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吊儿郎当,看起来有十六、七岁的青年,和背挎着书包,样貌清秀的十三、四岁的女孩停到了潘家大门外。
潘文静面带愧疚,柔柔弱弱的低声道:“二哥,我今天值日回来的有些晚了,不知道,不知道大嫂会不会责怪我。”
潘文博不屑的冷哼一声:“她有啥资格责怪你,你又不是她的保姆,没事,有二哥在呢。”
说完正要敲门,发现门没锁,于是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高悦阳清楚的捕捉到门口的那个看起来很柔弱的女孩,脸上浮现出了得意之色,眼睛里尽是嘲讽。
高悦阳眼神闪了闪,呵呵,原来是个白莲花。
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擦黑,里面又没啥可看的,观察了下周围没人后,出了空间直接出了巷子。
而她不知道的是,何雨晨解下蒙在脸上的围巾后,露出了一张与某人六七分相似的面庞来。
对于公社偶遇吴素红的事,高悦阳回到大队后就把其抛到了脑后。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来到了农历腊月十八,也就是1967年元月28日。
期间,高悦阳在月中的时候完成了期末考试。
高妈王凤琴,连着发了两次电报和一封信,催着让她寄安置费,威胁骂人的话语难听至极。
高悦阳自然没去理会,让她高兴的是,大姐高红云和大哥高红军给自己寄了一次东西和信件,她这才知道两人成了工人。
昨天从市里回来后,算上上一次,共卖了两次粮食。
买了一些必要的吃穿外,再加上之前手里有的几百块钱,空间里的存款有了一千二百多块和一些票券。
晚饭后,罗玉娟见高悦阳从隔壁回来了,连忙问道:悦阳,明天队里打鱼你是不是也要去啊?
“嗯。”高悦阳点头应了一声,然后拿起暖水壶往洗脚盆里倒水。
罗玉娟暗道,果然猜对了,好心的提醒道:“冰层虽然冻的很厚,但大家要用力刨冰窟窿出来,到时你走远点,千万别掉下去了。”
“嗯,我就在河岸上看看热闹,不往前凑。”
高悦阳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在想,不往前凑近点,哪能往空间里收鱼呢。
“那就好,天太冷了,我跟王知青的棉衣都不厚,所以就不去看热闹了。”
罗玉娟去年已经看过了,没啥意思还冻得要死。
高悦阳把脚踩进水盆里,随口说道:“罗姐,你下乡时间不短了,应该有探亲假吧,今年回家过年吗?”
提到回家过年,罗玉娟神色一喜:“忘跟你们说了,我已经买好的火车票,下个月初就走。”
高悦阳惊讶:“你这动作挺快的呀,那啥时候回来?”
罗玉娟神色突然有些羞涩起来,高悦阳余光一瞅,觉得有些奇怪,害羞个什么劲儿。
这时,王秋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说:“你该不是趁着回家过年去相亲吧?”
罗玉娟也没再隐瞒,大大方方的点点头。
王秋月皱起眉头,疑惑的问:“即使你相亲成功了,那也回不了城啊。”
“我妈给我寄的信里说,如果相亲成功,对象家里会给我安排工作回城。”
王秋月一听,不禁动了心思,既然爸妈不能给自己安排工作回城,那自己也可以用罗玉娟的办法呀。
越想越觉得可行,心里激动间,恨不得立马就去给家里寄信。
然而,高悦阳却没有那么想。
据她了解,罗玉娟的爸妈就是吸血虫,可劲儿吸女儿的血来补贴几个儿子,典型的重男轻女。
罗玉娟做为家里的老大,从小灌输的思想就是,照顾弟妹是她的责任,要有担当云云。
就冲自己来到大队这几个月,罗玉娟每个月都要给家里寄钱,有时还有粮食。
而罗家从来不寄东西给罗玉娟,唯一寄来的一封信就是让她回去相亲的,怎么看怎么觉得罗家是无利不起早,在算计啥。
“罗姐,现在城里的待业青年太多了,如果男方能给女方找份工作,那很容易就能找到合适的女孩儿结婚,何必煞费苦心的与你……
说到这里,高悦阳不再往下说了,如果说多了反而适得其反怨怪自己心存不良。
能够提点一下她,也是看在她很照顾王宝磊的份上。
罗玉娟不傻,也知道高悦阳的为人,人家吃的好,穿的好,比那些城里人都过的有滋有润,咋回眼红自己能够有拥有回城的机会。
仔细磋磨了下,觉得靠结婚回城确实有些不靠谱,看来,等自己回家以后得留个心眼,仔细打听打听对方的背景才行。
王秋月到不那么认为,只要能够回城,哪怕嫁个二婚的她都愿意。
男知青屋里,朱明远见王宝磊睡着了,翻过身低五道:“咱今天在公社看到你姐过的挺好,还有了个女儿,这下你终于可以放心了。”
如今呢,你胳膊也好利索了,那咱过完年是不是就可以走啦?”
孟孝礼轻声嗯了一声。
朱明远大喜,正要再说什么,孟孝礼又开口说道,
“还有一件事别忘了,如果咱们年后离开这里后,你表妹当了知青跑来肯定会闹腾,最好想办法把人解决了,但不许告诉她我们去了哪里。”
朱明远这才想起来前不久表妹又寄来一封信,态度十分坚定要来这里当知青。
哎,想想就觉得头大,姨和姨夫和孝礼的过世的爸爸曾经是同学,听说还定过娃娃亲,也很想把表妹嫁给孝礼。
表妹要来这里,他们肯定不会拦着,哎呦,不好办哪。
朱明远烦躁的掀起被子往头上一蒙。
孟孝礼此时眼神冰冷的可怕,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会找到那个伪君子害死爸爸的证据。
…………
第二天吃完早饭,高悦阳领着王宝磊和孟孝礼、朱明远去了冰冻的河边。
离着老远,就看见岸边围满了人,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又长又宽的冰面,三五成群我的站好些堆,纷纷轮流挥舞着镐头砸着厚硬的冰面。
“呸呸。”
朱明远往手上呸了两下,抡起交尖锐的镐头砸向冰面,。
可由于用力过猛,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哔……”
“哎呦喂。”
孟孝礼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
站在一旁高悦阳和王宝磊愣住,冰面上就一个小小坑是咋回事?是谁与她们吹牛说很容易就能砸出个大窟窿来的?
朱明远十分狼狈的爬起来,红通通的脸,不知道是冷风吹红的还是觉得丢人而红的。
“呵呵,失误失误了,冰面太滑了,再来。”
说完,朱明远又挥起了尖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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