不能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所以,VT管理局虽说不受任何行政部门插手管理,但仍旧是盘踞在镁国地盘上的一条蛟龙,限制和压力是肯定有的。
成立的这二十年来,镁国政府已经无数次借助利用穆简他们的异能来达到自己想要的便利和目的.....
可再顺手锋利的刀,要是有伤到自己的可能,那说弃,也是可以弃的......
尤其是如今镁国政府更换了新的统领,对VT管理局,以及穆简和他手下的几支小组的能力,感到相当的忌惮.....
非我同类异族,终究是大患。
而陆焉臣早期秉承着濒死的无所谓,行为相当疯狂,年纪轻轻,就带人清扫了整个百慕码头,当晚各地势力死伤共两百七十三人......
短不过俩年的时间,整个欧美的地下市场被全部搅乱洗牌。
再加上还有陆家的财力经济作为支撑,陆焉臣是真有这个本事敢问穆简要白止的尸体!
至于宋鸢兮,哪怕现在炁力一般,但对方可是万年前上古时代的魔王,在一定程度上,是能给穆简带来一定压力的......
穆简坐在沙发上,看着大屏上穿白色卫衣的墨宝,低头一声浅笑,什么也没再说。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九月趴在穆简的腿上,眼看着穆简低头的那抹浅笑,眼里充满了懵懂的不解。
对他们刚才说的话,她每个字都知道。
但合在一起,就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了。
不过有一点她看懂了。
穆简对那只黑色的猫儿,很喜欢。
亓峥迟迟得不到穆简的回答,也不想跟他废话了。
他看着玻璃底下:“墨宝,你等我俩天,我会救你出来的!”
“嗯,你小心一点。”
亓峥迈着猫步,刚出了房间,背后突然传来两声爆炸和痛呼的声音——
他扭头一看,只见刚才听他说过话的那俩个保镖,被脖颈皮下的芯片设定爆炸程序......
亓峥琥珀色的瞳孔微缩,用人声,刻意叫了一声:
“喵~”
随后,亓峥没急着往回走,满地下室的乱溜达,见着那些个黑衣保镖就打招呼:
“嗨,今天天气不错,不出去晒晒你的老.二吗?”
“兄弟,你的墨镜什么牌子的?真他妈帅!”
“吃饭了吗?我推荐你们一定要去北国尝尝美食,非常棒......”
“......”
一只猫说着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跟你打招呼,那些个保镖无不是吃惊讶异。
不是怀疑自己听错,就是怀疑这个东西是什么高科技机器人......
亓峥一边听着身后不断传来的爆炸和尖叫声,一边仍旧见人就打招呼。
他曾是穆简的右手,什么肮脏残忍他没搅弄过。
善良和怜悯这些品质,早就丧失了。
如果有,那一定是他装的。
他现在就想着把整个地下基地的人都给喊死,然后再去地面上说.....
整个庄园,仆人加上保镖,也就一百号人左右。
他逢人就开口说话,把他们全部都说死!!!
哪怕没了这些佣人保镖,他还是伤不到穆简。
但最起码能恶心烦死他。
就算换一批,它照样能跑人跟前去说话念叨。
除非......
她没了心情,合起画本,看了一眼身边的方淑珍,没有外人,她也就不用装什么客气了:“是有几分雅兴,这封家的花园庭院大是大,但哪有外面的景色广阔,一会我想出去,方太太要不一起?”
说完,还不等方淑珍回答,林泷像是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差点忘了,方太太自作主张把儿媳肚子里的女娃娃打了,老爷子还没松口,你现在还在禁足,不能出去呢!”
方淑珍的脸色顿然难看,张嘴就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像是顾忌什么,深吸一口气又把话咽了回去。
“林小姐,话可要说全了,这要是让别人听了去,还以为我这个做婆婆得多狠的心!实在是那孩子检查出了有畸形毛病,万般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动的,这事,我早就向老爷子说明了,这禁足罚的我是先斩后奏,可没有怨恨我的意思啊!”
林泷一怔,有些怀疑的看着方淑珍,是这么一回事?
封淮没尽然说,她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就算是个女孩子,三个月就能检查出来,要打趁早,而且这孩子虽说不是男胎,但到底还是封家的儿孙,仅仅只是为了陷害她,代价也太大了。
方淑珍看着林泷沉默的样子,挽唇笑了笑,“林小姐,米莉这事到底还是误会了,这事就算翻篇了,人现在也在好好养身体,再怀上只是时间问题,上次跟林小姐说的话,还是算数的。”
这话明里暗里的,林泷听的有些模糊,仔细想了想,才知道她在指什么。
“方太太,别以为我是个女儿家不懂事,封家虽说家大势大,可这家里连你能做主的地儿都没有,更加别提你能在外面起到什么作用?邵文泽可不是你一句话说动就动的。”
他现在身后可是邵氏医药,而且商业关系盘杂,她不信封淮不肯为她做主,怕也不敢轻举妄动……
方淑珍笑了笑,亲热地坐了过来:“你知不知道五年前C市范家小儿子被绑架的事?”
林泷皱眉,想了想:“那事上过新闻报道,闹得很大。”
她是有点印象,可不知道方淑珍突然提这个干嘛?
“范家不是打了六百万过去,可人还是被撕票了,有旁道消息说呀,劫匪收了双份钱,是范家大少的意思……”
林泷眉间的折痕越加收紧了,听她这话的意思,范家大少才是主谋?
她心沉了沉,只觉得有些压抑:“方太太还是不要听信那些八卦乱语的好。”
“是是是。”方淑珍笑了笑,“我只是在想,命数不定,谁人能没个意外呢!”
说完,看着林泷,眼尾的笑意越加意味了:“你说呢?”
林泷瞳孔有些放大,复杂出声:“我听不懂方太太在说什么。”
她这意思,难不成是想……
方淑珍笑了笑,“听不懂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说的话,答应了什么事,就一定会做到。而且啊,要是封淮帮衬着你,还指不定多麻烦,得何年何月去了。再说,你只是因为这个跟封淮在一起,现在有更快的捷径,你的意思呢?”
林泷突然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这个女人是有多大胆,居然把心思打在那些旁门左道上了。
不过想想也就理解了,连威胁禁药陷害这些事都做了,她还有什么怕的。
三楼主卧。
一声声抑制不住的笑声从浴室传来,刘婶把刚消毒好的浴袍送了进来,听方淑珍这笑声,不禁出声问了一句:“太太,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方淑珍心情好,伸手拨弄着浴缸里的泡泡,“你是不知道,今天下午那林泷被我三言俩语吓得脸色都变了,哈哈哈哈――”
刘婶是封家的老佣人了,又跟着方淑珍,算是除了她一双儿女外最亲的一个人了,有些事,自然也是知道些的,而且方淑珍不便出面的,都是由她代劳的。
主子高兴,做佣人的自然也跟着愉悦:“到底还是个没经什么事的女人,您不必这么费心思在她身上的。”
方淑珍起身,冲洗干净身体之后,一边擦身体乳一边出声说道:“我从来没在她身上费心思,老三要是个本分的,我连正眼都不会瞧一下她。”
话音一落,浴室的房门被打开,一只纤细的手臂伸了出来,刘婶连忙把手里干净的浴袍递了过去――
“三少就是再怎么折腾,现如今也迟了。”
这话说到方淑珍的心坎上去了,她穿好出来,走向专门的化妆间,从满满一墙的护肤品上随意拿下一支擦拭肌肤:“你明天去找人算算日子。”
刘婶有些不解,“算什么日子?”
方淑珍撇了她一眼:“自然是算剖腹产的日子,我听说,现在孩子七个月都能活了。”
刘婶是个老思想,听此,有些为难:“太太,孩子能在母胎多待一天就多一分健康,这七个月,是不是有点太早了啊?”
方淑珍有些没好气了:“我就是这么说说,你还真以为我马上就把孩子剖出来啊!但是能早一天出来,我的心就安上一分,你去找人算个日子,我等不了足月顺产。”
明天会发生什么事,谁也算不准,她必须尽快把这二十股份的事落实了,这样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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